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假帳 第十五章 選拔人才(1)

作者 ︰ 北風吹

前面說過,黃元興作為Y市的風雲人物,他的名字早已進入了千家萬戶。近日又有消息稱,他極有可能成為下一屆市長的候選人。一個至今還沒有改變農村命運的泥腿子,能在政治舞台上如此招人耳目,這在全國都不多見。然而很難想象,就這樣的角色居然在自己親手創辦的公司里不曾擁有半個粉絲。可以說,如果在興亞公司做一番民意測驗的話,黃元興的支持率恐怕不會超過0.

面對這麼巨大的反差,自然會有人要問︰「這是為什麼呢?」

也許下面發生的點滴,能說明一點點道理。

黃元興開著那輛被擦得嶄新黑亮的寶馬,在一條充滿坎坷的鄉間泥濘小道上艱難地行駛著,他的身旁坐著滿臉烏雲的衛交運。汽車每往前行進一步,黃元興和衛交運的上半身就得前後搖擺一回。

然而這麼難走的路並非興亞公司通往區里的必經之路,更不是唯一之路。沒準兒比這好走的路要有十條八條。那麼黃元興為什麼放棄那麼多條好走的路卻非要選擇這麼一條崎嶇坎坷的不經之路呢?因為今天在這條路兩旁勞作的人們明顯要比別的地方集中。

哦,對了,昨夜下了一點蒙蒙細雨,久旱不雨的土地上一下濕潤了很多,這個時候最適合播種。于是,勤勞的人們就緊緊抓住這個機遇,把希望的種子一粒粒灑在那黑黝黝的土地上。

黃元興的寶馬汽車時而與人們擦肩而過,時而與人們並肩而行,黃元興遇到人們時,總是將汽車開得很慢很慢,或者暫時停下來,同時把頭伸出窗外,很親切地給人家打聲招呼︰「大叔,播種哪!別光顧干活,得注意休息。」「大嬸,您慢點兒,小心別閃了腰。」「大媽,您這麼大歲數了還下地啊!要不要我幫您一把?」

鄉下人沒什麼見識,看到這麼有身份的人在自己面前一點架子都沒有,一時受寵若驚,真不知道應該回敬人家一句什麼才對,以至于他的車開過去很遠了,那些人還在對他贊不絕口呢;而那些沒有被打過招呼的人也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失落,因為他們也能夠回憶起過去的某一天自己同樣感受過這份兒殊榮。

汽車很快就要登上柏油馬路了,可是黃元興的心還沒有從剛才在田間地頭上與人們親切打招呼的情景中收回來,他還在陶醉于人們對他投來的贊許的目光,他甚至還想再經歷一下剛才的那種場面。

正躊躇著,他遠遠地看見有一個農民很吃力地拉著一車糞土往大田地里運送。他覺得機會來了,就把汽車停在路旁,而親自跑過去,幫助那人拉車。

從汽車停放的地方到那人拉車的地方差不多有兩百多米的路程,而且等黃元興跑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將最艱難的幾步路走完了。可是黃元興還要去幫忙,那個被他幫過的人自然沒的說,撿最好听的說就是了。只是衛交運覺得他這樣做,未免太有點作秀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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