陳曉蓓听了大半天,忽然發現黃總原來是因為自己堂妹的事兒設置這場晚宴的,自己只不過是個陪襯而已,頓時心里有一種被捉弄的感覺,這就要離他而去。
黃元興一看她要走,馬上用手堵住話筒,而對她說︰「你要干什麼去?」
「我不想參與你們的家事,晚上吃飯你還是再找個人去奉陪吧。」陳曉蓓不想隱瞞自己的觀點。
「回來。」黃元興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我說過了,我不想參與你們的家事,我去不合適,你還是再找個人去吧。——我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你怎麼還听不懂呢?」陳曉蓓很倔強地說道。
「你說什麼?讓我再找人去?你是在說笑話呢還是故意把事情搞砸?你還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黃元興說話有些急躁,看得出來,如果此時他所面對的不是陳曉蓓,而是另外一個人,或許他立馬就會通知財務部門結賬走人。
陳曉蓓倒是沒想那麼多,不過冷靜思索一下,也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人家在電話里就不能隨便說說話嗎?就算牽連到他堂妹的事,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我這也太自作多情了吧?何況我今晚出面,事情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呢。
這樣一想,陳曉蓓只好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而一貫輕松自如地坐在這里的她此時坐在這里,實在有一種如坐針氈的味道。
電話那邊好像覺察到了這邊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于是很知趣地說︰「興哥,您的好意我領了,再說您現在也很忙,我看這頓飯就免了吧。」
「哪那麼容易就免的?上次的餞行飯只吃了一半就草草結束,好歹你也為興亞公司出了一把力,總得有始有終吧?」
「打住,那麼鋪張的場面我長這麼大都沒遇到過幾回,看看就讓我眼暈,你還是饒了我吧。」
「放心,今兒晚上再不會像那天一樣熱鬧了,而且也沒那麼多的人。我向你保證︰咱們只是坐坐說說話而已,不會有別的意思。」
「興哥,您的意思我明白,我是說……」
「你什麼都不消說了。」
「興哥……」衛交運還在推辭。
電話里的聲音很響,陳曉蓓雖然離話筒有一定的距離,可是里面的聲音依然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連衛交運說話時的情態都能夠感受得到。如果這個電話讓她來打,她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在三兩句話之內解決問題。如今黃元興羅里羅嗦地差不多浪費了五六分鐘的時間了,可是電話里面的推辭聲依然如舊。她實在為他著急,恨不得立即搶過電話沖他說一句︰「算了,這電話還是我來打吧。」可是她不僅不能那麼做,還得把臉扭向一邊,做出一種與之毫不相干的樣子。她得讓黃元興切實地感覺到,她今天的心情非常不爽,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造成的。
然而黃元興畢竟是在與人溝通這方面獲得巨大成功的人。他左一個理由右一個理由都不能讓衛交運接受他的邀請,正急得無計可施,忽然發現陳曉蓓還在為什麼事兒生氣呢。一下子,他的辦法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