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之路 安眠劑-理想

作者 ︰ Calfen

「那你應該早離啊。」

「家里不同意。老實說我會和她結婚有幾個原因,一個當然是她愛我,我也愛她,這不用說。另一個是我媽喜歡她,還有她家里的實力可以幫到我媽的生意。她大學愛耍小心眼呢我能理解為她愛我,不要我和別的女人亂搞,可到了法國她完全就是要控制我,加上那時候我媽生意上出了問題,還要靠她們家。」

「那這幾年真苦了你,花小勇。」老牛與其踫杯,一飲而盡。

「好在老天開眼,我媽的生意總算完了,真完了也就死心了,我也松口氣。」

「音彤家不是在幫你媽嗎?怎麼還完了?」

「到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欠生產商一大筆錢,我媽打電話給她可這女人口頭答應,又旁敲側擊的告訴我,我一听要五百萬那麼多是有些急了。這女人趁機要我簽協議,說五百萬不是小數目要簽了協議才能借,可這是無底洞啊,我如果簽了這輩子大概就完在這女人手上了,她要愛我還好,要哪天不愛我問我要這五百萬,我怎麼辦?」

梓健又叫了三份大白菜三份羊肉,六瓶啤酒。

「這東西我是不能簽的,老媽的生意在我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就不行了,這我和梓健也說過,多撐了幾年確實靠她家里,可這次……我想還是讓它完了好,不然我們全家都過得不安生。」

「嗯,要我也不簽,背個五百萬的債,賣自己十次也還不上。」

「錢對我來說根本就是無所謂的,有錢沒錢一樣過,家里生意倒了後媽也消停了,老爸退休了以後繼續去精神病醫院當醫生,多好。」

花勇嘆口氣但並非是在惋惜,而是在卸下心上負擔後的舒心。

「那你回來了音彤還在法國?」

「她也回來了,好像最近和餅少走的很近。」

「她和餅少!」

「嗯,餅少不早對這位大小姐有意思嘛,不過餅少一直是很講義氣的,他不會搶兄弟的女人,可現在離婚了也就沒關系了,而且餅少也屬于那種口蜜月復劍的人嘛,對人總笑臉相迎,可你看他找黑社會教訓人,割人鼻子時也一點不含糊不是嗎,所以我倒覺得他們兩個應該滿配的。」

「唔…大概吧。」

「喂梓健,你別老喝悶酒啊,怎麼我剛才說到雅妍你不開心了?」

「怎麼會,都過去那麼久了。」梓健倒入一盤羊肉。

「還說不在意,讓我別一盤往里倒,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怎麼辦。」

「我?」花勇愣了愣,沒料到梓健會替自己擔心。

「嗯,你準備怎麼辦呢?也二十八了,回了國也無所事事吧。」

「你不要操心,我早計劃好要干什麼了,這事我現在不干以後可能永遠不會干了。」

「什麼?當男優嘛?我听說日本片的男優黃金年齡就是二十八歲到三十八歲。」

「老干也會膩啊,不是。」

「你直接說。」

「我在法國貿易公司工作的時候和同事聊天,那日本人。他告訴我說他以前是金槍魚船上的水手,他說在海上捕金槍魚是全世界最辛苦最累的活,所以我準備去做這個。」

「你也要去捕金槍魚?神經病哦。」

「我要去看看全世界最苦最累的活什麼樣,等我真去了你們就信了。」

「那回國就為這個?」

「唔……我準備去日本,我已經在學日語了,到時候弄個簽證去那里,那個朋友告訴我說因為是最累的活所以人手總不夠,一般遠洋捕魚船要二十個人,可常常十六七個也就出發了,因為實在找不到人。一來因為累、二來收入不穩定,運氣好的時候探測到魚群可以賺的盆滿缽滿,可運氣不好的話就沒什麼收入,可能連一家三口都養不起。」

「那為什麼非要去日本?」

「日本漁業發達啊,設備先進可以去南太平洋,還有固定的漁業補給船在固定的航線航行,所以遠洋船的基本補給不成問題。常常漁船從日本本島出發在海上一呆就是一年到一年半,這些時間里你看到的就是海,要麼偶爾停靠些港口,要再回日本就是一年的時間。」

見花勇講的頭頭是道兩人才漸漸相信他是真打算這麼干了。

「那為什麼要做這個?明知辛苦收入又不穩定,在國內找家公司做起來不好嗎?」

「所以我說有些事先在不做以後就沒機會做了,我也講不清為什麼,一听那同事說全世界最辛苦最累的活立馬就著迷了。」

「果然神經病。」

「腦子壞了,腦子壞了。」

「要不去你爸的精神病醫院看看。」

花勇笑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好像他將擁有比眼前這兩位好兄弟更好的未來似的。

「哎嚴吟君最近怎麼樣?你們和他還有聯系嗎?」不久後花勇問。

「在香港一個大學讀書,現在人家是碩士咧。」

「那還要考博士?」

「好像是,大概準備埋死在讀書考試里,和他打電話或者網上踫到聊天聊不上兩三句,和人的交際能力退化了。」

「那是你交際能力也不強。」梓健說,「我和他聊幾次都滿好,他讓我們去香港找他,吃住他全包。」

「那沒再交女朋友?」

「沒有。」

「雞以前也是*公子啊,酒吧里連媽媽桑也喜歡他。可現在…可憐的連女朋友也沒有。」

「你不也一樣,要去捕金槍魚。」

「都變了啊,都變了。」

酒干了又倒,菜缺了又加,火鍋店內的客人越來越少,到最後只有他們那桌還冒著熱氣。服務員已經關閉了三分之二的用餐區域。

「梓健最近沒再找女朋友嗎?」花勇問。

「沒有。」

「怎麼不找?現在你一個人住正是好機會啊。」

「沒那功夫。」

「哎我看你今天開來那輛摩托車倒挺炫的嘛。」

「二手的,買來就那樣,我沒改過。」

「速度快不?」

「四百毫升單排氣管,怎麼可能快,被雙缸的一下就超過去了。」

「是嘛,我還以為挺快的。」

「上下班夠了。」

「那一會兒開回家?」

「廢話,難道摩托車自己會回去?」

「你喝了那麼多行嗎?」

「放心,自從上了這個班以後我酒量一天比一天好,就這些啤酒還不跟水一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別被警察攔下來。」

「那也沒事,警隊里有認識的人。」

「哦?」

「以前就出過事,可我一個高中同學的老爸現在在這片交警隊混的不錯,交點罰款意思意思也就算了,不會扣車扣駕照的。」

梓健說的是四大丑女之一的劉豫的父親。

又喝了六瓶,花勇和梓健雖然沒事可老牛卻昏昏沉沉,見時間也不早了店里的服務員一副「還不快滾」的架勢便買了單,梓健付的錢,現在三個人中賺的最多的就是他了。

走出火鍋店花勇攔車送老牛回家,梓健看他們上車後才發動摩托由小路駛回出租屋。路上他的心情有種說不出的復雜,好像糾纏不清的線在房內結成了團,又找不到線頭。

花勇離婚了,結束了大家一致看好的梓健作為伴郎的婚姻生活。不得不說這幾年的生活確實改變了他,變得更怪異了,竟說要去日本當金槍魚船上的水手,航行上萬里到新西蘭附近海域捕金槍魚。

然而梓健知道,花勇並非在開玩笑。他真的會去,至于去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不是想體驗「世界最苦工作」有多苦,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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