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來的時候,小女孩還生存著。有好事者將事情爆了給電視台,晚上的新聞里,謝軍就看到了現場的報道,不知道他們是通過什麼渠道得到的數據,據說當時有超過十八個路人旁觀了事件,但是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小女孩最終還是沒救過來,不過那肇事的車輛卻留下了證據,現在這個城市里到處都是攝像頭,估計是跑不掉的。謝軍盡量不讓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以免自己的情緒過于低落,對于電視里說的冷血路人,謝軍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已經不是某些人人性自私所能解釋的,這個並不偶見的現象涉及到了整個社會的道德崩潰和信任機制的缺失,這種令人絕望的情況到底該怪誰,實在是個老大而沉重的大題目,不是謝軍這些屁民們該思考的問題。值得慶幸的是,在出事的現場沒有攝像頭,否則謝軍此刻也成了新聞人物,想要安穩的擺攤恐怕也是不成了,搖了搖頭,盡量的甩開心里莫名的思緒,謝軍看著電腦游戲里不斷被自己砍掉血的怪,忽然有了一個想法。自己現在看到的HP和MP都是單一的數字,但是在所有的游戲里,這兩個數據幾乎都是一組的,包括上限和當前值,比如現在謝軍的HP在游戲里的顯示應該是69/72,69是當前數值,72則是謝軍目前身體的最大值。為什麼自己看到的數據卻是單一的數值呢,這顯然有些不大合理。那麼按照現在所看到的事實推測,自己能接收到的數據其實是來自于對目標的直接偵測,也就是客觀直接數據,那麼是不是可以根據一個時期的觀察,得到一個穩定的數據作為主觀平均最大值,這樣就可以在數據中得出一個上限值。而謝軍現在實際上不能觀測到這個上限,這說明了一個問題,謝軍腦袋里那個東西是沒有智能的,它不會作出這樣的分析和記錄,或者說它沒有開啟這個能力?想到這里,謝軍關掉游戲,調出自己的數據記錄表格,仔細的看著自己的數據的變動,想著關于最大平均值和上限的問題,忽然,謝軍覺得有些頭暈,眼前的數據模糊了一下,謝軍揉了揉眼楮,覺得可能自己是累著了,另外情緒也有些低落。于是掏出鏡子,想要看看現在自己的狀態,然後……‘68/72,24/26’「我草!!啥情況??」謝軍大吃一驚。這……這,自己的異能力根據自己的期望做了調整,根據是什麼?它到底根據什麼來算出最大平均值的?還有,是接受了自己的命令麼?還是,這些能力其實只是自己本身就固有的,所以隨著自己的意志做著調整?……一瞬間,聰明的謝軍就被自己的無數疑問給淹沒了。等等,別急,淡定!淡定!……這段時間,謝軍一直將自己剛剛得到的新能力看成是一個裝載在大腦里的半主動式高級生物雷達,那麼現在……它應該是帶有一定數據分析和存儲能力的生物雷達和處理器。首先,明確了腦袋里假想物體的實際功能之後,謝軍就可以按照邏輯去推測,如何操作這個帶有處理器的生物雷達了,很明顯,操縱雷達的應該是某種‘程序’。現在難住謝軍的是,這個程序到底是已經具有的,還是需要有謝軍自己來編寫,沉思了良久,謝軍忽然跳下床,三步兩步來到小小的陽台上,向街道上看去,雖然這里的人不多,不過總是有人在下面經過的。昏暗的街燈不可能讓謝軍看清楚路人的面貌的特征,只能模模糊糊的分辨出性別和年齡範圍,不過謝軍現在要證實的東西其實與這些完全沒有關系,他要證實的是自己的生物雷達在計算目標的平均最大值時,所采用的取樣頻度和方法。果然如謝軍的推測,他所看到路人的數據仍然只有單一的數字,下面正經過這棟的兩個女子數據分別是‘57/??,13/??’,‘60/??,12/??’。很顯然,計算的數據不足,所以沒有得出上限的數據。謝軍立刻在腦海里給那個可能根本就不存在雷達下命令,按照3秒一次的頻度取樣,超過三次取樣就可以按照平均值計算結果作為上限值。閉著眼楮朝著自己的大腦重復下了幾次指令,謝軍再次睜開眼楮看向已經走得有些遠的那兩個女孩,驚喜的幾乎叫出來。‘57/57,13/13’,‘60/60,12/12’「我靠!我靠!靠,靠……!」謝軍興奮的跳進屋里,用力的揮了揮拳頭,高興的大聲叫道。隔壁的牆上傳來兩聲悶響,謝軍不滿的撇了撇嘴,隨即那隱隱的申吟和古怪的啪啪聲音繼續響起,謝軍酸溜溜的罵了一句。坐在床沿,謝軍總結了一下今晚令人激動的新發現。首先,自己腦袋里那個東西是能與自己的溝通的,通過合理的命令,謝軍可以擴展那個生物雷達的能力,當然,前提是自己的指令是在它的操作範圍之內。其次,這台可能存在的生物雷達是沒有自主智能的,只是一個外掛部件,或者說,它其實就是謝軍大腦的一部分,是某個被意外激活的大腦功能區,而不是什麼獨立的個體,純粹受謝軍的支配,沒有自主能力。最後,很可能,只是很可能,隨著謝軍自身能力的不斷提高,這個雷達的能力也會不斷提高,而所謂自身的能力很可能是邏輯能力和相關的知識存量,或者還有謝軍自身的MP數值,至于知識的範圍,應該是關于人體科學的知識會比較有影響。謝軍最後的推斷其實不是瞎猜的,他已經發現自己的能力是有距離限制的,這很容易理解,謝軍認為自己的能力實際上是被動的接收別人身體上散發的生物波動和精神波動,並在自己的大腦中顯像出來罷了,所以,自己獲得數據是受到各種限制的,比如距離,目標的擴散強度,中間的阻擋物等等。這些謝軍也做過實驗,最明顯的是剛出生的孩子必須在五米內才能出現數據,而正常成年人則在百米內都可以。既然是被動接受,那麼很簡單就能推論,提高接受能力、發射能力和減少傳播損耗都能提高數據接收的效率,發射問題不能由謝軍控制,但是提高接收能力謝軍是可以控制的,據謝軍猜測,應該與自己的MP有關,只要自己的MP進一步提高,對比以前獲取數據的時間和距離記錄,就能得到明確的答案。那麼現在要進行的就是繼續煆煉身體了,謝軍現在知道的只有這個方法能提高HP和MP數值,還有就是要學習一下關于人體生物波和腦波的知識,有了更豐富的知識,才能更大化的發揮出自己腦袋里那個東西的作用,至于最後它能使謝軍獲得什麼好處,他還暫時想不出來。不過至少現在,它能讓謝軍找到一件有趣的事情來做,給了謝軍一個新的、充滿樂趣和希望的目標,人活著總是要有些目標的。說干就干,謝軍立刻到網上尋找關于腦波和生物波的知識,值得慶幸的是,謝軍現在需要的不過是科普級別的東西,在網上還能找到不少的文獻,如果要尋找更高級別的東西,對不起,都是外文的,謝軍那英語二把刀肯定是看不懂的了。根據網上的資料顯示,人體的大腦腦波的功率非常低,加上大腦外面的骨骼血肉的阻擋,輻射的範圍也十分有限,這很難解釋謝軍隔著一百米左右還能探測到別人的MP數值,不過網上也特別提到了一個有趣的傳說,在澳大利亞土人中,有著‘風語者’這個傳說中的神奇存在,他們可以遠隔千里互通消息,也許人體的腦波其實是以一種現在還不為人知的方式來傳播的,而不是現在科學家認為的生物電磁波方式。謝軍也有自己的看法,他覺得人類的生物波和腦波其實是以一種未知的場來傳播的,而這個場的建立應該是雙向的,謝軍管這個場叫做生物場。證據就是,如果謝軍不主動的觀測對方,目標是不會主動的顯示數據的,也就是說,只有在謝軍的腦波與目標的腦波產生了一個可以溝通的場之後,目標的生物波和腦波信息才輕松的跨越距離傳送了過了。如果謝軍直接跟目標有肢體接觸,那麼謝軍根本不需要集中注意力,對方的數據都一清二楚的顯示在他們頭頂上,這也從一個側面證實了謝軍的推測。另一個證明則來自于一個特例,在謝軍的數據中,有一個MP超過50的人物,那是一個乘坐著豪華房車的中年人,當時他在市場的小攤上品嘗小吃,他的身邊跟隨著幾個保鏢似的人物,都是HP超過90的牛人。而這個MP超常的人,在謝軍的眼里,身邊是有著一個氣場的,即使他坐在那里穿著普普通通,跟平民一樣吃著便宜的小吃,但身上那股氣質始終是無法掩蓋的,而自己對他的觀察幾乎不用耗費時間,立刻就得出了數據,說明他散發的生物場要比別人都強烈。那麼照此推測,如果那些傳說中的風語者具有幾百甚至幾千的MP,傳播的距離也許就真的有千里之遠了。研究了一晚上的人體學知識,準備睡覺的時候,謝軍也不想浪費睡覺的時間,又找了幾個據說能煆煉精神力的方法,相比那些奇奇怪怪的方法,看似比較靠譜而且不會有什麼惡果的似乎只有道家的吐納和佛教的觀想法,謝軍對佛教的觀想法不甚了了,倒是對吐納有所認識,不就是打坐練氣麼,這個小說和電視里都有的了,簡單。于是信心滿滿的按照網上說的方法,謝軍盤坐在床上,可惜老胳膊老腿沒辦法五心朝天,坐了一會腿就抽筋了,只好又選擇了躺倒的姿勢,心里默默的念著‘無相唯我,守一忘情’的‘太平經之清心決’,意守著似乎在肚臍眼下方的丹田,然後……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