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健情不自禁的吻了帶給他全新感覺的女人,叮叮的心情也好了起來。兩人甩掉了花勇他們,去了大學城內的「如家」。一進房間梓健就瘋狂的所求叮叮的身體,叮叮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雖然並非第一次和梓健上床,可他的這副模樣卻是從未見過的。女孩順從的接受著這一切,直至做完之後,梓健才平靜下來。
而一平靜,他便開始厭惡起這樣的自己,懷里的叮叮也失去了先前誘人瘋狂的魅力。
梓健在浴室沖著澡,外面傳來叮叮看電視節目的笑聲,看樣子女孩並不了解這個男人的心情。梓健閉上眼,熱水由上沖下,覆滿全身,溫暖的感覺叫他突然很想哭。
他打心底厭惡這樣的自己,就好像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利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別人珍貴的東西一樣。梓健覺得自己並不快樂,只是身體在快樂,他感到自己迷失了,每次一瀉而出之後他都會有這樣子的感覺,他覺得是在利用叮叮,將她當作了某種容器,他很痛恨自己這樣想,這樣做,可又控制不住下一次不去這樣做,或許用盡全力一腳將這溫順的容器踢開,會是最好的選擇。
梓健感到難過,他甚至希望叮叮有著看穿人心的本領,能一眼看穿自己骯髒的內心並狠狠痛罵一頓,隨即頭也不回的走開。
如果真是這樣……多好……她為什麼要愛自己……
再去音彤家的度假別墅時車上只寥寥坐了梓健、花勇、老牛、項靜蕾、叮叮這幾個人,君說要復習下學期大四的內容,由于很少去酒吧,餅少也漸漸失去聯絡,雅妍走了,馬莉也不知所蹤,完全沒有了去年的熱鬧氛圍。
到了別墅,大家也都是靜靜坐在客廳唱歌打牌,音彤與花勇在廚房準備制作披薩要用的材料與工具。
梓健覺得無趣,靠在沙發上獨自喝酒,叮叮不聲不響的陪在身邊,猶如一位不善言辭的私人助理,听說鐺鐺對梓健帶妹妹去賓館非常不滿,她斷言梓健不是真心的,只是想在寂寞之時找個伴,填補心中的空缺罷了。為此姐妹兩鬧得更僵,所以這次鐺鐺也沒來,她發誓再也不管這傻妹妹的事了。
老牛和項靜蕾合唱一曲「你最珍貴」,唱的格外難听,如果是在野外他們這樣唱起來,獸群肯定也不敢接近。
這三對戀人聚到廚房在大理石台面上和面粉,搓成球型又用力砸向台面。摔成不規則的面餅,又將其周邊加粗加厚,做成披薩卷邊。看起來有趣的活做起來卻有些吃力,進口的面粉和出的面團格外強韌,要塑成心中的形狀並非那麼容易。
好不容易做出披薩原形後又按各自口味撒上洋蔥、青蔥、牛肉粒、碎番茄,火腿腸。一張張面餅看起來既不美觀也不美味,就像小學生的勞作課一樣,賣相拙劣。
不過這或許僅是梓健的想法,其他人在制作過程中也伴隨著笑臉,將面粉涂到討厭的人臉上,被涂的那個滿屋子奔跑,發誓要報復回來,廚房也充滿著一陣歡聲笑語。
將制成的披薩餅依序放入烤箱,黑乎乎的箱體內透出橘紅色的光點,好像里面燃著幾十支蠟燭一樣,跟著幾人便玩起面團來,揉成各種莫名其妙的形狀,像河馬的猩猩、長頸鹿身材的蜻蜓、垃圾桶狀的大便,各式各樣。
梓健一直在揉一個圓球,搓到他認為足夠圓了之後又用筷子在圓球上點起大小不一的坑洞,就像一個千瘡百孔的保齡球。
然而在別墅內,無論在哪個角落時不時會勾起關于過去的回憶,仿佛一年前的事既是昨天一般。雅妍曾和馬莉談心的草坪還在落地窗外,曾闖入兩個女人試衣的房間還在樓上,那時的歡聲和笑語不用費力就能重現眼前。
顯然這不是好事,梓健後悔來這里,他應該像嚴吟君一樣乖乖呆在學校。如果他來勢必會跳崖自盡的,就像某個日後他愛的人一樣。因為在那第一次的別墅之行中馬莉告訴嚴吟君,她懷孕了。
他們糾纏不清的戀情——就此結束。
烤箱內傳來香味,食物的香味總能讓人心情愉悅。花勇像專業的西餐廚師般戴著防燙手套用特質的鐵鉤一片片勾出各自的披薩。
烤熟了之後披薩比之前更為難看。
音彤象征性的撒上木魚花,木魚花如木屑一般散發出淡淡腥味,可吃在嘴中卻什麼味道也沒有。
配著酒大家圍坐在一起吃披薩,這恐怕是梓健出生至今吃過的最難吃的披薩了,而他認為最好吃的一次是高中時與姚琳去「瑪格蘿妮」吃的隻果牛肉披薩。
越是深陷回憶梓健酒喝的越多,他從沒覺得原來紅酒也是那麼有滋味的。花勇看出兄弟有借酒消愁的意思,又去拿了一瓶來。
「怎麼辦這次沒有上次熱鬧。」花勇倒著酒說。
「有什麼辦法,第一次總是最好的,天下還沒有不散的宴席咧。」
「要不吃完我們來打麻將?」音彤提議道,「這些天我特別喜歡打麻將。」
「大小姐我們可沒那麼多錢輸給你。」
「又不來大的,再說了我剛學會,說不定是我輸給你們。」
梓健家里是麻將室家,從八十歲的女乃女乃到他自己,全家沒人不精通麻將。他還在幼兒園時便坐在父親腿上看他打麻將,後來母親也迷上了麻將,接著便認識了那個職業是廚師的外遇男人,父親兩次試著自殺,差點搞的家破人亡。
所以他雖然麻將打的不錯可內心是痛恨的,特別是當他听到麻將牌踫撞的聲音,就會回憶起父母同在一個麻將室,分隔兩桌,叼著煙翹著腳吞雲吐霧的情景,這使他很不自在。
「音彤明年就要畢業了,你有沒有想好要做什麼?」項靜蕾望著花勇問音彤。
「大概我會和花勇去法國,看看那里有什麼發展機會。」
「這麼好呀,還是你們自在。」
花勇露出奇怪的眼神,似乎不太樂意去洋人的地方。
「你們都錯了,畢業以後他們兩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結婚。」老牛說,「找工作啊去國外啊,什麼都是其次的。」
「音彤,結婚的時候一定要請我哦。」
「那一定啊,我們已經想好在關島辦婚禮了,到時候你們一個都逃不掉,來回的飛機票吃住我全包了,你們只要人來就行了。」
「不要啊,看你結婚場面這麼大,到自己結婚的時候會覺得心酸的。」
「不行,你們一定要來。」音彤臉已經紅了,她自己的香檳酒喝了一半,「就是抓也要把你們抓來。」
花勇拍拍梓健,由于女人們不喜歡煙味兩人便到廚房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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