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坐在營帳之內,原本聚集在她營帳里的人都已經散去了。但是,匈奴刺客背後所隱含的事卻遠遠沒有過去像一塊大石一般壓在了她的心里。
今夜注定無眠,而又很多人,恐怕和她是一樣的
翌日,衛青帳內。
衛青和他的幾個得力副將都在。從他們的臉色中可以看出昨夜的事情還是對他們的心中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衛青靜靜的坐在位置上,似乎很是平靜。可是帳內的副將們知道,面上越是平靜,他們的將軍心中越是波瀾。
「韓青。」衛青喊道。
一個英朗的身影走了出來,說道︰「將軍。」
「昨天的刺客身上可有發現什麼。」衛青問道。
「報告將軍。」韓青說道,可是面上似有為難之色,看來查到的信息並不多。果然,韓青說道︰「那刺客似乎是個死士,所以身上沒有其它線索。」
是嗎?听到了韓青的話,衛青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樣豈不更加難辦了。
「不過。」韓青繼續說道︰「那刺客的身上所紋的圖騰似乎有所不同。不是一般的匈奴人身上所紋之狼。狼身描繪的異常精致和凶殘,似乎是匈奴王室成員才有資格描繪。」
王族衛青心中的疑惑更甚了。難道這個刺客便是傳聞中忠于匈奴王室的死士?可是,匈奴人來刺殺陳留做什麼?而且匈奴人是如何知道他何時邀請陳留來到軍營的呢?
等等衛青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道匈奴人的目標不是陳留
衛青的眼楮眯成一條線,眼中精光閃過。他想他因該知道匈奴人的目的了。既然匈奴送了自己這麼一份大禮,那麼自己是不是也因該還回去呢?
「韓青,你繼續調查這件事情。再幫我傳令,讓馮守成帶著他訓練的那支騎兵回來。」衛青說道。
「諾。」韓青答道。
而**這邊也是早早醒來,卻因為昨晚的事情,讓本來因該有任務的她變得清閑。因為衛青讓她好好的休息一番。
**本沒有覺得是什麼大事,不需要休息。正想要和衛青說時卻接到了項烈給她的傳信,約她營外相聚。**去往信中項烈所指之處。
**來到離衛青軍營遠遠的一條河邊。只見早已有一個英俊的身影在那里等待。
「項烈。」**叫道。
听到了**的叫聲,項烈回過頭來,看到**平安的模樣,他本有些擔心的神色放松了下來。
「**。」項烈迎上**。看著**說道︰「你沒事吧。」
**看著項烈擔心的模樣,心中雖然訝異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境況可是卻還是感動不已。說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項烈說道。卻看見因為緊張自己將手搭在了**的肩上。訥訥的收回了自己的雙手。隱藏在他深色的膚色下臉上似乎有些不自然的紅色。
而**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尷尬了退了退,低下了頭。
一絲尷尬的氣氛在二人之間蔓延。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出事了。「**問道項烈,企圖調解一下氣氛。
「我有請師門之中在軍中參軍的師兄弟留意你的境況。」項烈說道。可能是因為還沒從方才的尷尬中緩過神來,項烈的眼神有些閃爍。
听到項烈的話,阿焦點點頭。原來如此。也不知道衛青軍中哪些人是南宮前輩的弟子?**心中想著。偷偷的看著項烈,**的心中涌過點點暖流。自己第一次上戰場廝殺之時,他也是這樣,第一時間的陪在自己的身邊。在想到剛才的情景,**的臉上涌出一絲羞紅。輕輕的搖頭,似乎想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情。
而**的樣子也落到的項烈的眼中,他雖然不知道**在想什麼,眼中卻滿是驚艷的神采。一身男裝英姿颯爽的**,臉上還有女兒的家的溫柔。讓項烈不由的看的痴了。思緒蔓延,回到了從前,他又仿佛看到了曾經那個一絲不苟,幫自己包扎的小女孩。
軍營中,**獨自坐在高台之上,讓風吹在自己的臉上。眼楮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東西。這是剛才項烈放在她手上的。讓她在任何有危險的時候打開它,那麼他便會來到她的身邊。
**就這樣看著手中的物品,過了一會兒,**轉過頭,看著自己的肩膀,上面似乎還殘留著項烈剛才的溫度。而記憶中劉徹的氣息似乎早已飄散,淡的找不到了。
「陳校尉。」一個聲音傳來。
**回過神來,將項烈送的東西收在身上。轉過身來。
原來是韓青。**看著韓青,走下了高台,來到韓青的面前,說道︰「韓副將。」
韓青,衛青身邊的第一得力部將,**這還是知道的,同樣也在這些日子里有過幾面之緣,便也不敢怠慢。
「陳校尉,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遠遠的就看見你一個人在這里吹風了。」韓青問道。
「沒什麼。」**說道,卻又看了看韓青,說道︰「在想關于昨晚刺客的事。」
听到**的話,韓青沒有感到任何意外。他現在也是一心在查這個事情。韓青說道︰「匈奴人太過猖狂了,昨夜沒有傷到校尉吧?」韓青關心的問道。
「沒有。」**笑著說道。
「那就好。」韓青說道。
「對了,韓副將,在下有一疑問。」**說道。
韓青看著**,靜靜的等待他的問題。
「我的營帳是不是原來衛將軍的住處。」**問道。
韓青眼中帶著訝異的神采看著**,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衛青將軍禮遇賢才,特意將自己的營帳讓了出來。並且還吩咐不準別人亂說。可是既然面前的人已經問到了。韓青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真的是這樣,**心中有了計較。看來匈奴人的目的真的不是自己,而是前來刺殺衛青卻沒有想到衛青禮賢下士,將自己的營帳讓了出來。也讓匈奴人的計劃功虧一簣。
**看到韓青眼中略帶疑問的眼神,知道他在疑惑什麼。她原本也不知道自己所住的營帳原來是衛青的。
而是在剛才和項烈談論時,項烈听完了她的描述,定了一會兒,卻怎麼樣都想不到為什麼匈奴人要刺殺她。便又問了她很多細節。
听到她的描述時,突然問道,她的營帳是不是在軍營的中部一個最大的營帳。**想了想,似乎是這樣的。點了點頭。
而項烈告訴她,那個是本因該是衛青的營帳。看來匈奴人是要刺殺衛青的。
**本來還不確定,可是卻在韓青的證實後肯定了這個想法。
難怪那個刺客武藝如此之高,原來,匈奴人打的是這個主意。若是沒有了衛青,不說其它的損失,便就是漢軍的士氣一定會受到打擊。那麼,匈奴若趁此機會發難,天下豈不大亂。
衛青的營帳內,**在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後便來到了衛青的大帳,想要提醒衛青。卻發現衛青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听到**的關心後,衛青豪爽的笑了笑,說道︰「陳兄莫要擔心。衛某命既不該絕,那便就是老天要留我之命。此生定當踏平匈奴。」
**看到衛青的笑,听到他的話,心中涌出佩服之情。果然是個真英雄,大丈夫
二人相視,自信而爽朗的笑聲在營帳內久久回蕩。
而與漢軍這邊的開心相比,匈奴王的營帳中氣氛似乎便不怎麼好了。
一個酒樽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濺起了清脆的響聲。而大帳內除了這個聲音以外便一點聲響都沒有了。所有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因為他們都能感受到他們單于的憤怒。
匈奴最精英的武士之一禿狼潛入漢軍營去刺殺衛青,可是,整整一天過去了,卻沒有見到禿狼回來。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而且,就在剛才,漢軍那里傳來了消息,漢軍昨晚抓做了一個刺客。而且那刺客已經自殺了。那因該就是禿狼了,而這消息又怎麼不讓人氣憤呢
「陳留。」伊稚斜單于的雙手緊緊的握著,從牙縫中擠出了這樣幾個字。本來天衣無縫的計劃卻因為一個人而全部被打亂,還讓他損兵折將。這讓他如何不氣憤。
陳留,陳留,不停的默念著這個名字。本來一個衛青就已經很難對付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這樣的情況更是讓他想的都覺得有些頭疼。
「來人,去給我查,好好的查查這個陳留的底細。」伊稚斜單于喊道。
「遵命。」帳內立刻有人應道。
「還不快去。」看到帳內的人,伊稚斜單于只覺得這些人都是廢物,越想越心煩,喊道︰「滾,全都給我滾出去。」
而帳內的人只能默默的退出去,任誰也不敢在狼口拔牙,更何況是伊稚斜單于這樣正在發怒的野狼。唯有小心翼翼,唯恐觸踫到了伊稚斜單于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