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五月,萬事萬物充滿著生機與活力,就連人也厭倦了老窩在房間內的生活,恨不得背上行囊隨意選個方向一路走下去,走到不能再走為止。
梓健宿舍的牆上掛起了巴掌大小的十字繡,名為「迷霧森林中的猴子」每天一睜開眼就能看見猴子迷離的眼神似乎在和自己對視。
起先他還會感動,女孩為了自己這麼一針一線的縫出一幅畫來,可慢慢的也就習慣了,有時候梓健還會對叮叮大呼小叫,覺得她每天都要來找自己更是件麻煩的事,而對此女孩沒有太多怨言,只是默默忍受。
不過嚴吟君與馬莉那段最終以悲劇收場的感情糾葛還是在梓健腦中的,他不想類似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不過叮叮應該不會像馬莉那樣,為了男人做出如此愚蠢的事,一來她從小受了良好教育,做事沒那麼偏激,二來她還有個在傷心時能拉她一把的雙胞胎姐姐。
然而因為梓健,叮鐺兩人的關系最近不太好,鐺鐺很反對妹妹這麼傻倒貼給梓健那男人,而梓健也確實對叮叮不怎麼樣,叮叮為梓健辯護,時常與鐺發生爭吵。
由于臨近期末考梓健又常出入圖書館,同班的呂茜也常常和他在一起,呂茜看樣子未來的志向不是秘書,而是和梓健一樣想做一名證券經紀人,而對此梓健是有著不屑的情緒,因為他始終覺得讓女人搞金融,簡直就是扯蛋。
世界有女經濟學家嗎?
現如今梓健的生活只有三個點,一個球場、一個宿舍、一個圖書館,每每叮叮要來找他無需電話,只要走下這三個地方必在其中一個。而繡完了十字繡叮叮又買來了手編的手環,純黑的手環編出來之後有一種部落社會的原始野性。
只是梓健好奇,叮叮是外國語大學什麼專業的?難不成是「編織刺繡專業?」愛擺弄這東西沒完沒了,能不能做點有意義的事呢?老實說梓健討厭沒有目標的女孩子,他至今交的兩個女友,溫妮與雅妍,溫妮有天生的外語天賦,目標明確的進了外語專科學校而後去了美國,雅妍有時尚眼光,獨自一人追尋自己的夢想去了。
一想到這梓健就覺得叮叮除了胸大溫柔以外沒任何亮眼的地方,並且最致命的,他讓梓健感覺到枯燥,和她在一起梓健經常要找話講,如果他懶得找了,那兩人只有沉默。接著叮叮就會無比怯懦的問一句「梓健,你心情不好嗎?」
僅在一起兩個月不到,梓健已開始厭倦叮叮了,不過或者他厭倦的不是叮叮,而是愛吧,他一想到愛就煩。
「梓健你這樣子不行啊,你怎麼活的死氣沉沉的?」
在大食代里花勇開口說,而在他兩邊坐著牛與雞,三人向大公司面試新員工一樣,端坐在梓健面前,而在他們身旁的另一張桌上坐著叮叮、音彤、項靜蕾三個女人。男女各管各的。
「我也不想啊。」梓健說,「可你看看身邊的那位朋友,頭發都長草了,一直和這種人睡在一個房間里能不被影響嗎?」
梓健說的是要考研的頹廢君。
「他是精神受了很大刺激,我們不能怪他只能關懷,對于精神病人可不能說‘身殘志堅’這種話。」
「嗯是啊,腦子殘了無論如何也堅強不起來。」
君仍正襟危坐,不插一句話,乍一看他竟有些像Beatles中的列儂。
「我們現在要過老年人的生活咯?」
「沒辦法,青春不在,我都二十三了。」
「操,二十三還青春不在,你是只能活二十三年哦!」
「沒這個心啦,嚴吟君都僵成那樣了,你看他那樣子像不像一只臭蟲?」
「滾!」君吐出一個字。
「臭蟲說話了。」
「哎梓健,這個休息天去音彤家玩,你們都來啊。」
「哦。」
「我去挖些好酒來,我們好好喝一個晚上。」
「沒問題。」
吃了飯頹廢臭蟲先回了宿舍,而另外三對情侶逛去商業街。女人們要去做頭發,走進那家在大學城內有名的血型理發店,理發師會按客人的血型來設計發型。理發師能說會道,去參加談話節目都不在話下。
叮叮拿了本發型雜志跑來,「梓健理發師讓我弄這個頭發,你覺得好嗎?」
梓健心不在焉的瞟一眼,「好啊。」
「真的好嗎?可會不會太成熟了點?」
「隨便你啦,你喜歡就好。」
「哦……」
叮叮跑回椅子上,梓健去店外抽煙。他覺得陪女人來這種地方簡直是浪費生命。
花勇來到身邊也點了根煙,兩人抽了會兒似乎懷有同樣的心情。
「怎麼了,怎麼一到這就板著臉?」
「最討厭陪人弄頭發,一弄要弄老半天。」
「可也別板著臉啊,我也討厭可又能怎麼辦,你不陪等會兒會更麻煩。」
「麻煩什麼?」
「女人肯定會說你不關心她不在乎她啦,羅里吧嗦一大堆,我看叮叮好像就有點不高興了。」
「哦,那很好啊,這樣不用我說她就知道我討厭做什麼了。」
「你有點耐心吧,這家店的頭發做的還是不錯的。等弄好了你就明白了。看看老牛不是老老實實的陪在旁邊。」
「恩,我沒事,就是覺得有些煩躁,抽了這根煙就好了。」
花勇拍拍他的肩,走了進去。梓健試著調整心態,他確實覺得最近自己很容易浮躁,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就能讓他心煩意亂。他轉過身看一眼叮叮可愛的模樣,覺得自己剛才的口吻是重了點,于是他扔了煙也坐到叮叮身邊,抓起她的手陪伴。
花勇說的沒錯,這家血型理發店設計出的頭發的確令人眼前一亮,頭發一打理叮叮多了幾分成*人的韻味,她的小卷發在頭頂隆起,兩側自然下垂並歸于耳後,使人聯想起明星在頒獎禮上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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