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琴抿著唇,一臉認真的去思考著易塵所說的話,其真實性究竟有多高。半晌之後莫琴果斷地選擇放棄,但卻是還放棄得很憂郁、很惆悵、很無奈。
在她身上發生的事,她表示想破了頭也沒半分印象。此時她覺得,這痞仙只是說她被石頭打到頭,而沒說出什麼驚世之言,不論其真實有多少,她都應該先感謝他的口下留德。
「哼,好吧,就算是我被石頭打到頭了吧。你堂堂一個仙,怎麼就不能幫我恢復記憶的?」莫琴噘著嘴,指著易塵問著,那模樣明顯是在雞蛋里挑骨頭,不找出一根骨頭來就勢不罷休。
她微嗔薄慍的模樣讓易塵的眸子淺不易見的閃了一下,末了他蹙了蹙眉,再垂了眼瞼,似乎有幾分哀怨般地說道︰「這事……本仙不能幫琴兒。」說完再嘆了一聲,其聲之中帶著復雜的情緒。
若是不弄明白她身上的禁咒,再貿然的渡仙氣給她,那必然是在害她。他已錯過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
向來笑得賤兮兮的痞仙,像是說到沉重的話題一般,突然的沉默了下來。沉默得讓本想發 的莫琴愣了半愣。末了她問道︰「為什麼不能幫?」愣過之後再出口的問題,去了怒氣少了惱意,已轉為單純的不解與困惑。
她怎麼瞅著這痞仙有點失落呢,是不是她看錯了。
易塵揚出一個看著似乎勉強,實則極有深意的笑容,再配搭上他閃爍的眸色,莫琴突然有種不想听答案的念頭。他怎麼看就怎麼沒想好好回答,千萬別給出一個雷她的答案。
不等莫琴出言阻止,便听易塵很好心且理直氣壯地說道︰「仙有仙規。本仙是劍仙,只懂殺魔封妖,那什麼救人幫人的事,本仙可從未做過,自然就不會。」
合著他的失落也好,憂郁也罷,都是來騙她的。她再重申一遍,這貨不是什麼好貨。莫琴嘴角抽動了兩下,順便做了無數個深呼吸,末了微有顫抖地說道︰「我知道了。」原來不懂幫人救人,也可以如此理直氣壯的。
「琴兒還有事麼?」面對他笑得人畜無害的臉,莫琴又生出想撕了那張俊臉的沖動。
「沒有了。」半點都沒想有了。她是吃飽了撐的才會來問他,她也真是閑得無聊了才發神經的等他回來。她為毛要去在意自己的過去,為毛要和他說這麼多話,難道她忘記此仙的本質是月復黑的了麼。
暫停了半秒去月復誹了易塵,莫琴連過度都不給一個便說道︰「我走了。」她邊說邊去了門邊,走得干脆連頭都沒回。
遠去的莫琴哪里知道,此時的易塵眸子里有著深深的悔意。當初他再仔細一些,如何會讓她成了這樣。
離開易塵的房間,在路自己的房間路上,莫琴踫到了歐陽霆。在歐陽霆身邊的還有張天池。
看到他,她就激動了。
「張天池!」莫琴快步沖到他的面前,伸了手指去戳張天池的肩窩,戳得後者一臉糾結卻又不敢躲避。
「你不是說易塵也可以算麼?怎麼他說他再多的就不知道了呢?」莫琴明知易塵隱瞞的成份佔了多數,但她還是想找個人來發泄發泄。她總覺得和易塵說完話後很揪心、很憋屈。
張天池明白,該來的遲早都要來,就如同眼前的莫琴,正戳著他的胸口發脾氣的這事一般,那是想躲都躲不開的事。
他不回避,但不表示他敢反抗,長期處于被壓迫地位的張天池,早就不知道要用什麼方式來反駁莫琴了。即使她是失著憶的。
「這個……那個……哎呀莫兒……要不然我帶你去師父的朋友釋燁那里去吧,他可是個純血的靈仙。」實在不行只能抬出這招,誰讓她這麼計較失憶前的事呢。
照張天池的想法覺得,失了憶還好些,至少可以把曾經害怕的人都給忘記,至少再見到時他也就不會打心底感覺發虛了。他只是就著眼前他這悲催得不能翻身的現狀而論,若真是哪天他失了憶,說不定比莫琴還更加的著急找回記憶。
畢竟沒有回憶是件不敢想且很可怕的事。
莫琴听說易塵認識純血靈仙,戳著張天池肩窩的手指頓時停了下來。她沖他眨巴了幾下眼,好像在消化剛剛听到的話一般,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說道︰「靈仙在哪兒?快帶我去會會!」
張天池忙點了頭,卻說道︰「釋燁住在西方,若御劍,倒是挺快就到了,但若是乘車過去……只怕要個三四天的樣子。」
「那你御劍,順便帶我!」莫琴不給張天池反駁地機會,說完便沖他努嘴,那意思是現在就出發。
「呵呵……」旁邊主動透明化的歐陽霆,此時突然笑起了起來。笑得莫琴不解,笑得張天池黑臉。
「四師弟御劍可沒法載人。」說完看莫琴俏眸對著他轉動,歐陽霆立馬擺手說道︰「別看我,我也不行的。御劍能載人的除了師父之外,只有大師兄了。」
……他說了什麼?除了易塵之外,只有那個死板的雷雪毅?!
找易塵,莫琴認為此路不通,但是讓她去找雷雪毅……歐陽霆不是知道他倆不對盤的麼。乘車……三四天耶,很難坐的呢。
瞧著莫琴郁悶、糾結的臉蛋,歐陽霆偷笑著,末了瞄了緊張的張天池一眼,沖他努了個嘴,意是讓他說點什麼。
明知此時說什麼出來,最後的下場是不容看好的,他這三師兄非得在這節骨眼上讓他來趕這個趟,淌這趟混水。他怎麼就比他晚入門呢……
「那個……莫兒,大師兄那邊由我去商量吧,你就不用擔心了。」張天池說完便揪著心口暗想,她是不用擔心了,因為勞心、累心外加煩心的只有他而已。
莫琴一听,本還愁著的臉蛋頓時一展,揚著笑,邊拍張天池的肩頭,邊說道︰「你果然有點用,這事就交給你了,我先回房等你好消息。」那「好消息」三個字說得尤其的重,重得張天池的表情僵了再僵。
如果沒有好消息,他是不是要考慮一下跑路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