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攤在交了「清潔費」扣除成本之後,都能賺到數目可觀的金額,特別是五六日這三天晚上,生意異常紅火,有時候背著兩大包貨物去,中途賣完了還要回去再補貨。
這和雅妍的審美眼光不無關系,她似乎為大學城帶去了一陣平價且時尚的風潮。
而也因為此每天由家將貨搬到夜市的這段路程非常之辛苦,毫不夸張的說簡直像某種修行。
梓健想買輛電動車來運貨,可電動車少說都要上千塊,目前還取不出這麼筆錢,因為雅妍又用本金去輕紡市場的老板娘那兒訂了貨。
一次兩人纏綿過後,梓健看著電視中的紀實頻道正講因紐特人的極地生活,其中的愛斯基摩犬拉雪橇的畫面給了他靈感,他想到John或許能派上一番用場。
如果真行的話這條丑狗也能拜托無人關懷的悲涼生活,搬來和梓健一起住了。
趁一天中午雅妍來學校找梓健,他便婉轉的提起了這件事。
「每天這樣來回搬貨到夜市太累了,我們該搞輛車。」
「嗯我也這麼覺得,可哪來的車呢?」
「買一輛?」
「買什麼呢?電動車太貴了,自行車還是一樣要騎。」
「梓健上來打球啊。」嚴吟君在球架下招呼道。
「不打了,我沒睡醒渾身酸。」
「寶貝你沒事吧?」雅妍展現出其溫柔的一面,模著梓健的額頭,「這兩天把你累壞了,每天陪我擺攤兩三點才睡,七點又要起來趕去學校上課。」
「還好。」
「要不以後你就送我去夜市,回來我自己回來,反正回來衣服也剩的不多。」
梓健隱隱的感到女友的話語中有無形的陷阱。他若說好,接下來必遭一頓臭罵。
「那怎麼行,就算我先回去也睡不著,這麼晚那條路又那麼暗,萬一踫上強.奸犯什麼的,我不後悔死了。」
「回去還不時一樣被你強.奸。」
「這怎麼一樣。」
「梓健來啊,打上一局。老牛虛月兌了都吐了。」
「真打不動。」梓健擺出副哀兵的樣子,不是有句話叫「哀兵必勝」嘛,跟著他說,「不過我倒有個主意,我們兩個都不用出力,就能把貨搬到夜市。」
「哦?什麼好辦法?」
「我們去弄輛簡單的平板車來,一路推到夜市不就行了。」
「推也很累啊,再說還要上藍橋。」
「不用我們推啊。」
「那誰推?鬼啊?」
「我們不推,叫John來拉,你看怎麼樣?」
「John?那條狗?不行不行。」
「你听我說呀,狗最擅長拉東西了,拿條繩子栓它脖子上你只要前面拉著就行了,很輕松。」
「可我怕啊。」
「可現在也沒別的好辦法啊,有現成勞動力干嘛不用呢?我倒是無所謂,可看你每天也這麼辛苦我很心疼。」
「梓健!老牛吐白沫了,快來替他啊!」
「沒空!」
「狗真的可以嗎?」
「我看電視里愛斯基摩犬拉更大的一車貨,還是在雪地里都沒問題的。」
「John是愛斯基摩犬?」
「唔……差不多吧。」
其實根本不搭架,John是雜種狗。
「那好吧……可有件事我要說明白,如果不行還是要把它送回去,如果行它只能呆在廚房決不能進房間。」
「好好,放心吧,John很能干的。」
「梓健,老牛去醫務室了,少個人啦。」
「哦,來了。」
梓健月兌了外套,神采奕奕的上場。
女友被說服後梓健找了個收廢品的,以五十元的價格買了輛「七手」板車,所謂板車就是一大塊木板下面裝了四個滑輪,兩端鑽幾個洞穿繩子。
本來是給人拖的,可做了些改動後即可給狗套上。
一到周日梓健便趁熱打鐵,拜托花勇開車送他回去一次,而小怡不知怎麼跟花勇熟的像老朋友似的,竟也得知此事,正好也搭個便車從家回到航大。
John看到梓健異常高興,直起身子繞著梓健又舌忝又跳,這條狗活力十足而且格外強壯。
帶著John上了車,花勇不可思議的看了狗一眼。
梓健又上樓將John的狗窩,毛巾,狗盆等一系列雜物統統放入後備箱。
家中無人,父母恐怕都在棋牌室吞雲吐霧。不過也用不著和他們打招呼,看到狗不在了他們應該是喜悅的吧。
接著兩人又去小怡樓下接了她,女人穿著V字領長袖衫,上車見到John的第一句就是︰「這是什麼東西?」
媽的!John不是東西,它是狗!
跟著小怡驚恐似的坐到了副駕駛座。
「梓健最近很不順嗎?」花勇邊開車邊問。
「沒有啊,還好。」
「那踫上髒東西了?」
「也沒有。」
「那你弄這麼條狗來干什麼?我還以為你踫到髒東西要闢邪咧。」
「這狗呆在身邊闢邪,呆在床邊避孕。」
梓健模模John的頭,他習慣了,全世界會說John好的只有溫妮一個人。
「哎小怡,前天晚上你怎麼那麼早走了?」花勇繼續問。
「哦,我踫上老同學了,干什麼?」
「本來想找你接著玩的,餅少又有個男女拼酒的好辦法。」
「我酒量又不好。」
「就是找酒量不好的女孩子拼啊。」
「那下次吧。」小怡轉過身,正好望見John趕忙轉回去。
「梓健,我踫到梅毒了,上次。」
「恩,我也踫到過。」
「他在酒吧做服務員嘛。」
「是啊。」
「他還請我喝酒,然後對我動手動腳。」
「他不一向這樣嘛,他還對我動手動腳的。」
「可他好像還不光做服務生,還順帶賣點東西。」
「順帶賣套子嘛,我知道。」
「怎麼是套子,是那個。」
「哪個?」
「溜冰你知道嗎?」
梓健愣了愣,他當然知道溜冰散冰的事,那同大麻一類算軟性毒品,酒吧街有時會有人兜售。
「他在賣那個?」
「好像是,因為我看到他和那些人攪在一起。」
「那小子是作死啊。」
「小怡,下次我們試試吧,一塊溜一次。」花勇說。
「你認真的?」
「當然咯,不過你要陪我散冰。」
梓健心中感到陣莫名的不快,他隱隱的感覺花小勇和小怡的關系已然不簡單了。
一對男女有沒有上過床,完全可以憑觀察感覺出來。
到航大小怡下了車,而後又開往出租屋,途中梓健問道︰
「你和她睡過了?」
「哦,是啊。」
「唔……」
「你不高興了?」
「怎麼可能,我又無所謂。」
「那干嘛板著個臉。」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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