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楊廣,我的一顆心,就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沉到萬丈深淵里。天哪,多怎麼這樣悲催?遇到這麼一個極品。
更悲催的是,我現在是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小蘿莉——竹竿子那樣的瘦弱身材,前沒胸,後沒臀,前後大同。十三歲的小蘿莉,放在現代,不過是個初中生,放在古代,則是一個沒有自主權,隨意任人擺布的小女孩。
此時周圍靜悄悄的,靜到一根針落到地上都可以听得到。為了打破這沉寂,我幾乎想大吼一聲,以證明自己還活著。是的,我必須要發泄,必須要做些什麼,否則,我想,我會發瘋的。
于是,我抬起了腳,咬牙切齒的,狠狠地朝荷花池旁邊的假山石踢去,一邊很不淑女地爆了一句粗口︰「媽的!去死!」
我忘記了我腳下穿的鞋子,不是現代的球鞋,而是古代的布鞋。因為太用力,我很悲催的被踢翻了趾甲蓋,腳趾頭一陣鑽心的痛,害得我「哎喲」一聲慘叫,頓時苦著臉,抱著腳,金雞獨立地四周圍的亂蹦亂跳。
丫的,人倒霉了,喝口涼水都要塞牙。
什麼天理!
不遠處的地方,突然有人哄然大笑起來。這笑聲,那樣有明目張膽,肆無忌憚,仿佛晴天霹靂似的,有一種要劃過空氣般的尖利。
我唬了一大跳,嚇得連忙放下雙手抱著的右腳,忘記了蹦跳。
暈死,我這粗魯而失態的舉動,竟然給別人捕捉到了,那我剛剛在眾人跟前偽裝的大家閨秀形象,豈不是給毀了?
我像白日遇到鬼那樣,睜大眼楮,張大嘴巴,尋了聲音看過去。
是一個瘦高個子的年輕男子,看上去二十歲還沒出頭,長得異常好看,好看得就像二十一世紀日本漫畫里走出來的男主角。
皮膚細膩白淨,眉毛極濃,鼻子極挺,嘴唇很薄,修長而有點單薄的身段不失飄逸俊秀,渾身上下,洋溢著一種銳利,精明,深不可測的氣質。
此刻,他正靠著一棵古槐下面,交加著雙臂,歪著頭,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將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放肆地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