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是啊,晉王殿下來得很巧。」
獨孤後說︰「事後御醫說,還多虧你對阿五嘴對嘴吸氣,這法子極有用,如果不是這樣,阿五不會醒過來這麼快,也說不定會有什麼事。媚兒,你怎麼懂得用這法子的?」
「是,是,是……」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急中生智,如捉住救命稻草般,飛快地演繹謊言︰「是,是……是以前有舅舅家,曾看到別人這樣,所以我懂得。」
獨孤後贊我︰「媚兒,你有這種膽色,真是難得可貴。作為一個女人,在必要的時候,不應該一味的軟弱,也需要膽識和主見。膽識和主見,和柔順恭孝,謙卑自守並不相撞,有時候也起到互補的作用。」
獨孤後是一個強悍的女人。
但強悍,並不代表驕橫跋扈,妄自尊大——獨孤後,她不過是愛情觀比較現代,不過是痛恨男人三心兩意,妻妾成群而已。作為古代封建的皇後,獨孤後還是合格的,遇大事能夠從大局出發,為國家的江山社稷考慮。
獨孤後也是一個母親。
獨孤後有五子二女,每個孩子都是自己的心頭寶。
獨孤後對我說︰「唉,阿五這孩兒,也像她姐姐一樣,讓我操心。當年我和皇上,千挑萬挑,好不容易挑上了大司徒王誼之子,山西儀同王奉孝做駙馬,不想阿五嫁過去不到一年時間,王奉孝便病逝了,阿五年紀輕輕的,很不幸就成了寡婦。我心疼阿五,把她接回宮中,如今都一年多了,阿五還是郁郁寡歡。」
楊阿五再悲催,也是這個朝代的人。
不就是年紀輕輕死了老公嘛,再找一個男人嫁,就不郁郁寡歡了。
像我,那才叫悲催呢,背井離鄉——不,是背井離朝。人家背井離鄉,哪怕隔了萬水千山,也有回家的路。而我的背井離朝呢,是隔了一千四百多年的時間海洋,屬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晉王楊廣,無比的淒涼。
淒涼管淒涼,我也沒淒涼到要上吊自殺的地步——至少目前,我還沒有要死的心
生命誠可貴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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