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健愣愣的靠在飲料機上,額頭不斷沁出汗珠,他覺得前幾天自己有點過分。
花勇他們好心來陪自己,可自己卻說了「不關你事」這樣的話。
而雅妍這些天也都沒再出現,仿佛是有意要和他們劃清界限般。
梓健一整天都覺得心神不寧,他想見她,想把事情弄清楚。他堅信雅妍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丫丫,你這頭發燙得好可愛呀。」
棋棋說著拉了拉丫丫新燙得小卷發,看起來就像卷毛狗。
「是呀,我也覺得很可愛,昨天去前面新開的一家理發店做的。那家理發店很奇怪哦,老板專門按你的血型幫你設計頭發。」
「按血型設計頭發?有這樣的事?」
「是呀。」
「丫丫你什麼血型?」
「AB啊,老板說AB型的女生最適合這個頭發,所以就幫我弄了,棋棋你也該去試試看,人超多的。」
「好啊。」
「棋棋你什麼血型?」
「和你下面一樣。」
「啊?和我下面一樣?哪個下面?」
「就是和這一樣啊。」棋棋拍了下丫丫兩腿之間的地方。
「唔…O型呀。」
「是B啦,笨死了。」
「棋棋你太下流了。」
梓健無心听她們的黃色笑話,倒了杯冰水喝了。
「棋棋,這些天雅妍都沒有來哎。」
「是啊……我終于知道為什麼她和同事都相處不好了,肯定是同事都知道她有個做那事的姐姐,所以都疏遠她,不想和她扯上關系。」
「可雅妍看起來不像啊。」
「不管她是不是,別去招惹那種人,是本能吧。」
「我听說他們會賣一種冰.毒,吸了以後人特別興奮,興奮之後就需要‘散冰’,散冰就一定要找人上床,你說雅妍她會不會……」
「天曉得啊。」
梓健受不了這些話,便走到店外,寧願被炙熱的陽光烤得大汗淋灕。
他深深地感覺到雅妍在這時候最需要一個人陪在身邊,而這個人,或許就是自己!
夜晚他坐到服裝店對街的長椅上等雅妍,十點已過,店員們陸陸續續離開了,雅妍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她仍穿著工作服,一臉的疲憊與冷漠。
「雅妍!」
梓健迎了上去,她仿佛眼前一亮,但一秒鐘後又迅速恢復原樣。
「你來干什麼?」
「送你回家啊。」
「不需要!」
兩人循著河岸,由喧囂走入寂靜,梓健覺得她的腳步明顯比以前慢了。
「這兩天怎麼沒來拿女乃茶?紅豆牛女乃都發霉了哎。」
「喝膩了,不會再喝了。」
「那別的喜歡嗎?夏威夷熱情果,新出來的。」
「不喜歡。」
「草莓女乃綠呢?很Q啊。」
「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呢?」
「什麼都不喜歡。」她加重了語氣,「你別再來找我了,上次你也看到了,那個是我姐姐,另一個是她男朋友,我現在就和他們住在一起,我和他們是一樣的。」
「…………」
「滿意了嗎?你來不就想把事情搞清楚嗎?听明白了的話就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送!」
靜謐的河畔有蛙聲傳來,藍河竟是如此舒緩美麗,不知為何,梓健覺得听到雅妍對自己這麼大喊大叫很幸福,就像是任性的要離家出走,卻又走不了多遠即回來的孩子。
「我想到了有一種女乃茶最適合你。」不久後梓健說,「叫奧利姆女乃茶,它里面有一顆顆黑巧克力,很苦也很硬,可是被女乃茶泡上一段時間之後,味道就很特別。那巧克力會慢慢化掉,融到女乃茶里面,最後它的味道會比任何女乃茶都要香,比任何巧克力都要純。」
「雅妍,我知道你不想和他們一樣去做那些事,你也不會去做那些,不然你也就不會出去上班了。」
她冷冷一笑。
「梓健你很好笑哎,你是我胃里的蛔蟲啊,我怎麼想你都知道?你知不知道每次我去酒吧,就是為了勾搭里面的人來賣那東西的?每次我可都是隨身帶著的,陪客人喝上幾瓶酒,讓他們買上幾粒,就是我去的目的。」
「……」
「你不要這樣子看著我……自作聰明。你不信是嗎?那我可以拿給你看。」
說著雅妍將手伸進內衣,由里面掏出一小包塑料紙包著的藥丸。
「這下你信了嗎?」
梓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非常用力的抓著,像要將其擰斷一樣。
「你干什麼啊?好痛啊!」
隨即梓健搶過袋子,用力扔向漆黑一片的河面。
「你神經病啊!」
「如果你真想賣這東西的話那為什麼第一次在酒吧踫上你的時候,你不陪我呢?為什麼我請你喝了瓶酒你就走了呢?」
雅妍瞪著梓健,露出怨恨的眼神。
「東西都被你扔了,能放開我了嗎?」
梓健松開手,兩人才又朝前走著,雅妍從褲袋里模出煙來點燃。
一根煙抽完時,家也到了。
她默默地走向那扇破門。
「雅妍!」
「干什麼!」
梓健跑上去將錢夾里所有的八百塊錢都拿出來。
「我只有這些,剛才扔了那東西你姐姐又拿不到錢的話,那你……」
雅妍接過錢,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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