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哆嗦了一下,一下子的覺得全身無力,四肢發軟。
這,才是楊廣的作風,心狠手辣,寧可殺錯,不願放過。
我結結巴巴︰「這,這也太殘忍了吧?他,他,他不過是說了幾句——嗯,幾句不應該說的話,這樣的懲罰,也未免,太,太重了。」
「是啊,我也認為這樣的懲罰太重了,也太不應該了。」楊廣故意裝出了一副迷惑的表情,痛心疾首的樣子,但眼楮卻閃爍著一絲冷酷︰「不就是有眼無珠麼?也不應該把他的兩只眼珠子挖下來啊,對吧?」
我無比恐怖,說不出話來。
我只感到渾身毛骨悚然,冷氣從腳底直往上冒。
楊廣咧嘴一笑︰「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這些事和我們不相干,白白的影響了好心情。來,蕭媚兒,我幫你把桃核掛上。」
我哪敢說「不」?
楊廣把頭湊了近來,手伸到我脖子處,輕輕地扯了一下我的衣領,然後把系著紅繩的桃核掛在我的脖子上,在紅繩盡頭處打了個結。這一系列的動作,有點曖昧,帶著許些輕佻,但楊廣卻做得無比坦坦蕩蕩,仿佛他和我,天經地義就該這樣。
楊廣冰涼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滑過我的肌膚,我只覺得我的身子,也隨著楊廣的手指在漸漸的變得冷。
楊廣說︰「蕭媚兒,我越來你喜歡你了。父皇和母後真的眼光,居然把你從江陵找來許配給我。蕭媚兒你說,是不是上天賜予給我們的好姻緣?」
我哭喪著臉︰「是。」
楊廣瞧瞧我,咧嘴︰「笑一笑!別緊繃著臉,我看著不舒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我笑了,卻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
夢里,充滿了恐懼。我夢到自己一會兒變成了兔子,一會兒變成了一只小羔羊,我拚命地奔跑著,因為我的身後,則追趕著一只仿佛餓了很久的豺狼。夢里的我,無論跑得多急,跑得多快,但最後還是豺狼追上來了。
那只豺狼張牙舞爪地撲向我,尖利的牙齒硬生生的把我的身體撕裂,鮮血噴涌,把滿地染了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