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郊外風大,夜里有些涼,楊辛一直咳嗽個不停,我們勸他早點休息他偏不肯,說好久沒見楊青城想和他說說話。最後大家想著就到里屋坐著讓他坐在床上,我原本想著回房休息讓他們一家人團聚他們說都是自己人,我也只好答應。
紫菱也就是嬸嬸掖好被角又端了藥親自喂完這才坐在床邊看著楊青城道,「你這孩子一去就是十年一點音訊也沒有也不知道回來看看你叔,你叔心里掛著你,怕你在外面吃不好穿不暖,原想著我們去青龍山看看你,無奈他身子又不濟事,唉。」
楊青城愧疚道,「都是我不好,青城不孝,不能在身邊照顧您。」
楊辛責備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青龍門那是名門正派門規森嚴,青城能夠進青龍門就該一心修行習武除魔衛道,要是都想著家那還修什麼道!」說罷又對楊青城道,「只要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你只管好好跟著師父修行便是。叔有你嬸照顧一切安好,別老掛念著。」
楊辛越是這樣說楊青城心里越是難過,「叔,你到底患上了什麼病,看過大夫沒有?」
楊辛寬慰的笑道,「我沒事,傷風著涼小病罷了,不礙事,休息幾日就好了,倒是你,出門在外可不別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
話音剛落又是一番咳嗽,紫菱趕緊拿過手帕給他捂著嘴,一邊小心的捶著後背。好長一會,終于止住咳嗽,紫菱皺起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抬手卻一眼瞥到雪白的手帕上暗紅的一坨,頓時臉色慘白。楊辛迅速抓起手帕揉成一團塞進被子,沖紫菱使了使眼色。楊青城正在倒水並未發現,而我卻看到了,清楚的看到了灘血。
「叔,你好些了沒?」楊青城端過水,一臉擔憂。
楊辛喝了口水道,「好多了,沒事,大夫說了吃幾服藥就好了。」
我徑自走到床邊掀開被子拿出手帕展開道,「楊大叔,你都吐血了你還說沒事?」
楊辛和紫菱並未料到我看到了而且如此多管閑事,尷尬的愣在那。
「叔,這……怎麼會這樣?」
「楊大叔,有什麼事情何不直接說出來,興許人多能想到辦法。」
再瞞不下去,楊辛深嘆著低下頭,紫菱執袖擦著淚倒,「孩子,別怪你叔,他也是怕說出來讓你擔心。」
「叔,青城自出生就失去雙親,是您從小養育我長大,在我心中你們便是我的父母。青城不孝這些年在外不能侍奉您老人家左右,如今回來您有了嬸嬸不會那麼寂寞,青城真的很替你開心。」楊青城半蹲在床邊拉著楊辛的手梗咽道,「叔得了病卻瞞著青城,是要青城愧疚一輩子嗎?」
「孩子快起來。我說便是。」拉著楊青城坐在床邊正欲開口卻又說不出來,深嘆了口氣。
「還是我來說吧。」紫菱擦了擦淚水正色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相公。我原本是負責西城花木的地仙因為觸犯天條被剝了仙術和道行成了凡人。在我還是地仙的時候,有個蜘蛛精曾屢屢來犯,每次都被我趕了走,有次還傷了她不輕。因為如此她記恨在心,我成了凡人沒了法術她便想趁機報復,那日我逃到附近,正巧相公路過才幸免于難撿回了一命,誰知那蜘蛛精竟……竟然會歹毒的踫了相公一下。」
紫菱調整了情緒起身道,「那蜘蛛精的毒性很強,凡人只要輕輕踫一下就會毒氣入侵。相公看我可憐無依無靠便收留了我,我心里覺得對不起相公就留下來照顧他,久而久之,我們就日久生情便結為夫妻。」說到這里紫菱情不自禁的與楊辛對望,眼里滿是似水的柔情。
「我采了很多藥原以為這樣就能去除相公體內的毒氣,沒想到毒氣攻心,已經……」說到此紫菱已經梗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