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就喜歡說這些,煩死了。」花勇說。
「恩,我听的也煩。」
「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
「什麼意思?」
「前段時間我媽的生意要點錢周轉,就問她家先借,可她家里還扭扭捏捏,又不是不還,弄得不太開心。」
「可這和你們結婚又沒關系。」
「當然有,我和音彤在一起一方面我們是有感情的沒錯,另一方面她家的條件也能幫我們家里的忙,她家就她一個獨生女兒,她爸身體不算好有意只在國外跑,所以……你懂得呀。」
「唔,可你也不在乎這種錢不錢,生意不生意的吧。」
「我是不在乎,這樣說好了,就算明天我家被法院查封還要拍賣所有家產我也不會難過,頂多就是流浪街頭,自己工作養活父母而已,錢什麼的我從來就沒看重過。」
「花小勇你真灑月兌,那你自己把這一撇劃上算了。」
「有屁用啊,撇上了還要一捺。」
梓健笑起來,這是他來別墅後第一次笑,「不過老實說你算是個沒有目標的人,想到什麼就是什麼,你有最想做的事嗎?」
花勇思索一陣,深吸一口煙,「還真沒用,目前。」
「我就知道,要不你也來考個證券證書,畢業了我們做同事算了。」
「我不考,她家真打算要在法國開公司。而且那一行就是弱肉強食啊,蟲吃草、鳥吃蟲、貓吃鳥、豹吃貓、虎吃豹,獅子又把虎吃了,沒有公平可言,最後賺錢的肯定只有頂上的獅子。」
「你這是什麼奇怪理論,沒有用的東西是不會存在這世上的,他還在就說明還有用。」
「是啊,他是有用,用來給有錢人剝窮人的肉嘛,剝皮機器,沒听經濟史的教授講過?」
「教授講過這個?你自己編的吧。」
「哦是啊,就是我自己編的。」他笑起來掐滅煙頭,看見梓健手腕上的純黑腕帶,「這是叮叮幫你編的?」
「你怎麼知道?」
「有次我看到她在編。」
「恩。」
「怎麼你好像不喜歡她對你好嘛。總不給人家好臉色。」
「是啊,我賤嘛,誰對我越好我就越煩。」
「那就趁早分了吧,別耽誤人家。」
「你又要叫我分哦?是不是又準備下藥?這次大概直接給我打嗎啡了吧。」
「不是啊,女人這種東西,可以是動力,也可以是禍水。可像你這樣干什麼呢?我听音彤說叮叮為了你和她姐姐都吵翻了。」
「這才是你叫我來抽煙的目的哦?」
「我就順便提一句,如果不是那麼喜歡她就分了,我看叮叮和你在一起也怪可憐的,話比以前還少,沒事就在那里要麼十字繡要麼編手鏈,干什麼呢這事……」
「我是在想和她分手,可我又說不出口。我後悔開學的時候不該腦子一熱和她在一起,倒不是說為了要和她上床,是叮叮那時候真的有讓我感動到,不過冷靜一想,我還是愛不起來。」
花勇冷笑一陣,「你和她在一起不是為了上床還為什麼?你用騙我,我看得出來。」
「沒騙你,真的啊!當然上床是一部分原因,可絕不是主要的。主要還是因為那時候叮叮真的感動到我了,讓我覺得她真的很溫柔,所以才……」
「可後來想想你又後悔了?」
「唔,有點吧。」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
「我不知道。」
「唉…梓健有時候你就是太優柔寡斷,做事不干脆像個女人,你剛剛說的意思我都懂,可我懂沒用啊,你要想辦法讓叮叮也懂才行。」
梓健滅了第二支煙,能向花勇一吐心事感覺好些了。叮叮走去衛生間朝兩人看了一眼。
「要幫忙的話,盡管說。」
「用不著你幫倒忙。」
不久後叮叮來到兩人身邊,花勇見她好像有話要對梓健說便回了客廳。
「梓健考試結果出來了嗎?」
「下星期應該就能網上查成績了。」
「我有個叔叔你知道嗎也是做證券這行的,現在做分析師。」
「恩听你講過。」
「我想你考出來的話畢業以後能找他,工作應該會很順利。」
「是嘛…也好哦,省的找工作了。」
女孩露出美麗的笑容,但在梓健心中其實已不想欠叮叮太多,如果真通過她叔叔找到工作的話心里總不舒服,而且還有近一年才畢業,他與叮叮的戀情恐怕撐不到那時候。
回到客廳還真支起了麻將桌,午後的陽光怡人的照進屋內,梓健想出去散散心可又被老牛和花勇拉著,無奈的心不在焉打了幾圈,糊了兩副大牌頓時五百進賬,台上的氣氛緊張起來。
又打了幾圈,梓健手氣很好連續三圈自模,又進賬三百。老牛的眼眶中似有淚光翻滾,越打越順梓健就越覺無趣,他拉過一直在旁邊安靜看著的叮叮,將他拉上麻將台。
「梓健你不打啦?」老牛說,「贏了錢就要跑?」
「跑什麼,再打下去你要光回家咧,讓叮叮幫我打這錢我一分也不動。」
「梓健你去哪?」女孩問道。
「出去走走。」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你陪他們打,靜蕾又不會。」
「可…我想陪你去。」
「我走走很快就回來。」
「我陪你去吧。」
「有完沒完,我說不用了啊。要麼你就在這打,要麼你就回去,煩不煩。」
麻將桌上的所有人都愣了愣,花勇將梓健推走,笑說他喝多了。
兩人又來到廚房,梓健用洗手液洗手,沖去指尖麻將牌的觸感。
「這樣行了哦,她會討厭我吧。」
「你也太凶了。」
「大概真的是剛剛喝多了,沒控制好語氣。」
「那你去哪?」
「外面逛一圈,你幫我看好叮叮。」
「你這樣罵她這麻將還怎麼打,誰敢贏她錢啊。」
「叫音彤安慰下她,我走了。」
「迷路了給我電話啊。」
「去死,我又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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