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早上起來太早,此時正在午睡的莫琴,突然被房外嘈雜的聲音給鬧醒。她將窗戶拉開一條小縫,看到扁扁的許亦憂正抱著兩個同樣扁扁的陌生男子哇哇地大嚎,那模樣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更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的夸張。
嘖嘖,這是找到組織了,還是看到希望了?怎麼嚎得這麼淒慘,哭得如此傷心的?莫琴邊在心里吐槽,邊匆匆穿上鞋,一臉好奇的拉開房門。
听到毫無掩飾的開門聲,許亦憂的嚎聲頓止。師父前腳出了門,莫琴後腳就吵著要補覺,他當她睡死了,卻沒想自己激動之下聲音大得把這麻煩給吵醒過來。不過他不怕,大師兄回來了,有人給他撐腰了。
許亦憂剛想著,就感覺剛剛還如沐春風般笑著的大師兄,身上傳出一絲寒意,寒得他後背涼了涼。
「哎呀,居然是莫兒回來了!」歐陽霆顯然不排斥莫琴,而且還有幾分遲鈍,他像沒發現氣氛有所僵硬般,很親熱的招呼了莫琴,順便還拉了拉雷雪毅的衣袖,道︰「大師兄,你還說要順道去找找,這不,莫兒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麼?」
此話一出,許亦憂有點糾結了。听三師兄的話中之意,大師兄分明是想去找莫琴的,結果卻因有些事給放棄了,此時她好端端的出現在此,照三師兄的意思推算下來……大師兄應該很高興才對。
只是……許亦憂並沒覺得雷雪毅有哪兒高興了的。
莫琴對眼前的一熱一冷的兩男子,是半點印象都沒有。她除了覺得這兩人模樣生得還算不錯,雖說比不上天嘯也與易塵有很大的差距,但整體說來都是端正耐看的,而別的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你們認識我?」莫琴眨著眼,裝著可愛的問著熱情的帥哥,末了順便再補了句︰「我失憶了,不記得你們了,你們都叫什麼。」
此話一出,雷雪毅的眉心輕擰了一下,薄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歐陽霆卻有些夸張的朝莫琴走近,一臉心痛的將她上下打量了幾遍,再擔憂地說道︰「莫兒怎麼會失憶的?」
莫琴一撇嘴,說道︰「不知道,我都失憶了,怎麼還會記得是怎麼失憶的?」她唯一記得的只有一腦子的怪念。當然這話她沒說出口。
歐陽霆一臉惋惜地咂著嘴,眸色卻有暗光閃爍,瞧得莫琴好奇。
,這貨似乎沒安什麼好心,就是不知道對象是不是她。莫琴正在想著,就听歐陽霆突然轉頭沖雷雪毅說道︰「大師兄,看來你必須得負責了!」
雷雪毅臉色一垮,像是誰欠了他一堆銀子般難看。
「當初說好她得完好無損的回來,此時她失了憶,怎麼叫完好無損?」雖說他語調听起來有幾分狼狽,不過總的說來聲音還是很悅耳的,只是內容讓莫琴很難接受。
「都給我停!」莫琴嚷著打斷了歐陽霆想反駁的話,將他二人各掃了一眼,問道︰「你,叫什麼?」她點的人是雷雪毅。
拿莫琴的話來說,誰對她有意見,她就拿誰開刀,這叫殺殺銳氣。
她是不認識他們了,可他們卻將她是記到了骨子里的。雷雪毅面色又是一沉,似乎是很糾結要不要再自報一次家門,門口傳來一句︰「他是雷雪毅,我的大徒弟。」是易塵回來了。
易塵在門口就听到了莫琴的嚷嚷,他立即猜到是誰回來了。他是知道雷雪毅與莫琴相當不對盤的,所以像是看好戲一般的幫雷雪毅報上了大名,末了悠然的走到他們仨,不對,這里還有一個一直被無視的許亦憂,應該是他們四人旁,笑吟吟的將他們各掃了一眼。
看到師父出現,縱是有怨念的雷雪毅也不得不先忍下氣,給易塵行了個大禮。歐陽霆與許亦憂也一同的行了大禮。
等仨徒弟都跪拜完了之後,莫琴便問道︰「你名字還真特別,居然帶個‘雪’字。」說完便看雷雪毅黑了臉。
當初他與她不對盤的起因就是如此。他是最痛恨誰拿他名字來研究的了。
歐陽霆看雷雪毅黑臉,再看他們家師父似笑非笑,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便請了個辭先一步的跑開了。許亦憂也早就想走,他見三師兄一閃人,他也立馬的撒了個小謊回了房間。院里留下的只有莫琴、雷雪毅與易塵仨。
雷雪毅黑臉,莫琴當然是看在眼里的,不過看到歸看到,她卻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應該說,她是第二次觸了雷雪毅的雷區,卻還傻傻純純的不明白。
雖說不知者無罪,但她這個不知者卻是有罪,且很有罪的。因為接下來,她像在排雷一般,繼續的朝著雷區進發。
她看冷了場,又看易塵分明不懷好意,便撇嘴再說道︰「其實多個‘雪’字也好,與你的氣質挺合的。」莫琴是在夸雷雪毅,夸得真心,夸得實在,夸得不摻假,卻夸得雷雪毅異常的不受用。
「哼,你是打著失憶的名頭,有意的說這些有的沒的的話的吧!」雷雪毅有些忍不住了,也不顧易塵還在場,先把莫琴的嘴給封住,再說道︰「男女授受不清,你我之間還是少說些話為妙。」
莫琴嘴角抽了抽。敢情好,和他說個話都是重罪了……嘖嘖,什麼人呢!她委曲地哼了哼,倒是不再與他說話,而是轉向易塵,把氣全撒到了他的身上,道︰「我不修什麼仙了,那玩意兒不適合我,記憶什麼的我也不找了!」說完抱著膀子,一副得瑟的模樣,似乎在說,他求她吧,求她她就考慮下再听他的。
易塵瞧懂莫琴,不由輕挑了下眉。他沒直接說話而是先掃了雷雪毅一眼,掃得後者心間暗道了句不好,額角發緊的同時,易塵再轉眸睨著莫琴,說道︰「這樣吧,我看是亦憂教法有問題,我讓雪毅來指導你,可好?」
「不好!」一句話兩個聲音,分別來自莫琴與雷雪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