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離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好吧,等我穿妥了衣服再來打水。」一面轉身一面送給了芸若一個大大的哈欠,讓芸若頓覺有些不好意思了。
終于,屋子里整理妥當了,她的臉也洗過了,可是人卻再也沒有了睡意,索性就起了床,繼續著昨日里她還未完成的畫,畫得多了她自由的日子也才多,那自由是她用心血換來的。
都說她的畫是京城里最好賣的,疏不知那每一張畫都是她用心來畫就的,眼前筆下的這一幅青竹圖就是她的最愛,眼瞧著只差一點點就畫好了,心下不由得欣喜了,那下筆的速度也快了些,似乎每一次即將畫完了一幅畫的時候她總是會激動莫名。
「小姐,吃些荔枝吧,甜著呢。」水離乖巧的為她端上了已經剝好了殼了荔枝,悄悄的就放在了一旁。
「等等……」只剩下最後幾筆就畫完那幾片竹葉了,瞧著畫中那尾尾青竹,清晰的拔節間只給人無限的生命力,這也是她獨愛青竹的原因之一。
水離默默的等在畫桌前,輕瞟了那一幅畫就知道小姐的心思了。終于,芸若筆尖一點終于完成了又一幅青竹圖。
「小姐,吃過了荔枝,我們一起去送畫吧。」
芸若搖搖頭,「紅姨怎麼肯放我出去呢,昨日我推掉了一個財神爺,而且今日又是我倒楣的日子,是必要留下來接客的。」本來她是極琴與箏的,可是當撫箏和琴變為與男人之間的一種交易時那美妙的音符就已不再美麗了。
「小姐,是紅姨說的,小姐今天隨便去哪里都成,剛巧你又做完了畫,所以我才邀你一起去送畫呢。」
「真的嗎?紅姨真的說了嗎?」芸若真不信了,這是天大的喜事一樣。
「是的,早起你做畫,紅姨就叫了我去親自交待的。」水離語氣認真的說道,顯然她說的都是真的。
芸若先還不信,可是驀然間她記起了昨夜里發生的一切,也記起了那個冷冽尊貴的男人所說過的話,他說過他要包下了她,他也說過沒他的允許不許她再接客了。
回想著那一刻,她的臉上早已青一片紅一片了。
「小姐,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水離看著芸若忽紅忽白的臉不解了。
這丫頭睡覺一向沉,必是還不知道昨夜里有人進過她房間里的事情,「水離,你去問問紅姨,我是不是已經被人包下了?」有種恐慌的感覺,原以為那不過是那男人的一句玩笑,卻不想紅姨已當了真,可又不對,紅姨一向是只認錢不認人的,所以必是那男人已扔下了足夠讓紅姨應允的資本。
她的身價,就算是撫一次琴少說也上千兩的銀子,而這個男人居然……
這一刻其實不用待水離回來,她也分析確認出了必是那男人所為,只是他花了那麼多的錢就只為看她的表演嗎?
這京城里但凡見過她的男人們,無不是還想要見第二次,可是她的身價卻讓那些不入流的公子哥根本就付不起,所以這男人非尊即貴或者尊貴皆是。
「小姐,你果然被人包了。」水離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