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完結文︰《冤家宜結︰不做你的愛人》無需追文,一次看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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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她是私生女,他是鑽石男。
七年時光,小蘿莉變美女助理,陽光男變無賴上司。
面對他的百般騷擾,她丟下一紙辭職書揚長而去。
他笑,夏奕冉,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是你的天涯海角。
他,怎麼會讓自己一手導演的戲還未開始,便宣告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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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新文︰《總裁的期限新娘︰強寵替身妻》
(輕松溫馨甜蜜路線)
騙吃騙喝的小孤兒,一夜之間變身富家千金,外送高帥富未婚夫。
一場各為所需的婚禮,人前恩愛無度,人後卻同床不同心。
他說︰既然你喜歡演戲,那就好好演,千萬不要辜負你爸爸的一片苦心。
她笑︰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演,演到我拿到奧斯卡小金人!
冷漠的老公,突然出現的情敵,自己的冒牌身份,呼之欲出的秘密……
是誰,在說著不愛的同時,卻又丟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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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讀︰
由于嘴巴被手掌封住,路兮琳原本下意識要大叫出聲的「救命」最終只變成了幾聲「唔唔」的悶哼。
某暗角處,兩人被人狠狠地推到身後的牆上,肩膀被死死壓住,整個人動彈不得。
嘴上的手松開,路兮琳急得大叫︰「你們是誰,想干嘛?」
昏黃的燈光照在面前的兩人身上,是兩個打扮時尚的女人。
路兮琳滿月復狐疑,看兩人的穿著,並不像是缺錢的人,那這是什麼情況?
忽地某念頭一閃,路兮琳忍不住暗罵一聲,擦!難不成現在流行搞基到連劫色的都變成女人了?
娘的,被劫財她尚能接受,可是劫色,萬萬不能,尤其是還是被女人劫色!
「放開我,放開我!」曹念念同樣掙扎著大叫。
制住她們的女人並不說話,而跟著,從她們身後又上前一人。
看到那女人,見她一副大姐姿態,路兮琳驀地覺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只是一時又想不起來。且眼下也不是她糾結這個的時候,于是斂了心緒,怒聲斥問︰「你是誰?想干什麼?」
「哼!」為首的女人冷哼一聲,「你說呢?」
靠,知道我還用得著問你嗎?路兮琳在心里叫囂,嘴上卻仍是耐心質問︰「你到底是誰?想干什麼?」這張臉,她確定自己見過。
女人譏諷地扯了扯嘴角,話沒說卻是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路兮琳臉上「啪啪」扇了兩下,力氣大得路兮琳頓時兩眼發花。
我操!
上來就挨了兩大嘴巴,路兮琳怒了。
「草泥馬,你她媽的哪里來的瘋狗,敢打我!」
「趁現在還有力氣,你就使勁罵吧。今天你落到我齊菲菲手里,算你倒霉!」
齊菲菲?路兮琳快速地在腦子里面過濾了一遍這個名字,她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這麼一號人物。
不過隨後,在齊菲菲的連嘲帶諷中,路兮琳可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由。
原來這女人就是不久前被自己扇了兩巴掌的戈岩的前女友「菲菲」,難怪對她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樣。
當然,對齊菲菲來說,搶男人事小,那兩計耳光才是她的屈辱所在。所以剛才在酒吧里看到路兮琳,她就不禁怒火叢生,招呼了同行的姐妹就連忙跟了出來。
若是平時,一向遵從「識時務者為俊杰」的路兮琳說不定就低頭求饒了,可是上來就白挨了兩個耳光,還特麼的是因為一個跟自己毫不相甘的男人,路兮琳心中也是「蹭」的一股氣上來,也不管自己的處境,嘴上一點不服軟。
「我草!臭三八丑八怪,自己沒本事管住男人,就少TMD出來丟人現眼!」
一通亂罵,成功地助燃了齊菲菲心中的怒火。
落到齊菲菲手上的結果已經可想而知,再加上被這麼一激,那後果更可謂是雪上加霜慘上加慘。
齊菲菲一聲令下,那倆狗腿女人二話不說,巴掌便直接在路兮琳的臉上左右開弓招呼了起來。
「小琳!」一旁的曹念念听著「啪啪」的聲響,驚得大叫,雖然齊菲菲沒有為難她,但她卻因為被制住而無法出手相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路兮琳挨打。
「我草泥……啊……尼瑪……啊啊……」
斷斷續續的咒罵夾雜著吃痛的尖叫,在暗巷里顯得格外刺耳。而此時的她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數個耳光下來,路兮琳覺得自己的臉都腫了,火辣辣的疼痛感更是讓她眼冒金星。
而且這還不算完,耳光招呼過後,那女人還揪著她的頭發將她轉了個身,摁著她的後腦就往牆上撞去。
「啊——」這一撞痛得路兮琳驚叫,更是讓被打得兩眼發花的她有一種快要暈掉的感覺。
一連地撞了幾下,路兮琳真的快吃不消了,連咒罵都沒了力氣。
好在女人總算是收了手,爾後便听齊菲菲冷冷的丟了一句「這是你上次打我的代價」後,揚長而去。
曹念念一把扶住路兮琳。
「小琳,小琳?你沒事吧?」看著面帶虛弱的路兮琳,曹念念緊張得一連喚了她兩聲。
「我沒事!」路兮琳回答,說完,忍著痛模了模痛得快裂開的臉,破口大罵︰「我草TNND,MD別讓我再見到她,不然老娘非扒了她的皮!」
路兮琳氣得要死,她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只是一轉念,又不禁悲從中來。
難道這就是報應嗎?前面還當報應是將來式,沒想到這麼快就他娘的應驗到自己身上了。
听到她的話,曹念念腦後一根黑線。還有力氣罵人……看來她是瞎擔心了,只是她的臉……
隨後路兮琳又拒絕了她送她去醫院的提議。
開什麼玩笑,現在她的形象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挫到極致,她找地方躲還來不及,怎麼能跑到人更多的地方拋頭露面?!
曹念念原本還想再繼續說服她,可是路兮琳卻根本不理會,徑直出了巷口。
見執拗不過,曹念念只得放棄。只是想到路兮琳那張臉,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實在難以想象,自己連想想都覺得疼,可她居然還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其實路兮琳也痛,但沒有什麼比面子更重要。
見執拗不過,曹念念只得打著冷顫放棄。
隨後兩人各自上了出租車,而頂著一臉水彩畫的路兮琳則直接把司機嚇了一跳。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感覺到司機異樣的目光,路兮琳忍著痛沒好氣地橫了一句。
司機無語地撇了撇嘴,嘀咕︰「美女都這樣,那還要不要人活了!」要不是為了生計,長相這麼倒胃口的乘客,他就算是頂著拒載的罪名也絕對不會讓她上車。
「你說什麼?」路兮琳怒,瞪了司機一眼,接著報了住址,別開臉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著回家後該怎麼解釋這張臉,可是直到到達目的地,她也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
最後只得心一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進門前,她將頭發散下,讓臉頰兩邊的發絲盡量地遮住自己的臉。
低頭進了客廳,四下瞅了兩眼,見沒人,心里不由竊喜,只是剛走到樓梯口,身後就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去哪了?」
賀文淵本在客廳品茶,正好去了趟衛生間出來,就看到鬼鬼祟祟的路兮琳。
路兮琳下意識地停了一下,但緊接著卻是抬腳飛快地上了樓。
進了房間,她便函將包包一扔,沖進衛生間里,將門反鎖。
看著鏡子里面那張青紅紫交加的臉,要不是她有足夠的定力,她一定會尖叫到掀翻房頂。
鏡子是的是誰?是她嗎?
路兮琳自問,接著大罵一聲︰「我操他祖宗的大爺!」
老娘多麼如花似玉的一張臉啊,竟然被那臭三八揍成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特麼的以為她這臉是調色板呢。
想到自己上車時司機的異樣眼神,路兮琳突然理解了,就她現在這副尊容,連她自己都不想再多看一眼,何況別人?
哭喪著一張臉,路兮琳忽地意識到更嚴重的問題,只是未及多想,便被身後的敲門聲打斷。
「葉芳婷!」賀文淵喚她。
「哎……」路兮琳苦著臉,故作自然地回應。
「開門!」賀文淵下令。
「我在洗澡……」說著,故意將水開大,發出嘩嘩的聲響。
門外靜了下來,路兮琳吐了口氣。
十分鐘……二十分鐘……眼看快半個小時過去,賀文淵終于坐不住,再次將衛生間的門敲得「砰砰」直響。
「葉芳婷,你要洗到什麼時候?」她洗澡從來都是速戰速決,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居然洗了快半個小時。
「好了好了,就快了……」路兮琳胡亂地應付,臉色難看得不能再難看。
她哪里洗什麼澡啊,不過是找著不要和他面對面的托辭,而這半個小時,她都一直站在鏡子面前一動不動。
「再給你三分鐘,不然我就踹門了!」賀文淵威脅。
實在太奇怪了,剛才在客廳像躲瘟疫一樣飛快地上樓,到了房間又像隔絕病毒一樣把自己關在衛生間,還一關就是半個小時,賀文淵非要弄個明白。
「哎哎……別……」
路兮琳邊說,邊給自己打氣。
算了,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比起他踹門進來,還不如自己主動出去。
這麼想著,路兮琳最後再整了整頭發,轉身走向門口。
門開了,路兮琳原計劃是低頭進房間,卻不料賀文淵整個人像堵牆一樣站在那里,她根本繞不開。
由于身高的關系,路兮琳垂著腦袋,加上頭發的遮掩,賀文淵並未立即發現她臉上的異樣,只是看到她依舊衣著整齊,不由疑惑︰「不是洗澡嗎?」
「哦哦,我沒拿換的衣服,所以沒洗。」
這女人還真會睜眼說瞎話,浴室外的浴架上,浴袍明明整齊地疊放在那里。
「那這麼長時間在里面做什麼?」
「拉屎!」路兮琳惡心得連眼都不眨一下。
賀文淵無語。
「沒事老低著頭干什麼?」默了默,他又問。
雖說最近她的確表現得老實了很多,但也沒到會對他垂首成這副模樣的地步。
「你這麼急,不然你先洗吧!」路兮琳直接岔開話題,伸手推了下他的身體,準備借過出去。
不過剛走出兩步,正欲松口氣的時候,卻被賀文淵從後面一把抓住胳膊。
路兮琳「 」的一聲,被掐過的胳膊猛的讓賀文淵這麼一抓,竟是痛得她忍不住咧開嘴。
賀文淵眉頭一皺,松開手,但卻身子一閃,擋到她面前。
一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路兮琳不備,整張臉就這樣毫無保留地落入賀文淵的眼簾。
一秒、兩秒、三秒……賀文淵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路兮琳出丑,更是尷尬得連忙將臉別開。
「今晚我睡客房……」
上帝啊,雖然她完全可以不理會賀文淵而繼續留在房間里,可是她實在不能接受自己這副尊容面對他,而且鬼知道他會不會借機奚落自己,或者更甚,干脆直接吐出來。
路兮琳越想,就越堅定了睡客房的決心。
「站住!」但還沒到門口,賀文淵就喝了一聲,「怎麼回事?」
路兮琳定在原地,原本想說沒關系,我不會污染的你眼楮,可听他這略帶關心的一問,心里竟是莫名地生出一分委屈。
她真想轉身撲進他懷里控訴那三八的罪行,然後讓他幫忙找人去修理那臭三八,可是她不是三歲小孩,和他的關系也沒有到他會為了自己出頭的程度。
于是藏起那絲委屈,平靜地回答︰「摔了!」
「你再摔一個我看看。」
他倒要看看是怎麼個摔法,居然能摔成這樣,一張臉都快沒一塊好的地方了。
蝦米?听到他的話,路兮琳一怔,心里不禁一股氣上來。她都慘成這樣了,還要她摔給他看?他果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她的機會。
「要真想看,那等我好了再給你表演吧!」
賀文淵抽抽嘴角,轉身拿了車鑰匙,走到她身旁說了一聲︰「走吧!」
路兮琳抬眼,疑惑問︰「去哪?」說完,又立馬將頭垂下。
「去醫院!」都這副德性了,難道去逛街?
路兮琳微怔,心里莫名地暖了一下,但又馬上一口拒絕︰「不去!」要去早去了,哪還用得上他。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好,又什麼時候給我表演?」
靠,帶她去醫院就是為了讓她快點好,然後再給他表演她是怎麼摔成這樣的嗎?
「反正我不去!」
管他什麼意思,總之一定要堅定立場!
賀文淵哪里會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不去醫院無非是丟不起這臉。
「我讓醫生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現在這張臉,當然是越少人看到越好。
死要面子!賀文淵月復語,卻不再堅持。
他倒要看看她自己會怎麼處理。
見她拿了醫藥箱,賀文淵隨口問︰「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說著,路兮琳進了衛生間。
讓他幫忙?那她的臉指不定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還是算了吧!
洗臉消毒上藥水,整個過整個過程並沒有花去太長時間,倒是用酒精消毒和上藥水的時候,她實在疼得忍不住哇哇叫了起來。
听到她的叫聲,賀文淵大步走到衛生間門口。
見她一邊叫,一邊用棉簽蘸著藥水小心翼翼地涂著傷處,腦後不禁一根黑線。
上完藥,賀文淵看了一眼她的臉,硬是忍住了想笑的沖動。
「到底怎麼回事?」賀文淵再次問她,「別再告訴我是摔的,你是在考驗我的智商還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這麼蹩腳的借口,虧她想得出來。
被他一句話斷了退路,路兮琳默了幾秒,才道︰「被打劫了!」
「被打劫還是被打?」
路兮琳微怔,心里不禁有些煩躁。
「怎麼?沒見過被人打劫嗎?」真是的,就不能給她留點面子嗎。
「那你真走運,踫到了全天下最蠢的劫匪,居然沒劫走你的戒指手機項鏈!」要是再翻翻她的包包,錢包一定也還在。而光她的戒指和項鏈加起來就高達六位數。
這兩樣東西都是結婚時新買的,價格不菲,路兮琳當然知道,劫匪就算再不識貨,也不可能光打人不劫財,還把人打成這樣。
面對賀文淵的咄咄逼問,路兮琳再也氣不過。
被個女人揍得這般狼狽就算了,這該死的男人竟然還打破砂鍋問到底,成心要看她笑話是吧?
好,既然他要看,那就讓他看個夠!
想著,路兮琳干脆臉一抬, 里啪啦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說著說著,眼楮里竟是蒙上一層薄霧。
她可以無所謂身體受的傷,卻莫名地無法忍受賀文淵的追問。
身為自己的老公,就算沒有感情,可說一句安慰的話又怎樣,是會掉一塊肉還是會死人怎麼的?還非要盯著揭她的傷疤。
真是氣死她了!
看到她眼中的霧氣,賀語言淵有那麼一瞬的怔忪,只是很快,他又平靜下來,語帶鄙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搞了半天,原來是因為戈岩而起。活該兩個字沒說出口,可他的話也讓路兮琳夠嗆。
「什麼今日當初的,是那個女人嫉妒,所以才會找我麻煩!」
「被人打成這樣,還不知道反省?你搶了別人的男朋友,難道還要別人把你當菩薩供起來?」
「我什麼時候搶她男朋友了?是她自己沒本事,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好,活該被甩!」
賀文淵無語,簡直無法形容這個女人。
「你真是沒救了!」
「我才不稀罕誰救我!」
「我看你挨打也是活該!」終于還是忍不住將那兩個字說了出來。
「是,我是活該,哼,可這風水輪流轉,指不定最後誰落到誰手上呢!」
本就已經難看至極的一張臉,因為她咬牙切齒的語氣而變得更加無法直視。
賀文淵搖搖頭,眸中涌上不悅與厭惡。听她的意思,是還要報仇?
「葉芳婷,你听著,少在外面給我惹麻煩!」
路兮琳眉頭一皺,對上他的目光。
她乍然的動作,讓賀文淵一臉收盡她的那張臉,真是滑稽又搞笑,害他差點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賀大少爺,我拜托你,我怎麼給你惹麻煩了?我跟你哭訴了嗎?要你幫我出頭了嗎?還是讓人鬧到家里來了?」
真是越說越氣,這個男人實在是沒品到極點!
第二天早上,路兮琳沒有出現在餐廳,金坊那邊也在起床後給店長打了電話請假。
店長原本並不同意她長達半月的假期,上班還不到半個月呢。只是在收到她的*照後,店長默了聲。
那張臉……怎一個慘不忍睹能形容?要是還讓她正常上班,那金坊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沒見到路兮琳,另外幾人都不由疑惑。面對詢問,賀文淵冷著臉以她身體不適為由作為應付,只是說時,忽地想到她的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吃過飯,賀文淵謝嬌容還有賀文策幾人便先後出了門,剩下鄧琪一人。她在客廳里小坐了一會兒,想到賀文淵在早餐時說的話,于是干脆起身上了樓,去了賀文淵的臥房。
路兮琳正在房間里忍著早已餓得「咕咕」叫喚的肚子等著莫嫂給她送早餐——賀文淵出門前,她特地拜托他讓莫嫂送些吃的上來,可是等到現在,也不見莫嫂人影。路兮琳這才確定,那個男人根本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早該知道他靠不住!一通抱怨,看了看手機,已是大家出門上班的時間,路兮琳決定自己去餐廳,想著,人也很快到了門邊上。
門外的鄧琪剛要敲門,卻見路兮琳開門出來。只是兩人剛一對上眼,便都不約而同地尖叫出聲,路兮琳更是邊叫邊退回房間把門關上。
剛才的是芳婷?鄧琪平復了一下心情,疑惑皺眉。路兮琳則苦著一張臉背靠在門後。
拜托,她怎麼來了?
「芳婷,芳婷?」後背傳來輕微的震感,鄧琪邊敲門邊喊她。
堅持了有半分鐘,路兮琳不得不轉身將門打開。同在一屋檐底下,她總不能就這樣一直躲在房間里。
站在鄧琪面前,路兮琳一直垂著腦袋,糗得要死。
「芳婷,這是怎麼了?你的臉……」鄧琪訝異的語氣,讓路兮琳更加尷尬。
「沒什麼阿姨!」路兮琳訕笑,說話時習慣性地抬眼望向對方。
這一抬不要緊,鄧琪又驚了一下。
「怎麼會傷成這樣的?」
路兮琳臉一苦,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于是鄧琪又問︰「是文淵?」
路兮琳一怔,囧著臉哭笑不得。她是怎麼會聯想到賀文淵的?難道那家伙除了冷漠之外,還有隱藏的暴力傾向?
不過雖說對他沒什麼太大的好感,但她向來恩怨分明,還不至于用這種無恥的手段污蔑他,無故給他扣上一頂「家暴」的帽子。即使傳不出去,但在賀家人面前,也夠讓他難堪的。
為免鄧琪再聯想,她連忙否認︰「不是的阿姨,你就別瞎猜了!」說著,又岔開話題︰「對了阿姨,你來找我有事嗎?」
「這不是早飯沒見你,听文淵說你身體不好,所以來看看你!」鄧琪順著她的話偏離主題,只是沒想到是這麼個不好法,鄧琪在心里加了一句,又繼續︰「走吧,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一句話,剛才的訝異變成淡淡的關懷,路兮琳心頭微微一熱,但醫院還是不能去的。
「不用了阿姨,我已經用藥水處理過,現在好多了!」
看著她的臉,鄧琪實在想象不出她所謂的「好多了」是怎麼個好法,但她沒有再堅持,畢竟這張臉,現在的確不太適宜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于是話鋒一轉,又提議︰「那我讓家庭醫生過來一趟。」說時,臉上滿是心疼。
路兮琳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阿姨,別麻煩了,我真的沒事!」汗,還是能不見人就別見人了吧!
鄧琪還想再說什麼,卻听到兩聲「咕咕」的聲音。
路兮琳不好意思地瞅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鄧琪也跟著忍不住輕笑出聲。
「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去讓莫嫂給你做!」鄧琪語氣里透著關懷,路兮琳也不跟她客氣,報了一聲「面條」。于是不多會兒,便見鄧琪端了一碗香噴噴的雞蛋面上來。
「趁熱吃吧!」
路兮琳有些感動,鄧琪好歹也是堂堂的賀家二夫人,平時飲食起居都有佣人伺候,什麼時候會親自為別人做這種事情,而且還是她這樣一個剛過門不久的外姓人。
「謝謝你阿姨!」
「傻孩子,快吃吧!」
路兮琳不再說話,埋頭吃了起來,也許是太餓的關系,一碗面很快就見了底,甚至干淨到連面湯都被她喝了個精光。
鄧琪讓莫嫂到門口收了碗筷後,又折身回到房間里。
「阿姨,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她不是想下逐客令,只是想到自己的臉,實在深感無顏見人。
「我哪有那麼忙,平時跟姐妹出去,不過是嫌一個人在家里太冷清!難得你今天在家,倒讓我有了個伴!」鄧琪笑笑,笑容里有些許惆悵。
她和謝嬌容不同,謝嬌容身為大房,當年跟著賀震一起建立賀氏,並把它一步步壯大到今天的位置,公司里的許多事情仍然由她負責。而鄧琪,說得難听一點,不過是賀震功能名就時在外面找的情人,所以公司的事,她不曾參與,當然,謝嬌容也不可能讓她參與。
所以鄧琪,是賀家唯一一個吃閑飯的人!
听到這麼說,路兮琳也不好再說什麼,于是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起來。
鄧琪不似謝嬌容那般清冷,加上路兮琳本就對她頗有好感,所以這一聊,更讓路兮琳覺得與她越發親近,像是朋友一般。
「芳婷啊,說起來,其實咱們賀家真是對不住你!」聊著,鄧琪忽地發出一聲感慨。
「阿姨,怎麼突然這麼說?!」
「你看,你好歹是堂堂的葉家千金,嫁到咱們賀家,咱們卻是連個體面的婚禮都沒給你!」
想想那場婚禮,以兩家的地位來說,的確是小氣得可以。
「阿姨,那些都是形式上的東西而已,根本就不重要!」
「文淵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
路兮琳听罷,嘻嘻一笑,調侃︰「他可不就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才會娶到我的嘛!」
不正經的語氣和表情,說完兩人都不由地笑了起來。
「只是這文淵也真是太不懂事了,你傷成這樣,他還去上什麼班,也不說帶你去醫院看看!」鄧琪話鋒一轉,語帶責備。
路兮琳連忙澄清︰「阿姨,你就別怪他了,是我自己不願去的!」
「你看你,還護著他!」鄧琪寵溺地笑笑,「那文淵平時對你還好吧?」隨意的語氣,眸中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深意。
路兮琳自然沒有注意到這點,只是順勢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但對她來說,什麼叫好,又什麼叫不好呢?路兮琳在心里問自己。事實上關了門,兩人哪次不是你來我往針鋒相對,不過這種事又怎好在賀家長輩面前說出來。
正想著,鄧琪又繼續說道︰「其實文淵呢,也就是性子冷了點,要說人才,那可是百里挑一!」語氣里難掩對他的贊賞。
他有多優秀,路兮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于是隨口附和︰「是啊,不然也不會有能力管理這麼大的公司!」不過說完,又拐了個彎︰「不過能力再大,那也是因為有小叔這個得力的弟弟在啊!」只夸自己老公,實在不好意思,所以她又順帶將賀文策贊了一番。
「唉,再得力又怎麼樣?始終是在別人的屋檐底下!」面對夸贊,鄧琪非但沒有表現得驕傲自豪,反是一聲輕嘆。
路兮琳蹙了蹙眉,別人的屋檐?
鄧琪捕捉到她細微的反應,微微一怔,連忙笑著岔開了話題︰「哎呀,你看我,光顧著跟你聊天,差點把事兒給忘了!」說著,她拍了拍路兮琳的手,叮囑︰「芳婷,你等我一下!」說完便起身走向房門。
從房間里出來,鄧琪在門口站了幾秒,正準備回自己房間,忽地听到身後有人喚自己。
「媽?!」
轉身,只見賀文策從樓梯口方向走來,不由疑惑︰「文策,你怎麼在這里?」
「哦,有幾份文件落在書房了,我回來取!」賀文策解決,接著又問︰「那你呢?怎麼在這兒?」邊問,還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身後的房門。
他剛剛看到她從里面出來!
「你不是要取文件嗎?拿了趕緊回公司吧!」這會兒不是解釋的時候,所以說完,鄧琪便丟下他徑直回了房。
拿了東西出來,賀文策已經離開,再來到賀文淵的房間,路兮琳正玩著手機。
「阿姨!」見鄧琪進來,她沖她招呼。
鄧琪笑著點頭,然後走到她旁邊坐下,將手里的長方形盒子遞到她手上︰「芳婷,這是我一個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祛痕去疤的乳液,听說效果很不錯,拿著!」
「不不,阿姨,這怎麼行?!」
「叫你拿著就拿著,跟阿姨還客氣什麼!」
路兮琳推辭不過,最後只得收下。鄧琪笑笑,又順口道︰「芳婷啊,既然你已經嫁到咱賀家,以後啊,這兒就是你的家,你把我當家人朋友都好。還有容姐跟文淵,他們也只是性子淡了些,你可千萬別往心里的,其實都是冷面熱心!」
別有深意的話,路兮琳卻並未多想,只當她是同情自己有個所謂的冷面熱心的婆婆和老公。
隨後,二人又聊了片刻,鄧琪才總算起身離去。
鄧琪走後,路兮琳把手里的盒子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瓶身上的英文的確顯示這有祛痕去疤的效果,再看看瓶蓋的地方,還是原包裝的。
路兮琳驀地覺得心里暖暖的,唇角也不自覺地揚出一條弧線。
晚飯的時候,路兮琳依舊沒有出現在餐廳,謝嬌容看著她空著的位置,不由地皺了皺眉。但她沒出聲,只是吃過飯便直接上樓去了賀文淵的房間。
無論如何,作為婆婆,她都有必要關心一下。
听到敲門的聲音,路兮琳見這個時間,只以為是賀文淵上來了,所以也沒有想,便跑去開了門。
只是門剛開,看到來人時,她就立馬後悔了。謝嬌容自然也被她嚇了一跳,還有跟在後面的賀文策,也大吃了一驚。
路兮琳根本沒想到謝嬌容會來,而且還是全家一起上來,這讓她有種像是外星人被圍觀的感覺。而面對謝嬌容的詢問,她只能將被打劫的謊言重復了一遍。
賀文策皺著眉頭深了深目光,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鄧琪。
「怎麼不帶芳婷去醫院?」謝嬌容扭頭問賀文淵。
明明是一句關心的話,可是路兮琳卻完全感覺不到那種關懷之意,反正帶著一種她熟悉的生冷。
賀文淵看了路兮琳一眼,正要說話,卻被她打斷︰「不用了媽,我已經好多了!」
「既然這樣,那就好好休息!」目光回到她身上,謝嬌容竟是沒有一句多的話,好像剛才的詢問只是情節所致才會隨口問起一樣。
路兮琳心里很不舒服,但還是笑著向她致謝︰「謝謝媽關心!」
謝嬌容說完,也沒多作停留便轉身離開,賀文策和鄧琪也緊隨其後離去。
路兮琳見狀,吐了口氣回到房間的沙發坐下,沒有理會還站在門口的賀文淵。而賀文淵也一副把她當空氣的樣子,沒有問她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餓不餓之類的,甚至一句話都沒說,便拉上門轉身去了書房。
路兮琳狠狠地剜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恨不能將門剜出洞來。
鄧琪母子並肩進了賀文策的書房,門剛關,賀文策就疑惑出聲︰「媽,白天你去那邊是看芳婷?」
「不然呢?」鄧琪反問,接著又道︰「我還把你丁姨帶的祛痕的乳液給了她。」
雖說那玩意兒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賀文策還是有些意外。
「媽,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對芳婷特別關心?」不說這件事,自從路兮琳進門後,在平時的相處中,賀文策也能感覺出來。
鄧琪微微一笑︰「你一門心思都在公司里,其它的事情我當然要多留心了!」
賀文策眉頭一皺,一臉疑色︰「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你爸爸的遺囑內容吧?」
賀文策點頭,但這兩件事有什麼聯系?
「里面明確要求賀文淵和葉家千金結婚,才能繼承那60%的財產。我們都知道,葉芳婷之所以會同意,無非是為了幫助葉氏渡過危機,至文淵,則是為了守住繼承權。這樣的婚姻,無非是各為所需,再說葉芳婷回國之前,兩人甚至沒有見過面,你說這樣的兩個人,會有感情嗎?」
這一點,賀文策當然不是不知道。事實上,他一開始也認為以賀文淵的個性,是不會妥協的,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得多。可是他沒想到賀文淵竟然完全沒有拒絕,以至于他不得不重新計劃。
呼,想到這個,賀文策就心煩不已!
「所以呢?」斂了思緒,他問。
「所以我想知道,這個葉芳婷是不是文淵的人!」鄧琪說。
「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即便是他們沒有感情,但兩人始終是夫妻,她是誰的人不是顯而易見的事?」
「那倒未必!」
「嗯?」賀文策一時不明白。
鄧琪搖搖頭,這個平時那麼聰明的兒子,這會兒怎麼倒是糊涂起來了?
心里想著,隨即解釋︰「芳婷剛才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可是你再看文淵和謝嬌容,他們哪里有半點關心的樣子?即使這場婚姻是各為所需,但芳婷畢竟是葉家千金,這樣的老公和婆婆,怕是正常人都會受不了,何況是她?!」
賀文策蹙著眉沒接話,鄧琪又繼續︰「還有,芳婷說是被人打劫,可你看她的項鏈戒指,都完好無損,世上有這麼蠢的劫匪嗎?」
听她這麼一說,賀文策覺得頗有道理,只是這前後的話又有什麼聯系?
鄧琪見賀文策依舊一副不解模樣,忍不住嘆了一聲︰「我的傻兒子,你還沒想明白?你再仔細想想,遺囑里面除了明確要文淵和芳婷結婚,還特地提到了時間!」她提醒他。
賀文策默了默,出聲︰「兩年內不得離婚,否則……」
鄧琪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果能讓他們在兩年內離婚,那麼……」
說沒說完,兩人便都笑了起來。
賀文淵越是對葉芳婷不好,他們的婚姻就越容易破裂……賀文策在心里想著,末了卻是神色一收,幽幽地問︰「媽,那你的意思……那是哥打的?!」
另一邊,路兮琳還在咒罵著去了書房的賀文淵。
差勁!沒品!這是她給他的評語。罵完,剛呼了口氣,便听莫嫂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開了門,只見莫嫂端著東西對她說︰「大少女乃女乃,這是夫人吩咐廚房給你準備的!」
對謝嬌容和鄧琪的稱呼,僅有一個「二」字的區別,所以這個「夫人」當然指的是謝嬌容。
路兮琳怕房間里染上氣味,便讓她將東西放到了陽台的桌子上。
莫嫂送來的東西也沒什麼特別,只是幾樣清淡的菜品,外加一盅清湯。但她心里還是涌出一絲喜悅。尤其是听說這是謝嬌容吩咐的時候,那喜悅又似多了幾分。
冷面熱心……腦子里驀地冒出鄧琪白天說的話,路兮琳不由地勾了勾唇角。
賀文淵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上了床,听到開門聲,她連眼都沒抬,心里滿滿的都是對他的不滿。
之前即使晚上有工作,他也很少去書房,都是在房間里處理,今天卻偏偏到書房去,哼,他就這麼嫌棄自己這張臉?!
路兮琳自以為地想著,越想對他就越加唾棄。
賀文淵也沒理她,只是下意識地掃了她一眼,她的臉已經消腫很多,只有那幾種顏色仍是固執又深刻地印在她的皮膚上。
「明天我會讓醫生過來一趟!」上床後,他冷冷的說了一句。
「謝賀大少爺好意,但我不需要!」路兮琳對他沒好氣。
如果說這就是他的關心,她才不稀罕。
果然,話剛說完,賀文淵就冷聲問︰「那你還想繼續撐著這張臉惡心大家多久?」一句話,說得路兮琳氣結。
「哪兒惡心了?我哪里惡心了?」抑了情緒,故意將臉湊近他,反復問。
賀文淵皺著眉嫌惡地將頭往後讓了讓,拉開和她的距離。
「你越嫌惡心,我就越不看醫生,讓你惡心得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做夢都是我這張臉!」
「神經病!」
第二天路兮琳便將自己昨晚的話付諸于行動。一大早撐著涂了藥水的臉出來拋頭露面不說,吃飯的時候,她還特地坐到賀文淵對面。
不知怎的,賀文淵吃飯時一向目不斜視,可是路兮琳這會兒往他對面一坐,他竟是沒來由地有些恍神,總是時不時地就會抬眼看她。
而路兮琳也就像她說的那樣,可勁地惡心他,只要兩人一對上眼,她就咧著嘴朝他笑,填滿了雞蛋黃的牙縫看起來真是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當然,結果也就像路兮琳說的那樣,他成功地被她的臉,以及那該死的笑還有牙縫給惡心到胃里直翻涌。
「我先走了!」撂下四個字,賀文淵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起身離去。
賀文策由于今天和賀文淵並排坐,所以路兮琳剛才的表現也在無意中被他盡收了眼底,所以見賀文淵離開,他也很快緊隨其後。
「這是怎麼了?」鄧琪掃了一眼兄弟二人面前的餐盤,輕聲嘀咕。
不過才吃了三分之一不到,竟然都匆匆走了?
比起她的疑惑,路兮琳則在心里賤賤的笑著。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惡心賀文淵的同時,還殃及了賀文策這條無辜的池魚。
氣到了賀文淵,路兮琳心情真是說不出來的舒暢。
上午,家庭醫生過來了一趟,對她的傷一番細心處理和叮囑後,這才離去。
送走醫生,想到昨晚賀文淵說的話,路兮琳心里劃過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由于鄧琪不在家,午休過後,路兮琳百無聊賴中干脆去了賀文淵的書房。
書房的門沒鎖,輕輕壓了一下門把,門就開了。
這是她第一次進他的書房。
剛進門,目光掃過,便見幾個偌大的書櫃椅牆而立。書櫃的格層被一本本厚厚的書填得滿滿的。
路兮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麼多書,他看得過來嗎?莫不是拿來裝門面的吧?
想著,她走到書櫃面前隨手取了一本翻了翻,是講財經的,這個她可看不懂。于是放回原位,又在其它格層抽了幾本,結果仍是什麼金融類的,而除了這些,還有許多政治方面的書籍。
路兮琳撇撇嘴,嗤了一聲,只覺無趣。最後一轉身,朝著他的書桌奔了過去。
呵呵,比起去慢慢巡視他那些裝腔作勢的書,他的電腦更具誘惑力。
電腦很快啟動完畢,對網絡聊天並不熱衷的路兮林直接鼠標一晃,來到他的硬盤。
不得不說,他的電腦很干淨,幾個盤里的東西也大多都跟工作有關,但她可不關心他的工作,所以只是走馬觀花一眼掃盡,只是一個以「愛情」為名的文件夾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愛情?安寧……路兮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名字,但手指已經完全不受控制地點開了文件夾。
如果沒有情書,至少也是照片吧?可是除了數個視頻圖標外,卻並沒有其它的東西。
路兮琳眨眨眼,忽的一臉恍悟,難道是錄相的模式?如果是這樣,那倒是更有意思了。
想著,她笑嘻嘻地點開了第一個,只是點開之後,剛看到畫面,她就愣住了。
屏幕上,一個赤身的女人正騎在男人的身上,上下律動著,胸前的兩座雪峰因為她的動作歡快地彈跳,而她的嘴里更是不停地發出陣陣的嬌喊聲。
激情戲碼看過不少,可是像這麼火爆的,對路兮琳來說,絕對是頭一次。而她非但沒有被嚇得臉紅心跳驚慌失措露出小女人應有的嬌羞,反而兩眼放光看得是目不轉楮!
嘖嘖,這就是那個安寧?臉蛋夠漂亮,身材夠誘人,可這作風……也夠!路兮琳在心里一邊總結一邊感慨。
不過剛感慨完,她又不由心生鄙視。
這賀文淵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連跟自己同睡一張床都能做到坐懷不亂,原來背地里這麼悶騷。看看這尺度,完全不比當年陳老師差嘛!
她甚至還曾以為他那方面不正常,現在看來純粹是自己多慮了,有這樣的精神食糧作慰藉,自然饑渴不到哪里去。
路兮琳在心里胡亂的想著,電腦屏幕的畫面也開始變化,鏡頭慢慢從剛才的女人角度切換到男人身上。
這不切換不要緊,路兮琳這才發現,那男人哪里是賀文淵,分明就是個尖嘴猴腮的猥瑣男,哪有半點賀文淵的俊朗。
忍著胃里的惡心感,路兮琳快速地把視頻叉掉,接著又點開了另外幾個,才知道這些全都是島國的愛情動作片而已。
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賀文淵還有這愛好?難道他身邊沒女人嗎?居然要用這種方式來解決?還是他真的對那個安寧那麼忠誠?
路兮琳想著,一絲酸澀劃過,快到她來不及察覺,而腦子里面很快浮現出賀文淵擼啊擼的畫面,讓她忍不住嫌惡的「咦」了一聲。
晚上賀文淵回來後,路兮琳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沒來由地想到下午的事,眼神也因此而多了幾分嘲意。
賀文淵看在眼里,也感覺出她目光的異樣,卻不知那異樣從何而來,只好轉身出了房間。
「注意身體啊……」路兮琳沖著他的背影幽幽地囑咐了一句,賀文淵眉頭一皺,他不過是正常的去書房辦公,跟身體有什麼關系?
再說,她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他了?
帶著疑惑到了書房,房間里的路兮琳則很快地仿佛看到了他一邊看片,一邊運動自己的右手或者左手,然後一臉爽死的表情。
哈哈……總是冷著一張臉的他,高潮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呢?
路兮琳從來沒有發現自己原來這麼邪惡。
雖然下午離開的時候,路兮琳留了心將東西都回歸了原樣,但賀文淵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電腦被人動過,只是他不知道路兮琳看到了那些東西。
賀文淵的書房是家中的一塊禁地,路兮琳擅入,自然令他不悅,所以剛離開一會兒,便又見他折身回了房間,而且不等路兮琳反應,他便臉一冷,嚴聲問︰「你進過我書房了?」
「嗯,去過!」路兮琳未覺不妥,老實回答。
「動過電腦了?」
「嗯!」點點頭,依舊沒有隱瞞。
「是誰讓你隨便進去,隨便動我電腦的?」她的老實讓賀文淵動怒,路兮琳也總算听出了不過,只是仍未多想,只誤以為是他知道自己看到了他怕「秘密」,所以才會生氣。
于是她嘻嘻一笑,討好的說︰「你放心,我什麼都沒看見,也一定會替你保密,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
賀文淵蹙眉,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只是見她一臉嘻笑,氣就不打一處來。
「以後沒我的允許,不準進我的書房,更不準動我的電腦!」警告,已經是他對她最好的態度。
路兮琳覺出哪里不對,卻又一時說不上來,于是懶得多想,繼續自以為是的安慰他︰「我知道這事事關你的隱私,但你放心,我的嘴巴很嚴的。」說著,還故意朝他挑了挑眉。
賀文淵听得一頭霧水,而那張帶著嘻笑的臉讓他又覺厭惡,于是也不再跟她廢話,冷眼一掃再次離開。
再回到房間的時候已是半夜,路兮琳正抱著IPAD在床上玩游戲。見他進來也沒有多加理會,直到他上床躺下,路兮琳這才將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
賀文淵平躺著,看他的樣子似甚疲憊,路兮琳在心里邪惡的笑了兩聲,心說看來是傷了元氣。
「哎,我听說老看那些東西對身體不好!」她並非有意要提及他的隱私,但她自己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竟是忽然忍不住想要調侃他。
賀文淵不解她的話,于是閉著眼楮不聞不理。
見他沒有反應,路兮琳以為他消耗過度,所以沒有精神,于是又自顧繼續︰「其實我也知道,男人有需求是正常的,更何況像你這樣正壯年的年紀。只不過老是那……那樣,很容易出問題的!」說著,她還無意識地抬起手,晃了晃手指。
賀文淵看不見她的動作,但捕捉到需求、那樣、出問題這幾個關鍵詞的他卻是驀地睜開眼,皺著眉頭。
見路兮琳嘻笑著看著自己,眸光里卻帶著幾分同情擔憂,他眉心里的褶皺不由深了幾分。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路兮琳擺擺手,滑進薄被里側身對著他,「對了,下次你要再下新的,能不能找那種男的帥一點的,長得太丑很影響觀感的。」想到白天看到的猥瑣男,她可是差點一口老血。
可是真正差點一口老血的,卻是此時的賀文淵。
他總算是听出了眉目,但這女人的話還能再讓人無語一點嗎?這是女人嗎?這是女人說的話嗎?
他抽著嘴角正要開口,路兮琳的聲音又幽幽傳來︰「不過也真難為你了。雖說作為男人你能做到守身如玉我很敬佩,但也不能這麼自殘毀了身體。人家說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則灰飛煙滅,所以你一定要注意節制啊……」
說著說著,路兮琳的語氣竟是變得幾分苦口婆心。
賀文淵無語的默了默神,眼眸一眯,忽地翻身越界,壓到她的身上!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路兮琳身子一僵,掙扎也很快以失敗告終。
「你……要干什麼?!」路兮琳驚問,下意識地伸手推他,卻反被他捉住雙手壓到她的腦袋兩邊。
「原來老婆是寂寞了,所以才會跑去我書房看小電影,還那麼關心我怕我殘掉,看來,不管是為你排解寂寞,還是報答你的關心,我都有必要履行作為老公的責任和義務……」賀文淵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勾起唇角語帶曖昧的說。而說時,竟是絲毫未覺她此刻的模樣是如何的煞風景。
路兮琳心上一驚,眨巴著眼楮望著他。
她可沒想到他會突然給她來這麼一出。按常理以及他的性格,他不是應該要麼沉默,要麼用難听的話嘲笑她諷刺她嗎?可是怎麼變成這樣了?
為她排寂寞……履行老公的責任和義務……合體?腦子里面忽地蹦出這兩個字,路兮琳在心里直搖頭。
她什麼時候寂寞,又什麼時候特地去看他的小電影了?那是意外發現,意外好不好!
「我才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寂寞?還是沒有看小電影?」賀文淵打斷她的話,反問。
被看穿心思,路兮琳語塞。而不等她接話,賀文淵又繼續︰「有沒有寂寞,你的身體最有發言權!」說著,他唇角一勾,直接將臉埋入她的胸前。
「不、不不要……」他的唇剛踫到她的胸,路兮琳就叫了起來,可是音色卻莫名地發軟,傳到賀文淵耳中,更有一番欲拒還迎之意。
「還說不寂寞?」沒有內衣束縛的柔軟,隔著薄薄的棉質睡衣,他的唇已經感覺到蓓蕾的挺立。
無濟于事的掙扎,以及賀文淵繼續的動作,讓路兮琳很快認清了局勢。
不能跟他硬踫硬,如果他要強來,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而更重要的是,她是他的法定妻子,他要她,是法律允許的事,滿足他,也是自己的義務。至于那個約定,在法定的關系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路兮琳在心里快速的分析,頭腦也跟著清醒過來。
「你看,看我的臉,你不會有興趣的,對吧?」
「關了燈,誰會在乎你的臉。」
「那安寧呢?你也不在乎嗎?」為了保護自己,她試圖找著一切可以阻止他的理由。
听到「安寧」二字,賀文淵的神色有那麼一瞬的停頓。捕捉到他的那絲反應,路兮琳松了口氣,但他卻並未收手,並且勾唇一笑︰「你以為把安寧搬出來就有用嗎?」
路兮琳一怔,以為自己的猜想出了問題。但心念一轉,又計上心來。
「當然不是,我就是想看你心里是不是在乎別的女人,既然不是,那我們可以繼續了!」說著,她眼一閉,嘟起嘴將頭往上抬起,拉近和他的距離,作出欲與之親吻的模樣。
賀文淵本是想借機嚇一嚇她,看她這樣,哪里還有心情,于是雙手一松,從她身上翻身下來。
「你想得美,就你這副車禍現場一樣的尊容,讓人看了就倒胃口,瞎子都不會對你有興趣!」
月兌離險況,路兮琳本應高興,卻被「車禍現場」四個字給氣了個半死,而她偏偏對此束手無策,只能祈禱自己早一點恢復往日的花容月貌。
因為賀文淵對自己的打擊與驚嚇,路兮琳和他的關系驟降,連人前恩愛都懶得再扮,一見面不是你冷眼就是我橫眉。雖說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頗有些小情人之間的情趣,可是在有心人眼中,卻並不是那麼回事。
「芳婷!」這日見路兮琳在園里發呆,鄧琪喚了一聲便朝她過去。
「阿姨!」
「怎麼了?好像看起來心情不好?」順勢在她身邊坐下,鄧琪笑著輕問。
「沒有啊。」路兮琳搖頭,回答。
「都寫在臉上了,還說沒有?」鄧琪親昵一笑,繼續︰「怎麼,文淵欺負你了?」
「沒有!」路兮琳否認。
打擊她算不算是欺負呢?她在心里問。
「哎,其實小兩口間,哪還能沒點別扭的,這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嗯!」路兮琳點頭,暗里有些哭笑不得。
也許別的夫妻的確如此,可是她跟賀文淵卻並不是這樣。
「不過說起來啊,這文淵,大概也就對安寧才會柔聲細語,除了她,幾乎沒人能夠看到文淵的笑!」鄧琪忽地感慨,安寧兩個字更是令路兮琳微微一怔。
安寧……那個每天晚上都會準時打來電話和賀文淵互訴相思之苦的女人?
再仔細想想,從結婚,或者說從認識到現在,她似乎真的沒有見過賀文淵的笑臉,至于結婚當日,那些笑容或許只是為了應付,卻並非出自他的真心。
想到這里,路兮琳心里頓覺酸澀。
「怎麼了芳婷?」見她失神,鄧琪問她,眸中閃過一絲深意。
路兮琳回神過來,訕訕一笑︰「沒什麼阿姨。」
「其實那安寧啊,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終究是進不了咱們賀家的門的。再說和你比起來,可是差遠了!」鄧琪故意裝作沒有注意到她剛才的反應,假意安慰她,卻是繼續以安寧為話題。
路兮琳靜靜的听著,心里苦笑。安寧不及她?她應該比自己強上一千一萬倍吧,不然賀文淵那個看人都用鼻孔的家伙,怎麼會看上她的?
「安寧不在Y市嗎?」路兮琳終于忍不住插問。
「你知道她?」鄧琪故作驚訝,反問她。
路兮琳被她問得有些不太自然,于是訕笑︰「文淵……提過……」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並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存在,至少在她全身而退之前她並不想知道。
不管怎麼說,出現在婚姻里的第三者,無論這婚姻是真是假,是否有感情可言,這種事多少是令人沒有面子的。
「沒想到文淵連這個都跟你說。」鄧琪輕笑,「一個肯向老婆坦白自己曾經的情人的男人,足見他對你的感情與真心!」嘴上如此說著,心里卻是狐疑。
正常情況下,男人根本不可能會坦白這種事,更何況是對一個有目的嫁給自己的女人。而會主動坦白的原因不外乎兩個,一是真愛,所以坦誠,二是無愛,所以先說斷後不亂。
至于賀文淵……應該屬于後者。鄧琪在心里暗自分析。
「呵呵……」路兮琳陪著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心思也全都撲到了她的話上。
曾經的情人……?
隨後的閑聊中,鄧琪適時地打住了關于安寧的話題,路兮琳縱然心中疑問萬千,卻也不好繼續追問。
鄧琪離開後,路兮琳獨自坐在園里,腦子里面反反復復的都是她的話。
她知道安寧的存在,也知道安寧對于賀文淵來說有著重要的位置,但她並沒有細想過他們之間的關系。
至于鄧琪所說的「曾經的情人」,路兮琳不由輕嘲。「曾經」意指過去式,可是他們明明現在還有聯系。
還有昨天晚上,賀文淵看似因為自己令人倒胃口故而收手,事實上卻是因為安寧不是嗎?
路兮琳胡亂的想著,心里竟是摻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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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兮琳原本想趁著傷假這段時間回去看看蘭姨,但為免臉上的傷引起蘭姨擔心,所以只得作罷,並且不僅如此,就因為這個,她甚至連葉家都不敢回,好幾次汪玉心給她電話讓她跟賀文淵回家吃飯,她都只能支支吾吾的找了理由搪塞。
而半個月的時間也是眨眼而過,路兮琳的傷也好得差不多,除了額頭破皮的地方因為痂皮掉落後新的肌膚顏色不同外,其它的地方並未留下任何疤痕。而額頭的新肌膚也被劉海所蓋,所以根本看不出來。
早上見到她,鄧琪拉著她瞅了好幾秒,最後笑道︰「看看,這臉還跟以前一樣漂亮,一點痕跡都沒有!怎麼樣,那東西還管用吧?!」她的語氣听起來比路兮琳還開心。
路兮琳不知道她給的乳液是不是真的管用,但這段時間她確實一直都在使用。
「是啊,謝謝阿姨!」
「看你,一家人還客氣什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語氣和表情都無不表現出兩人關系的交好,而另外兩個最應該關心她的人,卻是一副神色漠然的模樣,連半句關問的話都沒有。
不過她的心情卻並未因此而受到影響,由于第一天回去上班,加上臉上的傷恢復得很好,所以一路上路兮琳都顯得雀躍,即使是以前中途下車這種令她不爽的事,今天也變得毫無所謂起來。
因為休假,路兮琳錯過了店里的新款上市,于是盧曉繼續擔負起幫輔她的責任。
櫃台內,盧曉認真講解,路兮琳洗耳恭听,直到幾聲「歡迎光臨」打斷兩人的注意力。抬眼,路兮琳還未反應,盧曉已經繞到正對大門的櫃台。
「紀先生您好!」清脆的聲音,甜美的笑容,和平時的她完全不同。
路兮琳眨巴的眼楮看著盧曉的變化,一臉茫然,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銷售技巧,產品介紹,這些都是她需要加強學習的東西。
「你好,我是來取上周在這里訂做的金飾的。」說著,紀遠將訂單卡遞到盧曉面前。
「紀先生,您稍等!」盧曉接過卡片,飛快地轉身去了後面的庫房,留下路兮琳一人站在原地。
等待時,紀遠垂眸隨意地欣賞起玻璃里的金飾,路兮琳見狀,連忙給他做起介紹。
「先生,這邊幾款都是今年我們店里重推的,上面瓖嵌的鑽石是由……」正說著,紀遠忽地抬起眼眸,對上他的目光,路兮琳微微一怔,莫名的止了聲。
「我們又見面了!」紀遠微微一笑,說。
路兮琳眨眨眼,一臉茫然。
「我……們見過嗎?」
「也許!」紀遠笑笑,回了兩個字。
路兮琳蹙著眉,這算是什麼回答?正疑惑著,盧曉重新回到櫃台,將東西往紀遠面前一放。
「不好意思紀先生,讓您久等了!這是您的東西,請您檢查一下,若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們可以再幫您改!」一口氣說完,盧曉的臉上帶著近乎花痴的笑容。
路兮琳發現這一點,忍不住在心里白了她一眼。
紀遠打開盒子細細地端詳了一小會兒,然後將盒蓋合上,抬眼笑道︰「謝謝,我很滿意!」
「那麻煩您簽個字!」
說著,盧曉將取貨登記卡遞過來,紀遠接了筆寫了兩下,卻發現筆不出手,盧曉見狀,連忙招呼一旁的路兮琳。
「芳婷,把你的筆借一下!」
路兮琳正看著紀遠發愣,腦子里面還在思籌著他剛才的話,听到盧曉喊她,她才驀地回神過來,而她不知道,自己剛才愣神的模樣,卻是被紀遠收入了眼底。
簽完字,紀遠禮貌地致了謝便轉身離去,離開前,他特意地看了一眼路兮琳,給了她一個微笑。
「紀先生慢走……」盧曉恭送,直到紀遠的身影融入門外的人流,但即便如此,她的花痴精神卻在繼續滋長。
「哎,要是能每天都看到他,哪怕一眼,我也心滿意足了……」
路兮琳不齒她的行為,隨口問她︰「他是誰啊?」
「一個客戶!」盧曉望著紀遠消失的方向,回答。
路兮琳無語,一個客戶就能讓她花痴成這樣。
「別看了,再看人也不會回來了。還是再跟我講講剛才你說的‘鸞鳳和鳴’吧……」
「鸞鳳和鳴」是她錯過的新品之一,其實就是一對婚戒。
「今天就先這樣吧,剩下的明天再說。」盧曉的心思還沒從紀遠身上抽回來,哪里分得出神繼續跟她講這些,于是揮揮手,將她打發。
吃過午飯,剛從員工餐廳出來,路兮琳就接到了汪玉心的電話。
電話里,兩人閑聊了幾句,最後才道︰「兮琳,晚上跟文淵一起回家吃個飯吧!」
路兮琳已經不記得汪玉心這是自己受傷後到現在第幾次叫她回家吃飯了。之前是有傷在身,不便回去,現在已經好了,如果再推托,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再說這麼長時間,自己也是該回去看看。
于是想了想,一口應了下來︰「嗯,好!」
掛了電話,路兮琳在原地默了好幾少,才撥通了賀文淵的電話。
電話那端,賀文淵剛回到辦公室,看到來電顯示時,不由地擰了下眉。
「有事嗎?」他聲色平淡。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晚上有空嗎?」
沒空沒空!路兮琳在心里祈禱,希望他如此回答。她實在不想和他一起回葉家。
「有事就說!」難不成她這是想約他?
「也沒什麼,就是我媽叫我們回去吃飯,如果你沒空的話就算了,你的事要緊,爸媽那邊我會幫你解釋的!」
他這話的意思八成都是沒空,所以路兮琳的語氣顯出幾分歡快,這讓賀文淵听得不太是滋味。
她這是在高興?
「下班再說!」說完,賀文淵直接結束通話。
什麼叫下班再說?路兮琳心里郁悶,想再打電話問個清楚,卻終是作罷。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眼看就到下班時間,路兮琳趁著去洗手間的時間正準備給賀文淵電話問他晚上回家吃飯的事,結果剛要撥號,手機卻忽地響了起來,把她嚇了一跳。
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喂!」狐疑的接通,剛喂了一聲,便听一個急切的聲音傳來︰「大姐,大姐你快回來吧,行宇被人打進醫院了!」
「苗苗?」路兮琳疑復一聲,是苗苗的聲音,可是她說什麼?行宇被打進醫院了?
「苗苗,你別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于是接著,苗苗一口氣急急忙忙地將事情說了一遍,路兮琳听罷,也急了起來︰「那行宇現在怎麼樣?」
「在醫院!」
問過醫院名字和病床號,路兮琳回店里忍了幾分鐘,下班時間一到,便連忙換了衣服匆匆離去。
為了趕時間,她決定破費一次坐出租車回去。
只是這會兒正值下班與出租車交班的高峰期,所以平時空車排起長龍卻聊有乘客光顧的出租車站,此刻卻截然相反。偶有進站的,也被排在前端的乘客招走。
數分鐘的等待,若是平時,路兮琳根本無所謂,可是此刻她卻急得跺腳,額上更是連細汗都出來了。
一輛深色轎車駛入站內,吸過眾人的目光。路兮琳正疑惑,卻見那車最後竟是停到自己身旁。
前後看看,發現其他人也同樣在打量自己。
疑惑中,車上的人下了車,並且直接走到她面前。
「芳婷小姐,你好!」一聲禮喚,把近距離內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而路兮琳則微微一怔,盯著面前的人看了好幾秒,這才反應過來。
是他?
「紀……先生,你好……」訕笑著開口,路兮琳臉莫名的漫過一層溫熱。
被人注目的感覺其實並不美好。
「等車?」紀遠問。
雖說他的問題有些多余,但路兮琳還是老實的點頭,「嗯」了一聲。
「要去哪?我送你吧!」
「不,不不不,不用了。」路兮琳連忙拒絕。
「可是要在這里等車,估計最少還要等上半個小時!」說著,紀遠示意了一下她的前方。
路兮琳不是不知道,可是就算這樣,那也沒到要他送自己的地步啊。不過才第二次見面而已,她甚至根本都還不認識他!
「沒關系,我再等等就可以了!」音色平靜,心里卻已是急如熱蟻。
紀遠笑笑,直接為她拉開車門,一手置在上方,十分紳士的說︰「上車吧!」
路兮琳還想拒絕,可是這時後面有出租車要進站,卻因為他的車停在這里無法進來,而前面的乘客已經急了起來。
「怎麼回事啊?私家車佔什麼出租車道。」
「就是啊,還不快點開走,別浪費大家時間。」
「要談情說愛換別的地兒去,堵在這兒算是怎麼回事?」
……
一時間,附和聲四起,路兮琳听得臉上發熱,紀遠則依舊溫笑著,一副她不上車他就不走的模樣。
路兮琳郁悶糾結,卻又不得不鑽進車內。
而她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另一輛深色車子里,一雙眼楮將剛才的一幕如數盡收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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