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力壓迫,收緊的虎口死死掐扼在頸間,我喘不上氣,徒勞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眼眸里迸出寒芒之色,皇上冷笑數聲,「永琰是你的救命稻草,如今他不在,你只有死路一條!依從了朕,少受許多皮肉之苦,否則……」
淚,順著眼角滑落,我瑟瑟發抖,艱難地搖著頭。
怎會變成這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好倔強的丫頭!」皇上回首厲喝,「來人,去傳訓誡司的陳嬤嬤。」
一听要傳訓誡司的嬤嬤,青芮帶著侍女匆匆而入,齊齊跪伏腳畔,不住叩首,「陛下開恩。」
「大膽!」皇上抬腳就踢,凶神惡煞地吼道,「這慈慶宮的主子不將朕放在眼里,養出的奴才也膽大妄為,膽敢再多說一句,立斬不赦!」
殿外響起足步聲,有人漸行漸近,一抹銀色的光亮出現在垂簾之後。
那是他,王直!
被淚水潤濕的眸子不由瞥向他,多麼期望他能站出來,幫我說句話,哪怕是一句,可是很可惜……
他負手垂頭,無動于衷地立在簾外,如同化石,如同雕像,一動不動。
心已成灰,枉我將他當做好人!
失望,太失望了。
四個身強力壯的嬤嬤進到內室,皇上猛地松開手,惡狠狠地令下,「拿出真本領,讓她屈服,讓她嘗點苦頭!」
為首的陳嬤嬤領命,順手抄起案上的龍鳳紅燭,緩步朝我逼近。
青芮看著我,面露驚惶之色,跪行至前阻攔,「皇上,行行好,主子是王爺的心頭肉啊!」
「王爺的心頭肉?」皇上揚手,重重一掌摑下,冷聲嗤笑,「你家王爺有命出京城,不知是否有命回還,稍安勿躁,好戲還在後頭!」
陳嬤嬤來到面前,用力擒住我的縴手,將滾燙通紅的蠟油滴在光果白皙的藕臂上。
蠟油很燙,瞬時燎起一片水泡,我咬牙忍住,淚水奪眶而出……
漸漸的,蠟油與肌膚凝結在一起,薄薄地附在雙臂上,陳嬤嬤躬身詢問皇上,「是挑,還是不挑?」
冷冷凝望,不帶一絲憐惜,他怒意狠狠地吐出一個字,「挑!」
揚手從發髻間取下一枚尖細的銀釵,陳嬤嬤用力挑開凝固的蠟油,一下,兩下……皮肉與凝蠟連在一起,被揭下大片,雙臂被摧殘的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在場侍女匍匐在地,痛哭失聲,「王妃!」
十指都連心,何況是雙臂,鑽心的疼痛從四肢向心底迅速彌散……
俯子,皇上扯拽著長發,迫使我抬首相望,「感覺如何?從,還是不從?」
依舊冷眸相對,嘴唇顫顫卻不說一個字。
「唰!」寒光一閃,袖劍出鞘,持著冷冽的短劍,他揚眉笑得愜意,附耳傾訴,「這刀鋒利極了,劃在如花似玉的臉頰上會是何種感覺,朕好想嘗試啊!」
輕輕勾唇,勉力笑了,「要殺要剮,悉听尊便,沈夢遙絕不會讓永琰失望!」
話未說完,只听皇上大喝一聲,「黥面,是你逼朕的……」
作者題外話︰***二更奉上,緲緲可是很努力哦~~~
黥面~~~好怕怕啊,看來永琛真是瘋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