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板起了臉孔,對我冷「哼」了一聲︰「姑娘如果有意鬧事,再不走,那就別怪小的不客氣了。」
我與他針鋒相對︰「我是有意鬧事?是你自己不講理在先!看到我們買的東西不值錢,就怠慢我們,有像你這樣做生意?」
伙計惱羞成怒︰「我如何做生意不用你教!」
我不和他吵,揚聲︰「掌櫃呢?叫你們掌櫃出來!」
伙計阿三說︰「掌櫃今日不在。生哥是掌櫃的小舅子,是半個掌櫃。」
看來投訴無門了。
我很是氣恨。
這個「半個掌櫃」,二十多歲的年齡,還屬于血氣方剛,他的臉上有得色,指了我,對伙計阿三大聲麼喝一聲︰「阿三,請這位姑娘出店去!本店不歡迎她!」
「是,生哥。」
阿三沖了過來,伸手要拉我,一直遠遠的站著,隔岸觀火的楊廣,這個時候忽然揚聲笑了起來——虧他還笑得出聲。楊廣一邊笑,一邊慢條斯理地說︰「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女子,是不是很有趣兒?」
那兩個公子哥兒這才注意到楊廣,看了過去。這一看非同小可,頓時嚇得臉上變了色。玉器店的伙計不認得楊廣,但兩個公子哥兒是認得的,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連不迭地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給楊廣行禮。
「見過晉王殿下。」
楊廣淡淡地說︰「平身。」
「謝晉王殿下。」
一聲「晉王殿下」,直把「半個掌櫃」和阿三嚇得屁滾尿流,仿佛晴空萬里,但卻響起一起炸雷。特別是「半個掌櫃」,面無人色,冷汗直冒,他「撲通」一聲跪下來,不住地磕頭,渾身抖如篩糠。
阿三不到二十歲,比「半個掌櫃」還要年輕,看到「半個掌櫃」跪了,他也趕緊跟著跪,看到「半個掌櫃」磕頭了,他也跟著磕頭。
「半個掌櫃」語氣惶恐,聲音顫抖︰「晉王殿下饒命!晉王殿下饒命!」
楊廣咧嘴,故作驚訝︰「你犯了什麼罪?殺人放火了嗎?為什麼要我饒命?」
「半個掌櫃」磕頭如搗蒜,戰戰兢兢地說︰「小,小的有,有眼無珠,怠慢了晉,晉王殿下,望晉王殿下開恩,饒,饒了小的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