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莫琴時不時的犯著二,也別看她使起性子來沒個正形的瞎鬧騰,但總的說來她還是比較重情重義的。比如說此時。就算莫琴的潛意識中感覺到易塵沒說實話,可在听說天嘯想她的時候,她還是直接的選擇了妥協。
不就是上個山嘛,又不是什麼難事。再說了,人家天嘯可比易塵厚道多了,住天險山的時間,就當做是和痞仙算心機的中場休息好了。
莫琴糾結了片刻,總算是點了頭答應。她剛一點頭,那頭便听易塵說道︰「琴兒只是去住幾日而已,我會早些去接你的。」說完也不等她听沒听懂其中的意思,便匆匆的拉著她出了房間。
他是想早些把她送走,然後好快點去找青鴦討論討論魔界開門的問題。
易塵御著劍,用最快的速度把莫琴送到了天嘯的面前,對于他的高效率,天嘯絲毫沒感覺高興,反而還有幾分擔憂。拿天嘯的話來說,他完全不敢相信易塵會說到做到,而且還會做得如此的快速,快得讓他覺得不夠真實。
是不是真實,天嘯當然清楚,畢竟莫琴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這是誰也沒法磨滅、誰也沒法仿造的事實。
「琴兒……」天嘯正要說話,剛起了個頭便听易塵很討厭的插了一句進來︰「我三日之後來接她,天嘯,你沒什麼異議吧?不少字」
天嘯嘴角抽了抽,很想問易塵一句為何得定為「三日」。不過這話他沒問出口,也不用問出口,因為就在易塵說完之後,莫琴那邊便在忙不迭的點頭。
莫琴沒管易塵問話的對象是誰,也不顧自己是不是搶了天嘯的話,只是就著這定下的時間而說道︰「說好了是三日啊,再久了我可待不下去的!」她說的是事實,在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山里,待得久了她自然是苦悶不堪的。雖說可以天天的對著天嘯帥狼妖,但看得久了也是會審美疲勞的。
山下多好,又熱鬧又精彩,每天都有不同的好戲上演。回頭她得劃落天嘯搬山下住去,免得她以後串門什麼的,也不用惦記著離開的時間。
莫琴說了一個事實後,順便的在腦子里跑了個火車,這頭便看天嘯已經是哭笑不得的表情了。
相對于天嘯哭笑的表情,易塵倒是很開心。畢竟她才來就惦記著走,不論其中的真相是什麼,就說她不願意留山里,他便有些高興。他樂滋滋地說道︰「好,三日之後本仙自會來接琴兒,放心吧!」三天對他來說也是個底線。他看似無所謂的送她來了,其實心里面挺糾結的。
要是這三天里出了什麼事,他一定會後悔不已。好在莫琴神經雖大條,但總的說來還是比較矜持的,不然他連一天的時間都不願意把她留給天嘯。
交待好了離開的時間,易塵便沒再耽擱下去。他匆匆的御劍離開,走得干脆利落,那迅速的樣子讓天嘯生出疑惑。
他會這麼快的送莫琴來,就已經是件很詭異的事了,他走卻又走得這麼的干脆……看樣子他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得去辦。
天嘯雖與易塵認識的時間不長,不過倒是很了解他。易塵此時是有要事要辦,所以才狠下心來不去多看莫琴一眼,匆匆的御劍離開。
只是易塵表面上很干脆,內心卻是像被割了一刀般,心口不停的滴著血。他是親手把莫琴交到天嘯手里的,誰知這交完之後他就開始後悔了。
若不是有事絆著他,他只怕是會立馬回頭搶了莫琴離開。不過,這都是易塵在路間無聊而生的雜念,其實他心里面明白,接下來的做的事,可是件事關重要的大事。
莫琴留在了天險山,天嘯的身邊,而易塵則是帶著雜念,一路未停的直奔了青鴦的宅前。這里暫時不提莫琴與天嘯之間一時半會說不清的糾葛,先講講到青鴦宅前的易塵。
話說易塵急匆匆的到了青鴦的宅前,本想敲門的,手都抬起來了卻突然想起青鴦上次的揶揄,他便收了手,口中默念了一句,穿著牆入了宅中。
剛剛站定,易塵的鼻中便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血腥味是從屋間傳來的,而屋門卻是緊閉的。
易塵知道青鴦愛干淨,就算他在外收了妖,弄得身上有了血腥味,回宅的第一件事絕對是清理干淨了才舒服。所以在青鴦的宅子里,可以聞到花香,但絕對不會聞到血腥。
除非青鴦出事……
此念閃過腦間,易塵心里沒由來的慌了一下。就說青鴦的水準,不說比他厲害,可至少不可能比他差。青鴦會出事,那簡直就如同玩笑一般的荒唐。
易塵認為是自己想多了,但就算是如此,他還是有點小忐忑的朝著屋前走去。
離得越近,那血腥味就越濃。
「青鴦!」易塵邊拍門邊喊了一聲,隨後屋內傳來青鴦懶懶的聲音︰「你何時這般懂禮貌了?要進就進吧!」
光听聲音,易塵的眉心就擰了起來。縱是他隱藏得好,那懶懶的聲音里仍然可以听出一絲疲憊。是累了還是真的受了傷?
易塵邊想邊推門而入,只見青鴦正光著上半身坐于桌邊,手里邊拿著一卷紗布,好像打算自己給自己包扎一般。
「你來得正好,過來幫我一下。」青鴦忽略掉易塵眼底的疑惑,毫不客氣的將紗布丟給他,同時還使喚著他,道︰「動作快些,還有,把門關上!」
接穩了紗布,易塵順手把門關好,末了擰著眉走到青鴦身邊,一眼就瞥到他背上不深但也不淺的一道血痕。
「你千萬別說這傷是因為幫我查事而受的。」易塵嘴上說得無情,手里倒是沒含糊,仔細且小心的幫著青鴦包扎起傷口。
「不幸被你言中了,這傷就是因為你而受的。」青鴦毫不在意地說了一句,末了感覺到那雙忙碌著的手輕顫了一下,便暗哼了聲再補了一句︰「此傷是仙劍所傷,不花個十天半個月的,只怕還不能愈合。」他要自責,那就自責夠本。
青鴦斜睨著易塵的腳面,唇角勾出一絲不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