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定是她！
絕不會听錯，那溫軟的嗓音是林灝軒最為熟悉的，也是陪伴他成長的。
年輕的黑袍修女推來一輛輪椅，上面端坐一位同樣修女打扮的中年婦人，艾露絲見狀，忙俯子，親吻她縛于手腕上的聖像念珠。
目光直直，林灝軒盯住她，細細端詳。
雖多年未見，她依舊是那般娟秀清雅，那般和藹慈祥。
站在她身畔，不曾意識到林灝軒的失神，艾露絲含笑介紹，「這位是聖母孤兒院的院長媽媽，是她照顧我長大的。」
聖母孤兒院的院長媽媽？
听完她的‘頭餃’，林灝軒不由驚詫，悄然自語︰原來如此，父親說得沒錯，你真的看透了一切，參悟了一切。
「露絲姐姐！」孤兒院的孩子們又圍攏上前，牽住小艾的衣角，撒嬌道，「陪我們去玩，好麼？」
「去吧！」院長媽媽朝小艾點了點頭，又示意身後推輪椅的修女道，「嘉莉，你陪著一起去。」
***
聖保羅教堂的對面就是一片綠地公園，小艾帶著孩子們蕩秋千、溜滑梯、乘轉椅……
院長媽媽見了，溫柔笑嘆，「這孩子，一轉眼就長大成人。」
「眉姨，你不認識我了麼？」思索良久，林灝軒還是驚問出口。
「方才的演奏精彩極了。」並未直接回答，她低聲喟嘆，「真想不到，你還是學會了管風琴…記憶之中，你和灝轔都想學繪畫，可老夫人堅決不許，強迫你們學習音樂舞蹈……」
「眉姨，你……」略微停頓，林灝軒喃喃私語，「你離開之後，父親也走了，從此不再回家！」
「泰瑞莎，我是泰瑞莎修女。」抬手在胸口虔誠地劃著十字聖號，她低垂眸眼，緩聲問道，「你是如何認識露絲的？」
「在廣場上，她跳了一段火熱的弗拉明戈。」
若有所思的，泰瑞莎修女輕嘆，「天使終究是天使，永遠不會改變。」
「是啊！」連連頷首，林灝軒笑道，「她是我的天使，我會寵愛她一輩子！」
「是麼？」眼底氤氳，漠漠濛濛似籠上霧靄，泰瑞莎修女兀然一語，「天生注定，你不能與她在一起……」
什麼？
他愕然。
恍恍惚惚的，只听她冷笑冷語，「孽債注定了孽緣，孽緣編織了孽情，孽情衍生了孽念，孽念再次種下孽債…周而復始，輪回罔替，人世間的一切啊，全都易結不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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