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惱怒了,「喂,救也救了,你不能再賴在我的床上。」她低吼著,一點也不溫柔的催著男人下床。
可是她的聲音除了在床帳中不停的回蕩之外,被子下的男人卻沒有任何的動作,依然還乖乖的躺在那里,芸若的火氣更大了,「你到底下不下床?」這蝶戀水榭的女子更多的是邀請男人上床,卻唯有她這麼一個是例外。
倏地一把抓起被子,把男人徹底的曬在了空氣中,芸若這才發現了不對,眼前,男人似乎是昏過去了,她輕輕的有些害怕的探過手去,輕觸上那一動不動的男人的鼻間,男人的氣息猶在,卻是微弱的可怕,果然,男人昏過去了。
芸若暗叫著倒楣,這樣一個美好的夜居然就被這臭男人給打發掉了,掀開了床帳上的輕紗,仔細的查看著男子身上的一切,這才發現他的手臂上居然還插著一把刀,那刀顯然已入了骨頭里,否則也不會穩穩的插在那里,天,這會是怎麼樣的一種疼痛,可是從他進了她的屋子里到現在少說也有兩盞茶的功夫了,她居然從未听到他低哼過一聲。
沒有點燃蠟燭,因為她怕到看見那鮮紅的血色,只要看不見她便不怕,見了,她只怕這屋子里下一刻昏倒的就是她了。
下定決心她閉上了眼楮掐著那男子的人中,要死也要死到外面去,絕對的不可以死在她的屋子里。
一陣輕輕的蠕動,男子堅強的似乎又活過來了,「我要怎麼幫你?」看著他手臂上的那把刀,芸若沒好氣的說道。
這一夜,她倒楣透頂了。
「拔……拔刀……」男人終于顫抖著說出了這兩個字。
芸若卻搖頭了,她怕。
男人慘白的一張臉在窗外送進來的清幽月色中只更加的飄渺,卻是強擠出了一絲笑,「那麼,你想讓我死在你的床上嗎?」
「啊……不……」她低呼,為著男人居然在頻死的狀態下還開著的玩笑而嚇倒。
「那就拔吧。」咬了咬牙,他終于吐字清楚的說完了這四個字,那眸子中清亮的眸光卻仿佛給了她無邊的鼓勵和力量一樣。
知道再也逃不過,芸若抖著手臂,慢慢的向著那刀把而去,眸子卻已悄然的闔上,因為,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