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等一的高手,我要表演的絕技,自然是旁人沒辦法做到的。」她眼波流轉,眉眼里透著一股笑意,一邊朝那靶子招手,另一邊則向沈鹿攤開另一只縴縴玉手,「拿來。」指的自然是那柄飛刀。
沈鹿忽然就被書南的那種眼神給蠱惑了,尤其是當她的手接觸到那柄飛刀時,他竟然有種錯覺,仿佛眼前的這個狼狽不堪的女人,絕對是個擅使飛刀的高手。那靶子也已經走了回來,凌書南一把將他手里的饅頭搶了過來,細細打量起那圓圓的白面饅頭。
其實,自打她看到那柄飛刀的一剎那,她的手心就已經莫名地有些癢癢了。待她的手終于接觸到那柄飛刀時,整個人都有了一種充實的感覺。雖然不是她慣用的那幾把刀,可卻也足以讓她找回屬于她的世界。此時的凌書南,仿佛又站回到了CC*「食神」大賽的表演現場,周圍是專業的評委和無數的觀眾,而她則信心滿滿地等待著她的ShowTime!
無籌眼見書南一言不發地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白面饅頭,不禁好奇道︰「女施主,你要表演什麼?」
凌書南嘴角已經泛起了笑意,她抬眼瞟了無籌一眼,吐字清晰,「削饅頭!」
沈鹿忍不住嘴角一抽,差點沒站住。無籌剛才瞧凌書南成竹在胸,還在想莫非她真的會什麼絕技,待听到這三個字時,頓時傻了眼。旁邊的士兵們卻已經哈哈笑出聲來。只有那個男人依舊站在暗處,但肩頭聳動,想必也在忍著笑。
書南心念一動,這個男人,只作尋常士卒的打扮,顯然是不願被人認出來。而他和沈鹿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在這里想陰謀,更加說明他見不得光的。哼,你越是想藏,我就偏不讓你藏!或許打亂了他的步伐,她更有一線生機?!一想到此,凌書南干勁更足,她再不听那些人的嘲笑,自顧自地將饅頭審視完畢,手抄飛刀,用力一撇,第一片饅頭片已經飛了出去。
眾人的目光便隨著那片饅頭穿越人群,徑直飛向沈鹿身後的一兵士,那兵士兩指輕輕一伸,就將饅頭片輕松夾住,眼見那饅頭片只有銅板的厚度,不禁嘲弄道︰「這麼薄,女俠小心別把手指給削了。」此人正是隱藏于沈鹿身後的男子,剛一出聲便想起自己的身份,心中不由暗驚,自己竟會如此大意?險些因這女子暴露自己。他于是再不說話,只是低著頭把身子往人群里挪了挪,偏偏那饅頭片就是不放過他,第二片又如期而至。
男子正要把饅頭片甩掉,第三片和第四片卻是同時向他飛來,直直砸到他的盔甲上。他再挪步,第五六片就像是長了眼一般,又砸了過來。男子頓生怒意,兩只拳頭不由捏得緊緊的。這女人當真是不知好歹,明知道他想隱藏身份,卻偏偏要把他暴露于人前。那些饅頭片一片片通通砸向他,這下子,所有將士的目光都因那漫天飛舞的饅頭而聚焦于他。
好啊,當真是找死!男子低著頭,壓抑著心里強烈的殺意,只等人群散去再跟那女子算賬。可是,突然間,當他不經意瞥見地下散開的饅頭片時,他也不禁怔住了。
只見所有的饅頭片都是一樣的尺寸,一樣的厚薄,就像是從一個模子里頭倒出來的一般!每一片饅頭都薄如銅錢,每一片饅頭的長、寬、高都無分毫差別!
這女人竟有這等本事!
旁邊陡然響起了掌聲,也不知是誰就率先喝起彩來,嘆道︰「好漂亮!」那男子這才發覺,那些踫到他身上的鎧甲,又彈出去落在地上的饅頭片,居然環繞著他在地上里三層外三層的堆疊起來,規規整整,層次分明,那哪里是什麼饅頭?那根本就是一朵將他包裹在其中的,靜靜盛開的雪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