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餐之後,周玉芝三人才是頗為滿足的出了館子,接著與兩名隨從沿原路返回盧家府院,一路上唯一的插曲便是即將行出坊街之時,冉初見在人群當中看到了莊道士的身影與他那一頭倍兒出眾的白發,于是便獨自上前了問了好,盧嘉威卻是嗤之以鼻地歪了歪嘴,正想嘟噥一兩句什麼,又被周玉芝狠狠地瞪了一眼便不再開口,待冉初見回歸隊伍,一行五人才是離開坊街。
回到盧府之後,正巧在大院之中遇到盧韌才管事,老管事笑盈盈地望著進院的三個孩子,開口道︰「小少爺和玉芝先自己去玩,我帶初見去見家主……」
周玉芝應了聲好,乖順地拉著一臉好奇的盧嘉威向著側院走了去……
「跟我來吧,表小姐……」老管這才伸手比了一個方向,自己當先走出幾步,于是冉初見也乖乖的跟在了他身後,向著盧玄靖的修煉室走去……
盧玄靖從坊市的商會歸來後服用了些許丹藥,略作了片刻調息,右胸上被君古莫狠狠擊中的那處舊傷依然隱隱作痛,要想那築基中期修士猛力一發的攻擊可不是兒戲,若是盧玄靖修為再低上一個境界,恐怕性命都已不保了……
入定當中,盧玄靖的神識感應到老管事與冉初見越發靠近了修煉室,于是便收定心神退出了凝神狀態,旋即撤去室門上的禁制,修煉室堅實的兩扇厚木門慢悠悠地自動打開了,老管事走到門外便止住了步伐,示意冉初見獨自進門。
邁入修煉室後冉初見感到很是拘謹,雖然昨日還見過舅父,但自從知道他是一族之長後,感覺還是有些不同,于是垂著眉眼也不敢打量四周,輕輕地走至盤腿而坐的盧玄靖身旁行了一禮。
「好,坐在那兒……」盧玄靖指了指冉初見身前的一塊布榻,繼續溫和道︰「舅父有些問題要問你,你都要誠實回答,可以嗎?」。
「是。」冉初見依言乖順的學著盧玄靖的模樣在布榻上盤膝坐下。
「……,」盧玄靖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麼,父母大名可還記得?」
「……,先前不記得,但先生寫給我了……」冉初見更是垂低了眉目,回答的聲音也極為細小。
「嗯,好,那舅父問你,你可知道什麼是修真……」
「……,」冉初見沉默了一小會兒,續而揚起天真的小臉,神情頗為認真道︰「舅父,修真是修仙嗎?修煉仙術,像先生一樣可以把銀子變到不同的地方,像舅父一樣可以飛天……」
盧玄靖听了微微一笑,心中有些慶幸的想到,這孩子雖然生長在俗世,資質也只能算得上剛好合格,但悟性與心性都是上佳的,話說勤能補拙,若是將來她肯勤奮修煉,比其他孩子花更多時間與精力,倒也不怕落了下乘……
「嗯,簡單的理解大概也就是這麼回事了,不過你所見過的每一個術法,其實都是經過了一千次、一萬次的練習才能得心應手地施展和運用,修真的道路漫長而艱辛,具有修煉潛質的人是幸運的,靈根是昊天賜予凡人的無價之禮……」盧玄靖頓了頓,神情像是做了一個大決定一般鄭重,問冉初見道︰「舅父想知道,初見想學習術法,想和舅父一樣修仙嗎?」。
冉初見放在兩膝之上的雙手微微抖動,接著從盤坐的姿勢換為跪姿,然後雙手覆地,深深的鞠子,額頭貼合著光潔的石板地面,聲音雖是稚女敕但卻是極為誠懇、認真地道︰「初見請求舅父教授術法,初見一定勤奮努力、刻苦用功,不讓舅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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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界的西陵城之中,‘王家’與‘文家’兩大家族可以算是西陵城內所有修真家族當中的兩大巨頭,這樣的局面也早是在幾百年前便是如此了。整個四方界,東、南、西、北四個大城之內,能與王家、文家齊名的修真家族便也是只有六個之多,這六個家族分別是,東陵城的梁家、辰家,南陵城的金家、俞家,北陵城的宣家、季家……
王家族群的居住地不叫做宅群,而是叫做山莊——月關山莊。它佔領了西陵城最西部的一整個片區,這一個較之集靈坊都只大不小的片區之內通通都是居住著王家人,而文家,則是佔領著西陵城較南部的某一個片區,文家的居住宅群則被稱作——隱刀山莊。
月關山莊之內最為氣派輝宏的大殿屹立在山莊正央,大殿之前一片頗為寬闊的廣場,之後是幾處偏殿,偏殿的院子之後是一片頗為蔥茂的山林……
山林之內一片竹林中,一名白衣少年的身影在翠綠繁茂、節如碗大的指天竹之間穿梭飄飛,矯若游龍,手中的靈劍忽刺忽挑,忽削忽斬,使得成千上萬片竹葉紛紛散落飄零,臨空旋飛……
少年一番劍式練完,便是點踩著竹節上的各個分枝,從竹尖之上往下翩翩而落,最後輕靈地點落在一處空地之上,半空中的竹葉還在紛紛飄落……少年抬頭望了望,便是將靈劍收入劍鞘當中,仔細瞧去,這少年面如秋月,眼珠墨如點漆,雖然約才十一、二歲,卻是透著一股如此年紀的男孩少有的沉穩與內斂。
片刻,一名身著墨綠色袍服的老者突然出現在了少年身旁不遠處,他微微鞠著身子向少年行了一禮,說道︰「仲平少爺,瑤兒小姐與鹿兒姑娘是去了山下的集靈坊了,恐怕要日落時分才會回來……」
「集靈坊那般遠,山下不是有相近的坊市好幾條,瑤兒為何偏偏要去中部的集靈坊……」少年語氣很平淡,看了墨綠袍服老者一眼,然後自己笑了一笑後又道︰「就算問墨爺爺也是白問,瑤兒那丫頭古靈精怪,她想做什麼也不會讓你們知道的,只是有沒有人跟著保護才是個問題……」
「這個是有的,暗中派了一名金丹與兩名築基的護衛跟隨著……」
「那便好了,」少年說完後沉默了小會兒,而後卻是將眉頭皺了起來,繼續對老者說︰「我也過不了幾日便是要起程去那道元宗了,以後瑤兒那丫頭恐怕也只有三叔和爹爹治得住,若是她太搗亂了,就叫爹爹早些把她嫁出去好了……」
「小少爺就一個妹妹,現在說起來像是很不心疼的樣子,但實際上怕是最放心不下她了……」墨綠袍服老者對少年露出慈祥一笑,欣慰的目光自始自終未曾離開少年身上,「你啊……過不幾日就要離開墨爺爺的眼皮底下了,不過老頭子我可不會擔心你,你這孩子就是讓人省心,從小就是比別的孩子要懂事得多……」
「墨爺爺應當讓鹿兒姐姐不要那般寵著瑤兒才是,女孩子家如果脾氣太過嬌縱畢竟不是好事,而且咱們家瑤兒還有一個壞毛病,就是貪吃,應當多說說她才是,修真之人怎麼能貪戀口月復之欲,就算不追求大道圓滿,但至少也要趁早築基,否則就算服用上好的延壽丹藥也只能增加一百幾十年的壽元,再說了,姑娘家若不好好修煉爭取早日築基,又怎能駐顏得效……她好似一點也不緊張……到時候我還是偏偏公子哥,我妹妹已成了滿臉皺紋的老太太,叫我如何自處……」
「少爺您就別擔心這個了,瑤兒姑娘雖然表現得對凡人食物煞有興趣,但還是規矩地忌口的,再說她如今才十歲多點,卻也是有了練氣六層的修為了,不出半年升到七層也是有可能的,哪能將人人都與您比,十歲就到了練氣中期的巔峰,十二歲不到便破了中期,穩固在了第九層……」老者微微感嘆,「老夫能夠從小教授指導你,心里都是極感欣慰的,每一個境界的突破是多麼困難,老夫心里有數啊……」
少年王仲平听著這番話,便是向著墨綠衣服的老者鞠躬行了一禮,口中誠懇真心道︰「感謝墨爺爺傾囊相授,對仲平與瑤兒又是疼愛有佳……」
老者正有些不自然,想安慰一番這個即將出遠門,要離開家族襁褓去到琉國以北的州雲國地域之中,入宗門求大道的小男孩,卻不想這個男孩在真情告謝之後,老者月復中籌集安慰句子之時,極為滑頭地道了一句︰「墨爺爺,貓曾經是虎的師傅,可是貓最後也是有留一手沒有教授的,墨爺爺若是也如貓兒一般對仲平留一手,待我日後習得大道從宗派歸來了,我就會剪去你的胡子……哈哈哈哈……」說完,這白衣少年輕點腳尖便是騰空而上,點踏著竹節或枝條逃之夭夭,只剩下墨綠袍服的老頭兒佇在原處,老臉上忍不住露出一抹歡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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