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子餅少也來湊熱鬧,大家玩起了骰子游戲「七*」。
七倒酒,八喝一半,就干完。
梓健旁邊坐著倒霉的呂茜,老是九,來了十幾輪,不覺有些頭暈。
「真沒勁啊,今天都沒和漂亮女生跳過舞。」
「怕什麼,長夜漫漫。」
但主要原因卻是在馬莉身上,她老是一副冷臉,攪亂了整個氣氛。
「梓健還能玩嗎?」
「廢話,我剛進入狀態。」
「不像不像,」花小勇說,「你們剛剛灌他灌的太厲害了。」
「真沒事,來茜茜我和你兩個人玩,游戲和男人玩沒意思。」
「好啊。」
于是兩人玩起了「骰子吹牛」,「吹牛」平時可是梓健的拿手活,但頭暈呼呼的,又不覺輸了好幾輪。
有時候,一些在eighteen常見的女生會來打招呼,或同梓健同餅少同花勇,可每每與君打招呼時,馬莉都會露出不友善的眼神。
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非請勿近」四個字。
大家都明白這一尷尬狀況,可鹽水雞也不表什麼態,真弄不懂他與馬莉到底是什麼混賬關系。
「我出去透口氣。」
梓健喝的有些多了,獨自走向後門的安全出口。
「老牛你去看著他。」
「看什麼啊,沒事的。」
「不看著他萬一又像上次一樣失蹤,跟著失身,我們還要去救他,多麻煩。」
「不會的,我看他這次沒事的。」
在酒吧後門的小巷,吸入鼻腔的清新空氣讓大腦清醒不少,之前的嘔吐欲仿佛也減輕了。
梓健坐在後巷的石階上,耳邊隱隱傳來酒吧內狂嘩的囂鬧聲。
小巷的入口處,靜靜地藍河,依序流淌,河畔的春柳開出新芽。
梓健模著額頭,一身酒氣。
忽然他覺得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投下大片陰影。
抬起頭卻也看不太清那人的臉。
猛地那個人俯,用手托起梓健的下巴,像在接吻般送上嘴唇,並由唇間吐出股甜甜的白煙。
那是個男人。
梓健一腳踹開那人,立馬站起來。
「操!你媽的干什麼啊?」
面前那人卻笑起來,笑得前伏後仰,又吸了口手上的煙,吐出。
「梓健,你說我要干什麼啊。」
那個人捧起長頭發又往前走了幾步。
「梅毒?哎!你小子怎麼會在這里?」
梓健上去抱住許久未見的梅毒。
「我還以為踫到同性戀了咧。」
「本來想逗逗你,沒想到現在脾氣變得這麼大。」
「你來這里玩?」
「沒有,我在這里上班。」
梅毒指了指eighteen隔壁的另一間酒吧,「綠洲」。
「你在‘綠洲’上班?」
「是啊,做服務員,順便賣點東西。」
五十歲的孔梓健清楚,此時梅毒所指的「賣點東西」是賣搖頭丸,溜冰毒等一些低端毒品。
而這些東西在數年後也直接促成了張智與溫妮的婚姻。
「那你是不讀書了嗎?一直做這個?」
「恩,高中畢業以後就不讀了,讀也白讀啊。」
梅毒在梓健身邊坐下,模出煙給梓健。
「不抽這東西。」
「不是吧,來酒吧不抽煙?」
「抽得少,不喜歡煙味。」
「是嘛……」梅毒自己點上一根,「還是你好啊,又能讀書又能玩,命真好。」
「好什麼啊,我也不是常來的。」
「那你總去eighteen?」
「恩,那里面有朋友嘛,也熟。」
「綠洲沒去過?」
「還真沒有。」
「姚琳在里面哎。」
「是哦。」
「進去喝一杯?」
「唔……好啊。」
梅毒帶梓健由後門進入綠洲,綠洲的裝潢有些鄉村酒吧的感覺,土里土氣的。音響效果也一般,並且吧台是在最中央,方形吧台,後面是一條類似模特的走秀台,打著銀光。
但此時人也不少,摩肩接踵。
「姚琳在那里,你先去打個招呼,我還有活一會兒來。」說完梅毒便走開了。
而在不遠的吧台邊,有個女孩背對著梓健。
從背影一眼就能認出那是高中相處了三年的斑比。
「斑比」一詞此刻听起來竟如此陌生。
姚琳又留了長頭發,穿一件背後印有大亮片的短袖T恤,一條紗棉短裙。
梓健見了不少酒吧內女生的時尚潮流打扮,相比之下,姚琳的穿著確實有點土。
斑比面前沒有飲料,只有一個看上去同樣鄉里鄉親的外地人。
男人頭頂漁夫帽,一件純白襯衫,一條破洞牛仔褲,明明應該年級不大,可看上去卻很顯老。
他正與姚琳聊著什麼,不久後姚琳刁了根煙點燃,抽了沒幾口男人指了指她手上的煙,姚琳便將煙拿給男人,男人也如此抽了。
「媽的!」
梓健不知為何很不痛快,心像被什麼死死往下拽一樣。
很快兩人站起,見姚琳轉過身梓健也立馬回頭,隨即擠出人群,他一秒鐘也不想再多呆。
回到eighteen的環形沙發,氣氛仍就像先前一樣干澀。
梓健拿起桌上的酒又灌起來,罵了句髒話。
「這晚上真他媽沒一件好事。」
「馬莉你怎麼還不走啊?」梓健將火氣發向無趣的源頭。
「干什麼?」
「你在這就抽煙喝酒,這樣你別來這啊,找個小飯店上盤花生米自己喝自己抽不就行了。」
在座的都吃了一驚,他們不曉得梓健為什麼一下發這麼大的火。
馬莉不屑的看看梓健,也不言語。
「好了,現在大家都因為你傻在這里,你和鹽水雞的事關我們屁事啊。」
花勇上來拉過梓健,「怎麼了你,馬莉第一次來你生什麼氣啊。」
「就是,喝多了吧。」
「隨便你們了,我反正不想呆在這了,你們自己玩吧。」
說完梓健拿了瓶酒穿過舞池,到遠處的吧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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