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天已連續高溫五日,太陽神像眷戀這番土地般久久不願離去,連商場噴水池畔的蜻蜓,尾尖也烤成了焦黑色。
經過前幾次的經驗梓健帶了張試卷來麥當勞邊吹空調邊做,為了隔絕噪雜的環境,他還將MP3塞在耳中听著。
MP3是昨天她與溫妮去蘑菇親熱後從她那拿來的。
自從兩人「復合」後,感情雖沒有回復到過去那樣,可也未惡化。
可以說梓健是處于一種不溫不火的態度,想到了梓健便會打電話找溫妮,而溫妮自然也會主動打來。
她心中是想著梓健的,但她也明白梓健的想法,所以當梓健不想出來時,她也不會強求。
她是在默默的等他回心轉意。
听著歌吃著冰激凌,做著試卷還吹著空調,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愜意的事嗎?
完成一面後梓健看著落地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的臉,覺得自己胖了。
今天沒有人來打擾他了,整張試卷做完後他大大吐了口氣,又坐了會兒。
等太陽不那麼刺眼了才又走出快餐店。
走了沒幾步梓健感到回家也無事可干,他想起溫妮又想起昨天她在蘑菇說,今天有個同學聚會,她還特別提到了姚琳不會來。
可梓健因為怕大家會提起被姚琳甩的事而尷尬,就不想去。
可現在他又有些無聊,想找溫妮。
想了會兒梓健拿起路邊的投幣電話,撥出溫妮的號碼。
他已經能背出那十一位的號碼了。
「喂。」
「是我。」
「梓健?是不是想來參加聚會啦?」
「有誰在?」
「葉子張智、劉雨虹松子,還有甜甜。」
都是些提不起精神的人物。
「不想來,你能出來陪我嗎?」
「現在?」
「你們在干嗎?」
「唱歌。」
「那能出來嗎?」
「好啊,可以。」
「你在哪里唱歌?」
「龍源商廈里的歌城。」
「哎?我也在龍源商廈啊。」
「真的啊,那你在麥當勞等我,我現在就下來。」
「好的。」
于是梓健又返回快餐店,而溫妮也掃了大家的幸,匆匆忙忙趕下來陪梓健。
「不是要復習嗎?」
「復習好啦,做了張卷子。」
「上去唱歌嗎?他們都在上面。」
「不想去。」
「因為尷尬嗎?」
「唔。」
「沒事的呀,他們不會怎麼樣的,而且到開學了不還要踫頭的嗎?」
「到時候再說吧。」
「哦。」
兩人走在余熱未散的商業街,溫妮走進文具禮品店買了五彩斑斕的包書紙。
由在一起開始,每次有新書溫妮都會替梓健將書包成全班最漂亮的。
但這次梓健發現溫妮買的包書紙明顯少了。
「怎麼就買這幾張?」
「老公有很多書要包嗎?」
「也不是特別多……」
她笑笑,「我呢……下學期就不會去學校了。」
雖然曾听溫妮這麼提過,可仍然覺得心被顫了一下。
「爸爸幫我在外面報了一個外語班,讀完了就直接去考外語專科學校,那些學校對理科要求不高。」
「…………」
「怎麼了?梓健。」
「沒什麼。」
「不過沒關系啦,我會來找你的,一有空就來找你。」
「恩。」
梓健拿起一個彈珠球大小的金色鈴鐺,搖了搖鈴鐺發出清脆的音色。
他突然很喜歡這種響聲,仿佛聲音會通過條看不見的隧道與自己的心產生共鳴。
鈴鐺標價三元,梓健拿了一個去收營機前付了錢。
「送你。」走出禮品店後梓健說。
「鈴鐺?」溫妮搖了搖,聲音悅耳動听。
忽然她高興起來。
「謝謝,這是梓健第一次主動送禮物給我哎,我好高興,掛哪里呢?」
「掛脖子上。」
「脖子上?又不是John。」
「掛包上,或鑰匙上。」
「對,掛鑰匙上。」
說著溫妮取出鑰匙掛了上去,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傍晚時分他們走進上次吃過的蘇州湯包館,要了與上次一樣的東西,也做上次那個位置。
鄺梓健想起上次兩人在這里聊了關于安全期的話題。
那時梓健對于姚琳的愛還未綻放,更未枯萎。
「老公,我幫你買個手機吧。」
溫妮望著鑰匙上的三塊鈴鐺說。
「手機?」
「是啊,這樣就算我不在學校,我們也可以隨時隨地打電話,發訊息啊。」
「可手機要幾千塊……」
「是貴了點,可我想過了,我從現在開始不花錢了,我們出去也少花錢,存段時間就能買了。」
「唔……」
「好嗎?」
「好啊。」
「我知道如果不在你身邊的話我會很想你的。」溫妮歪在梓健懷中,又問,「老公想過要考哪個大學嗎?」
「財經大學。」
「哎?這不是很難考?」
「還可以吧,總比送子慢悠悠他們要考得好些吧。」
「他們是好學生當然要考……」
「我不是好學生咯?」
「哦,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我的好老公。」
「財經大學是有難度,可我努力一把應該可以。」
「恩,加油,梓健想考得一定能考上。」溫妮幫他打氣,「那個……我听姚琳說……她要考工商外國語大學……」
梓健听了並沒什麼反應,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是嘛」。
「我是不是……不該提她啊?」
「沒有的事,我已經不在乎了。」
溫妮微微一笑,雖然知道梓健說的是謊話。
吃過飯,兩人繼續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散步。
夏的夜,空氣像剛下了一場雨般清新。
「溫妮,去蘑菇嗎?」
「昨天不是剛去過嗎?」
「還想去。」
「哦……我听梓健的。」
「不干別的就想在那里和你聊聊天。」
「不可能,每次取你都只有一個目的。」
「這次真的,只想聊聊天。」
「那拉鉤。」
「好的,拉鉤。」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兩人在蘑菇下,仍舊做了和以前一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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