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鳳臨天下︰繡娘皇後 66朵玫瑰總有一朵屬于你

作者 ︰ 醉夢緲

在日本東京的一條路上,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一前一後地結伴回家。新一高高瘦瘦的個子,晃晃悠悠地走著,有一種桀驁不馴的氣質,他就是享譽日本的高中名偵探。蘭雖然穿著校服,卻依然是微微地弓著背,像那個時代典型的日本少女,踩著小碎步。要過橋的時候,他會扶她一把,兩人並肩走上幾十步,然後下橋,再一前一後地走,雖然互不說話,但走得安然。市場附近的那條街的街角,有一株很高大的八重櫻。走到樹下,他站一站,等她趕上來,兩人客客氣氣地說︰「再見。」然後他向左拐,回家。她則繼續往右走,二十幾步遠就是她家的偵探事務所。

每天清晨,新一走到巷口,就會看到蘭在櫻樹下等著他,見了他,微微一笑,彎彎腰「早安」,就跟在他的後面走,日久便成了習慣。新一喜歡下雨天,下雨天蘭穿木屐,  啪啪在自己身後走著,很有韻律。雨下大了,蘭還會半踮著腳在側後方為他舉著傘,為他遮風避雨。新一喜歡蘭半羞半喜的樣子。

那一年新年,學校組織晚會,允許大家穿校服以外的正式衣服。新一一出巷口,眼前一亮;櫻樹下的蘭穿了件白底織淡淡櫻花的和服,撐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新一第一次意識到蘭有多美,不知怎麼地心慌意亂起來,有一種馬上逃掉的沖動。

新一的父親是美籍旅日的著名小說家,1941年日本偷襲珍珠港事件以後,大批的美國人開始返回國內。在涌向碼頭的人群中,新一緊隨著父親的好友,覺得自己是一滴水在人潮中漂浮。船快開的時候,蘭突然嗚嗚咽咽地出現在艙門前,她撲通一聲跪在新一面前,只會說一句話︰「工藤君,我喜歡你啊」一時之間,新一的心中一片茫然。

直到多年以後,新一才意識到蘭說出這句話要有何等的勇氣啊。然後便是66個年頭。他的記憶中偶爾會出現一種聲音「工藤君,我喜歡你啊」,但是卻想不起來說話的人了,他老了。

2008年,他66年以後重回日本。中學時代的老同學去飯店看望他,走時給他一張蘭的名片。于是他撥通了蘭的電話,沒有驚叫、眼淚,也沒有嘆息、懊悔和掩飾,平平淡淡,他想約她出來喝茶,說︰「我回來了,茶社見,好麼?」平靜的好像他不過是昨天才離開。她說︰「好的,但不必喝茶了吧,我實在不願毀了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你在八重櫻下等我,我會從你身邊走過,答應我,請別認出我」。他答應了,他們——兩個古稀之年的老人,在電話中平靜的相約︰「再見,來生再相認,來生吧!」

正是櫻花凋零的季節,東京一株古老的八重櫻下,站著一位老人。他穿著租來的黑色結婚禮服,抱著一大束如血的紅玫瑰,66朵,距離那個刻骨銘心的時刻,已經有66年了。老人站在如雪飄落的櫻花中,向每一位路過的老婦人分發他的紅玫瑰,同時微笑著說︰「謝謝。」66朵,總有一朵屬于她的吧。不管她現在是消瘦還是富態,不管她現在是兒孫滿堂還是獨自寂寞,不管她現在是淚眼婆娑還是笑意盈盈,此生此世,總會有一朵是屬于她的吧。老人遵守約定,不去辨認,只是專心致志的分發著他的玫瑰。他知道她會從他身邊走過,她會認出他,她會取走一朵遲到了66年的象征著愛情的紅玫瑰。而來生,他們會憑此相認的,一定!

作者題外話︰***很久很久之前的短小文文,重新貼上來

緲緲每次讀到,都一定會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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