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道友,此時也沒有別人了,你可否將嬌念夫家發生的事情詳細與我說一說……」
「盧先生,老身雖在鄴州橫城的冉家做教習先生五年,但也只屬于客卿教習,主家的內務或者外交方面的事情平日我都是不大知道的,這次橫禍也來得很突然,似乎也沒有什麼預兆,冉家的大宅子是單獨建在城郊偏僻之處,也未有幾戶人家比鄰……」莊道人說著嘆了口氣,但也不敢賣關子,便是接著說︰「老身平日獨自居住在離冉家宅子約一里路的小坡上,在事發的前兩天的正午,也見過那在鄴州駐邊守疆名為‘闊約基’的將軍府上的兩個人去過冉府,約是在冉家呆了半個時辰便是走了,下午老身去冉府授課的時候遇見冉家三夫人,她便是讓我這幾日都不必來府上了,于是之後那兩日老夫便都未再去……」
「倒是事發的那個下午,冉家三夫人獨自一人找到我的舊舍里去了,她臉色很不好,說了些隱隱晦晦的話,還給了我一封書信,交代我若是兩日之內冉家有變,才可拆了那信筏來看……」
「夜里約是丑時,冉府那地兒火光大作,一里路的距離,又刮著響耳風,喊叫聲是听不到的,只看得見火光不久後便滅了……我便是那時候才看了信筏,然後去到林子里,找到了三夫人信中所說的那處通道入口,沿著那暗道走了約有二百多丈才到了冉家府內地下的密室里……到的時候,三夫人已經斷了氣了,懷里抱著她唯一的骨肉……」
盧玄靖目光凝視著桌腳一處,听著莊道人的敘述,他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一些想法,鄴州橫城的冉家,也算是修真家族的遺脈,幾百年前冉家還有著不少能夠修真的子弟時,冉家也是有人住在琉州內境城西部的,只是後來那家族的最後一個結丹修士殞落後,剩下的子弟們的修為更是再也沒有超過築基的了,而且沒有靈根的子弟也越來越多……更奇怪的是,當初琉州內鏡里日漸蕭條的冉家,最後剩下的幾十名成員好像也是被人一夜之間屠干淨的……此事似乎很是復雜……
盧玄靖看了一遍莊道人遞過來的信筏,那上面,盧嬌念只是交代了莊道人通往密室的其中一個入口在冉府後山的林子里,若冉家真有變數,便去密室救自己和孩子,若是自己已死,便是將孩子帶去安東成找顏素布莊周立升掌櫃,請周掌櫃傳信給琉州自己的最信任的那個人,並是許諾那人定會替自己給莊道人豐厚的報酬……盧玄靖瞧著信筏上的某些字眼,心內一陣心酸鈍痛夾雜著悔意與慚愧……
「莊道友,嬌念在信中許諾與你報酬,你想得到些何物……」廳中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盧玄靖心緒平息小許後,便是說到。
莊道人心中明確的知道自己所需何物,但還是猶豫了片刻該如何說才是好,終于,他吞了口唾沫,心內有些不安地道︰「其實老身也不過是送了這孩子一路,她既乖巧又聰慧……但老身自身修為太過低下,當日她狀態極差,老夫身上也未有任何靈丹妙藥,所以損了些精血與壽元替她填了些元氣……先生,若是老身向您討要一些補精培元的丹藥,會不會過分了些……」
「損了精血與壽元?」
盧玄靖劍眉一蹙,有些疑惑,便是忽然卸去隱匿修為的術法,想用神識一探莊道人的身體,這時築基期的氣勢猛然顯現,威壓也勢不可擋地將莊道士震懾住,盧玄靖查探了一番後,他才是對著被自己的氣勢壓得已經氣短胸悶的莊道人道︰「果真傷了些……氣海內的真元有些紊亂……」
莊道人被剛才那一瞬間憑空出現的威壓嚇得有些顫栗,待盧玄靖的氣勢完全展開,神識離開莊道人的身體之後,莊道人才感到那股威壓漸漸消失,便是悄悄的吞了一口大氣,臉色依舊蒼白。
「莊道友……實在抱歉,在下剛才……咳,真的不是故意要用氣勢壓你,只是那術法一旦突然撤去,在下周身的元氣與靈力便會忽然波動起來,所以你才會感到威壓……」
「無事……無事……」莊道人連忙接了話,但也不敢再說那丹藥之事。
「莊道友,你既然為了那孩子損了精血壽元,我自然會許你一些此類丹藥的,此事你倒不必不好意思,高品質的延壽丹藥太稀有,是有價無市,所以我也只能給你一顆修真界較普通的能延壽十年的‘十壽丹’,和一瓶有助修為的‘固氣丹’,另外再給你二十塊靈石……」看著莊道人忐忑不安的模樣,盧玄靖便是如此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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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初見跟著周掌櫃到長興大街上走了一遭,卻是什麼也沒有買下,于是周掌櫃只好又帶著她回了布莊里,此時她正一聲不吭地坐在一張小板凳上觀察著布莊里的每一樣物品,一旁的少年小廝卻是湊了過來逗趣似的問道︰「小姑娘,你幾歲了?」
「我六歲。」
「那你叫什麼?」
「冉初見……」
「哦!乖,喊聲叔叔來听听……」少年小廝嘴角又露出一抹腐笑。
冉初見正要開口喊,只見一旁的周掌櫃手上握著一小匹花色緞子便是猛地敲向少年的頭, 的一聲響後,周掌櫃沒好氣的道︰「盧俊豪你這小子是不是腦子壞了……他可是你堂姑母的女兒……」
被叫做盧俊豪的小廝臉上的腐笑僵在那處,而後呆若木雞地搖了搖頭︰「不是吧,周叔……」
周掌櫃還想說些話來教訓一下這個平日里懶懶散散,常跟自己耍嘴皮子的調皮小廝,耳內卻是收到後院里家主的傳音,便是朝小廝吹了吹胡子說︰「看店……」轉頭又笑眯眯地對著板凳上的冉初見說,「咱們進去吧……」
冉初見跟著周掌櫃再次進了後院小廳後,她瞧見先前坐在主座上的中年男子並沒有坐著了,而是站在廳堂中央正用一種意味難明的目光望著進門的自己。
那中年男人面貌確實非凡,但冉初見總覺得隔了這麼一小會第二次見到這男子時,他給人的感覺較第一次略有些不一樣了,仿佛這男子身上忽然多出了某種難以形容的氣場或者別的什麼……
「來,過來……好孩子。」盧玄靖示意冉初見走到自己的身旁去,待冉初見走了過去後,他才又輕聲說︰「閉上雙眼,什麼都不用想,讓舅父看看你的潛質。」
冉初見輕輕的閉上了眼,感覺到一只溫暖厚實的大手正覆蓋在了自己的頭頂,接著,一股微涼的能量自頭頂緩緩延續到了腳底……只是片刻,那種被能量滲入身體的感覺便是消失了,頭頂的那只大手也已經不在,冉初見只感到有些昏沉,便緩緩睜開雙眼……
只見莊道人與周掌櫃的目光都有些期盼地望著剛才那只大手的主人,期盼能夠說出什麼令人興奮的好消息,廳中穿著白色錦繡長袍的中年男人卻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後說到︰「雖然只是三靈根,但父母都沒有靈根,也算是幸運了……」
冉初見雖然不明白‘三靈根’到底是個什麼感念,但看著莊道沖她微笑著點了點頭,便也是理解到大概算是過關了吧……
「初見,莊道友與我說了,很多事情你都是記不得了,但你也還小,有些事情不記得了便也無礙,但現在舅父可要問你,你要跟舅父一起去琉州內境生活嗎?那是你母親小時候呆過的地方……」
冉初見對于這個問題,自己也是思考過很多遍的了,對于莊道人口中那樣贊譽的地方,她心中其實還是持有著一份期盼的,于是此刻,她張著一雙明亮的眸子,望著身旁的中年男人認真的點了點頭。
「舅父,先生也可以和我們一同去琉州嗎……」當冉初見在不小心瞟到莊道人老臉上那一抹羨慕無比的表情後,便是裝作天真的加問了一句。
「莊道友也是修真之人,去琉州當然也是可以的,」盧玄靖說著轉身望向一旁白發如霜,身形單薄瘦弱的老人,口吻很隨意地問道︰「莊道友,要與我們一同去琉州嗎?」。
莊道人听眼前的築基高手這麼一開口,老臉上的喜悅之色難以掩飾,便是抱著拳深深地鞠了一躬,誠懇回道︰「老頭兒一生沒有去過內境,當真是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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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出城客棧的車夫後,莊道人一行人便是準備離開安東城顏素布莊,此時也已經是申時末,盧玄靖估算了一下時間後便是打算帶著冉初見與莊道人御著飛劍飛向高空。
「會害怕嗎?需要用布條蒙住雙眼麼?」盧玄靖招出飛劍之後最後一次對冉初見問道。
「不會怕的,我娘說我是小大人……」冉初見說的非常小聲,其實她心里還是有些害怕的,但飛翔在蒼穹之上一睹身下眾螞蟻的感覺真是太過于吸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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