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時的酈天霄,很生氣,很生氣,恨不能一掌就將外邊馬車里的凌書南劈碎!好啊!居然敢如此耍他!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忍著那令人作嘔的臭味,細致地翻看了一夜凌書南的身體和浸泡在潲水里的衣服,他便愈發地火冒三丈!他可是太子,幾時受過這樣的罪?!
他隱忍著怒火,眼睜睜地看著酈圭笑得合不攏嘴,內心里的怒火便一點點地向上滋生蔓延,只差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這枚碧海神珠就該是他的了!可是現在,卻便宜了他的皇叔!
小心翼翼接過碧海神珠的酈圭早已經滿面紅光,「孫卿,你真是朕的福星!」他看著圍繞著碧海神珠的一汪碧波,于是道,「朕就封你做青福侯吧!」對于第一個獻上龍珠的孫氏後人,他自然是要厚賞的。
然而,孫玉欽卻毫無欣喜之情,重又跪下叩頭道︰「玉欽不求封賞,只有一事想求陛下。」
「可是要讓朕出兵施南國?孫卿放心,待南邊戰事了了,朕自會派兵助你報仇雪恨。」酈圭慷慨地許諾,統一天下本就是他的宏願。那施南國遲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玉欽並非要求皇上出兵施南。玉欽只是想求皇上釋放玉欽的婢子阿南。」自把碧海神珠呈上後,孫玉欽忽而便覺得一身輕松,再不用掩飾他對阿南的愛意了。
听到這句話的酈天霄眉頭一挑,嘴角不自覺地便微微上翹,充斥在胸臆間的怒火忽而便全都化解了。好得很!你耍本王是嗎?那本王便也教你嘗嘗被耍的滋味!你想要那賤婢是嗎?好得很!酈天霄冷笑著扭轉身,在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于孫玉欽時,悄悄地退了出去。
曾帝酈圭對于孫玉欽的這番表述有些不解,「孫卿此話何意?」他抬起頭環視一圈,已然找到了一旁陰晴不定的沈鹿,板著臉道︰「沈鹿,可是你扣押了孫卿的人?」
沈鹿垂手道︰「稟皇上,只因軍中傳言 灰將軍之所以被天降奇物砸死,皆是源于那阿南姑娘,于是有人便說阿南姑娘是……妖女,非要將阿南姑娘生祭了,以慰上天。卑職唯恐軍中嘩變,再對孫家不利,只好把孫家安置在這大霧寺里,將阿南姑娘暫時扣押。」
「荒謬!天降奇物乃是天降祥瑞,預示著我曾國國運昌隆。 灰是咎由自取,豈能埋怨他人?」酈圭斜睨了沈鹿一眼,倒也沒有責備,「你倒是想得周到,不過,阿南姑娘實屬無辜,你現在便將她還給孫卿罷!」
「這……」沈鹿不由支吾起來。孫玉欽心中的石頭尚未落地,又重新提了起來,不免緊張地看著沈鹿,听他說道︰「可是昨天夜里,那位阿南姑娘已經走了。」
「走了?她怎麼會走了?」孫玉欽心里一空,差點就站不住了。
「昨天夜里,有位自稱是西山門人的小師父,把阿南姑娘帶走了。卑職曾告訴那位小師傅,阿南姑娘是孫公子的婢子,若要帶走必須請示孫公子,可阿南姑娘和那位小師傅都不肯听。阿南姑娘甚至還說她不是孫公子的婢子,而是……而是皇上派往西山的護衛,有皇上密旨在身。卑職不敢阻攔,只好任由他們去了。」
孫玉欽就如同在听天書一般,他的阿南如何就成了皇宮的護衛,如何就有西山的門人跳出來把她給帶走了。他急切地望向酈圭,滿眼都是祈求,他費盡一切,想要的不過就是阿南罷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話真是不假!看著孫玉欽的失態,酈圭不禁暗嘆著,但表面上卻只是輕按孫玉欽,安慰道︰「朕今年尚未派遣護衛前往西山,她又怎麼可能是西山護衛?她必定是一心想逃,所以胡謅的。朕不怪罪便是。孫卿也放寬心,既然是黃昏的門徒救了她,朕遣人上西山把她要回來便是。」
孫玉欽早已是六神無主,此時只有點點頭,心里卻是一刻也等不及,恨不能現在就飛去西山尋找阿南。正此時,酈天霄興沖沖地跑進來,對酈圭笑道︰「皇叔,我想向你討個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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