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站起身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東生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畢露的凶相,而是一臉關切的望著我,他歉疚的問我,「槍槍,你沒事吧?你醒了太好了!對不起,剛剛我……」
這時一個人撥開他,擋在他前面問我,「你小子可算是醒了。」
我一看,是東生的父親,陳叔。
陳叔見我一時還沒有從剛才的陰影中緩過勁兒來,笑眯眯的說道,「你們幾個臭小子,你陳叔這才剛出去小半天的功夫,就捅出這麼大個簍子。要不是沒買著子彈回來的早,你們幾個可就闖下大禍了!」
我這才環視四周,發現仍然在東生家里,我就站在東生的床上。我看到對面床上,躺著仍然昏迷不醒的胖子,胖子頭上纏著紗布繃帶,紗布上滲著點點殷紅的血漬。
「陳叔,胖子沒事吧?」我問。
「沒事,他比你醒得早。太虛弱了,剛剛又睡過去了。你也快躺下休息休息吧。」陳叔說。
听他這麼一說,我才頓時感覺到自己很累,從里到外的襲來一股深深的疲累,全身上下昏沉酸,虛弱無力,要不是剛才看到東生情急之下的條件反射,我想我是決計難以站起來的。于是我又乖乖重新躺回床上去了。
見我躺下,東生坐在了我旁邊,我下意識的將身體向後挪了挪。
陳叔看在眼里,笑了。「槍槍,別害怕,東生剛剛是中了‘梨花韻’的毒,才會對你下毒手的,他自己心里知道,但是他控制不了他自己,希望你別怪他。」
我看到陳叔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東生一臉不安的望著我,期待著我的反應。
我忽然心軟了,點了點頭。
東生頓時喜上眉梢,高興的一把拉住我的手,激動的說,「兄弟,是我不好,你打我兩下出出氣吧。」
我也笑了,「我倒是想打,可也得有力氣呀。」
東生也笑了,「那就先欠著這頓打,以後你打的動了,隨便你打。」
我忽然想起來了,「那咱們看到的那些老鼠自然也是中了你爸說的這個什麼‘梨花韻’的毒了?」
陳叔點點頭,「是呀,那間暗室我也很久沒進去過了,沒想到竟然都生了老鼠了。」
「那陳叔你這‘梨花韻’的毒是哪里來的?那間暗室里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對了,還有……」
「還有那具白骨是怎麼回事?」我還沒說完,旁邊的胖子接過了話茬說道。
胖子醒了,用手撐著勉強想立起來,但是和我一樣,徒勞掙扎,半天也沒爬起來,陳叔和東生忙過去幫忙,將他攙起來,讓他坐在床上。
東生也是滿臉歉疚,對胖子連連道歉。
胖子一揮手,「別道歉,我就是想讓你欠著我的,看你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動不動開口罵我。」
東生笑,「我的好兄弟,只要你們沒事,平平安安的,以後我保證再不罵你,以後你罵我,這總行了吧?」
胖子一笑,「罵你?我們才沒你那麼沒文化呢,動不動就罵人,我們可是文明人!」
東生說,「好好好,你們都是文明人,我沒文化,我粗俗,這還不行嗎?」
胖子對我笑,「他這終于算是看清了真正的自我了哈。」
我們都笑了。
胖子說,「好了,你的事就別再提了,陳叔,你快給我們說說這暗室里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叔看看我們,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你們已經發現了,就給你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