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亂琴迷 凡間篇 088 誰都玩

作者 ︰ 緋夜沙葬

千染丟了莫琴出去,這件事的真相是如何,千宿還沒來得及弄清就听千染意有所指地說了一番。那番話一出,千宿不由暗想,難道是他的錯?

面對千染委曲的控訴,其實也不是控訴那麼嚴重,只是千染從說話到表情都透出一股令人憐惜的委曲勁,讓這個做了不尋常事、走了不尋常路的千宿總算抽了點時間開始反省。

從凡間帶凡人回來,甚至與凡人結合生子,放眼魔界倒不是沒有的事,或者可以說,魔界的家伙們都是些任意妄為的主,越是犯著忌諱的事,便越是有魔敢于嘗試。據說這也是與循規蹈矩的天界不和的原因之一。

身在這計劃不如變化快的魔界,千宿自然不能落了那個俗套,所以才會在擄了莫琴入魔界後,短短時間里已兩度半真半假的調戲莫琴,明示暗示的讓她留在他的身邊,半分人魔有別的顧慮都沒有。

然而經千染那話里帶話的一言提醒,千宿這才猛地記起自己的身份並非適合做那隨意的事。

好歹他是貴為皇族的純血厲魔,而且還頂著個大皇子的身份,在挑選魔妃一事上定然不能隨著性子草率行事。再說得明白點,他就不能挑選純血以下的魔成自己的另一半,避免生下的魔子血液不純而污染了皇族的血統,當然就更不能選擇一個毫無魔力可言的凡間女子。哪怕是眼前說不清來歷的丫頭。

以上念頭讓千宿心頭沒由來的疼了一下。他瞥了眼還在半空中吊著,平時相當鬧騰此時卻一副認命樣半聲不吭的莫琴,紫瞳里有著復雜的閃爍。他究竟是為了千邪,還是為了自己才帶莫琴來的魔界?他似乎有些分不清了。

感覺到千染投來詫異的目光,千宿收回紛亂的思緒,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再睜開眼,紫瞳中恢復了往日的從容。

「她可是千邪要的人,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可沒法給千邪交待。」千宿邊說著有些違心的話,邊扯了長鞭,將倒吊著吊得很無奈、很憋屈、很狼狽的莫琴拉回身邊,裝作不經意地淡淡地瞥過一眼,瞳仁卻縮了下,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擔憂。

「丫頭,嚇著了麼?」千宿戲謔地說著,說完看莫琴還沒回過神來,便又補了一句,道「千染並非有意的。」

听到這句話,莫琴才注意到自己已經端端正正的站在了千宿的身邊。她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抱千宿的腰,抬眼過去觸到千宿身後那抱膀而立,本是陽光的臉龐上露著惡魔般笑容的千染,她伸出去的手很沒骨氣地快速收了回來。

介有戀兄癖的貨,剛不是還一臉委曲的想哭麼,怎麼現在就開始笑了?莫琴暗翻了個白眼,嘆道,遇上介表里不一的變態,為了小命著想,她不能離千宿太近……

瑟縮的動作,猶豫的模樣,讓千宿訝了一下,也沒多想便月兌口問道︰「丫頭怎麼了?怎麼不抱著本殿下了?」她不是一直像抱著救命草一樣的死抱著他的麼?雖說他並不覺得被莫琴抱著是種享受,但她突然間不纏上來了,他反而有些不習慣。

隨著千宿這句話一出,莫琴只感壓力沒由來的大了。

抱?他是想她死麼?

「……」莫琴歪了下嘴角,帶著怨懟的瞄了眼微有迷惑的千宿,再將視線落到那個笑容更深卻不見得和藹可親,反倒是更加的惡劣危險的千染臉上停留片刻,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說道︰「他……」

見莫琴的視線順向了自己身後,只說了一個字,千宿若有所思的回了頭,看身後的千染並無異樣,不由有些不耐地打斷莫琴的後話,道︰「千染怎麼了?不是說他不是有意的麼?」他只當這丫頭與眾不同,結果還是小肚雞腸,抓著一件小事便不放手。他不喜歡,也可以說很討厭這樣的女子。

誤會了莫琴的千宿,像是找到個合理討厭她的理由一般,趁機收起了泛濫的感情。也不知是否因收得過猛,使他微微胸悶犯堵。

感受到千宿傳來泛冷的氣息,莫琴倒不覺心疼,只覺得額角隱隱生疼。

莫琴再歪了下嘴角,一切都盡在了不言中。她不能說千宿護短,畢竟當千宿回頭的那一瞬間,千染就像玩大變臉一樣,眨眼間將令她倍感壓力的笑容轉為了天真無邪且陽光十足的表情,好像那個惡魔千染只是她心里杜撰的般不復存在。

她還能說什麼,一切都認命吧……

憋屈呀

身邊的救命草,抱是不能再抱了,但為了生命安全,她還是扛住從千染那里傳來的時有時無的壓力,伸了手死拽住了千宿的腰帶,拽得後者不悅地蹙了下眉。

氣氛前所未有的僵冷。

話說千染這位外表陽光內心陰暗得快成人格分裂的超級兩面派的家伙。在眾前,他向來以天真無邪著稱,剛好與千邪形成鮮明的對比。只有在私底下,比如自家的宮殿中,他才會暴露出惡劣的一面。好在他個性雖扭曲,但還不至于殘暴,總體算來做的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

一個如此會隱藏真相的主,剛好在她面前露了真面目,其實莫琴應該好好反省一番才對。

千染故意逗莫琴,呃,也不是故意逗她,準確的說來應該叫做是他真心的想嚇唬她,其原因有二。一來是他想看千宿一掃從容的模樣,二來是他對這來歷不明的女子有些興趣,尤其是那還未見面便先听到的驚世駭俗的一番話。

敢在千宿面前大聲嚷嚷的女子,且不說那語中的內容本就很彪悍,只說這行為便已經讓千染帶上幾分佩服了。

似乎在魔界中,還沒誰敢對他們如此說話的。

是膽大,還是魯莽?

瞧著那個硬是在自己刺背的視線下,仍然死拽著千宿衣角不放手,可此時雙眼游離,一看就知道心沒在焉正神游著的莫琴,千染轉了轉瞳仁,一個惡劣的念頭浮過腦間卻未成形。

「大哥,她一身的禁咒,是千邪故意捉回來研究的麼?」問題問得很天真,而且千染的臉上也挺應景的擺著天真之色。

莫琴回過神,對上那副假面具,心底抽搐得發疼。怎麼就沒人發現他丫的是在演戲呢?

「嗯?」千宿愣了下,那表情好像在對千染會提到千邪微感不解,卻在下一秒想起關于莫琴的事,分明是他自己拉了千邪來當的幌子。

什麼當幌子的,原本就是千邪要帶她來魔界,他只不過為了讓千邪去辦正事而代了個勞而已。他邊糾正矛盾的思緒,邊答道︰「不,她似乎是千邪認識的人。」

「這樣啊……」千染一臉好奇的打量莫琴,目光卻過多的留戀在她衣衫不整的胸前,與此同時余光瞄著千宿,想看他大哥會有什麼反應。

千宿不著痕跡的加快了速度,剛好把千染的視線從莫琴身上擋開。

戲謔從千染眼底一閃而過,惡劣的念頭終于成了形。

那頗有意味的一個尾音傳到莫琴耳里時,讓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介變態在打什麼鬼主意?她緊張地想著,拽著千宿腰帶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指甲陷進了手掌間都渾然不覺。

應該是千染一上來就差點要了莫琴的命,再認清他並非純良可親之後,她隨時都對他抱以一種警惕。這狀態若是讓易塵瞧到,自然會大感欣慰,說不定還會一時激動握上千染的手,感謝他身體力行的教了莫琴防人之心不可無的一課。這雖是題外話,卻是不可厚非的事實。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不是莫琴少于防範,而且她一直以來都沒真正的意識到危險,當然,除開眼前的千染之外。

莫琴的一舉一動都沒逃過千染的視線,她的防備也好,她的警惕也罷,就連她像受驚如小動物般對他暗暗呲牙的行為,統統都讓他感覺新鮮。

既然千宿不承認她是他帶回來的,不如讓他要了過去,不知千宿會不會一掃從容的模樣。

「是千邪的朋友?那之前還真是失禮了。」千染偏了頭,再次瞧向莫琴,並笑得很親切地沖她眨眼,意味不明的神色中帶著一絲戲謔,還沒等莫琴看清就一閃而過,末了他再說道︰「大哥,不如讓她去我的宮殿吧,到時千邪也不用跑那麼遠的路。」這話是沖千宿說的,而眼角卻是瞄著莫琴的。

到死變態那里?蒼勒個天啊莫琴真想直接暈了一了百了。

「不行」千宿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月兌口而出的兩個字生硬得讓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不等千宿再說話來緩和生硬,便看千染又一次的撲了過來死死的抱著他的手臂,嚷道︰「咦——大哥好詐,說什麼是千邪要的,其實是大哥想要的吧」噘著的嘴一副怨懟樣,配上陽光的外表,如果忽略掉紫瞳中來回不停的閃爍,他還真有點兒上當受騙的模樣。

陷入沉思的千宿正好錯過了千染瞳仁的變化,而分明看見的莫琴,卻因說了實話也不會有誰相信的緣故,倒是很識趣的選擇了緘默。

原來介變態是誰都玩……莫琴做了個總結,心情相對有些平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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