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面對如此尷尬的提問，陳曉蓓除了以眼淚回答，再找不出其他回答的方式。
然而，衛交運壓根就沒想從她的口里得出什麼答案，因為不等她有回答的意思表示，他馬上又把說話的對象像切換電影鏡頭似的重新切換到黃會計這邊︰「陳曉蓓不承認我向她頻頻示愛過，其他同志大概也都沒有感覺出來，我自己當然更沒有那樣的意圖，請問黃會計，你是如何發現我向她頻頻示愛的？」
黃會計一向頭腦簡單，方才只是想利用這個敏感的話題宣泄一下自己的不滿情緒而已，就算衛交運氣得發瘋，諒他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沒想到這個牛人還真的揪住這個問題做起了文章，這讓他一時很難應對。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錯了，這似乎太有損于一位主管會計的尊嚴，更何況自己的背後還有更大的靠山呢，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得嘴硬到底︰「我說你向她頻頻示愛過你就向她頻頻示愛過。」
話音沒落，立馬就有好幾張口對他叫罵連天，有的人甚至還舉起了拳頭。
衛交運發現跟他這種人毫無道理可言，但又實在不甘心被他弄得灰頭土臉，于是就把這個話題放在一邊，而單槍直入道︰「那你告訴我，我究竟怎麼做你才滿意？」
黃會計一看他果然被自己鎮住了，心里一時激動，就把自己的心結毫無保留地吐了出來︰「你不是答應要教我作假帳的嗎？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听，就想听听這假賬到底怎麼做才會不出問題？」
天，世上竟然還有以這樣的方式向人家求教的。當時，不是沒有人想喊出這樣的話︰「衛老師，別教他，他不值得一教。」只是衛老師不允許任何人再插話。不得已，大家只能把憤怒埋藏在心里，而默默地期待著衛老師用最嚴厲的態度教訓教訓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然而，衛老師一點都沒有要教訓人的意思，而是始終如一地都用一種平靜的口氣說話︰「黃會計，如果說我現在就教你作假帳，你覺得你能學會嗎？」
「這還用問嗎？我當會計主管都三四年了，啥樣的問題沒遇見過？」剛說完，就有人小聲罵道︰「不要臉，」
「你學不會。」衛交運非常肯定地說。
「為什麼？」黃會計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無論如何得討個說法。
「因為善于作假帳的人首先得會做真帳，而你的真帳做得實在無法讓我恭維。別的你都可以不承認，但有一點你必須承認，如果不是因為你把工作做得一塌糊涂，我衛交運絕對沒有機會坐在今天這種場合下跟大家共同討論問題。沒錯，會計主管你是當了三四年了，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就有了三四年的成功經驗。說句不怕你生氣的話，你在這個位置上呆的時間越久，給黃總惹出的麻煩就越多。」
幾句話雖然听起來平靜如水，但是句句都擊中了黃會計的要害。黃會計每听到一個字，就渾身顫動一下，以至于把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听完，就兩眼一抹黑分不清東西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