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說罷。」許筱顏指了指桌子對面放著的兩張椅子說道,雖然她對謝軍的信任度不高,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健康問題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些擔憂。
謝軍點了點頭坐在左手邊的椅子上,整理了一下思路,緩緩的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對望氣術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那麼你對我國的中醫是否相信呢?」
許筱顏肯定的點頭︰「當然相信。」
謝軍笑了笑,心說還好,要是你連中醫都不信那就更難解釋了。
「中醫與西醫相比,期間的差異是巨大的,西醫講究證據與邏輯推進,有病理學才有治療學,因果對應極其分明,凡事都講究量化對比。而中醫則不同,中醫更多的是屬于主觀上的東西,比如脈象、氣血運行、陰陽五行等等,幾乎都沒法量化,至今也沒有儀器能準確的測量這些東西,靠的都是醫者的經驗。但是無法否認,中醫在治療效果上一點也不比西醫要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中醫更加傾向于解決疾病的本質。」
許筱顏鄭重的點頭,這些東西她是承認的,以她的家世,更能接觸到水準極高的中醫師,自然比平民更明白中醫師的本事。
「我這個望氣術,其實是來自家傳的醫術,可惜,想必你也明白華夏的絕學傳承方式的弊病,我家的也一樣,到了我這里,我僅僅學會了皮毛中的皮毛。這麼,人體的氣血運行和精神活動會產生一個生物輻射,當然用現代西醫的生物電磁輻射來解釋有些不完備,我認為那不僅僅是電磁輻射,我們應該將它當成是一個整體,就是生物場。」
「生物場?這個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怎麼理解呢?」
「就是一個叫法,或者你也可以用現在很潮的叫法,叫做‘氣質’‘氣勢’‘氣場’都可以,就是人體周圍形成一種無形的場,打個比方,一個身體強健、精神健旺的人,他的氣質或者氣場是否比較強?而一個病入膏肓、氣息奄奄的人,他的氣場是否比較弱?」
「我明白了,這個生物場就是我們身體運轉和精神活動形成一個外在的、無形無質的氣場,那這樣說來,其實每個人都可以看到的。」
「沒錯,就如同每個人都能模到脈搏,但是卻不會診脈一個道理,我能將這個生物場量化,當然,是很主觀的量化,而其他人不能,所以我會望氣術而別人不會,這並不是什麼神秘的東西,只是一種醫術的延伸。」
許筱顏眼里已經沒有了懷疑,笑著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你是經過了秘法訓練所以掌握了這種方法,而我們即使看到了也不會運用。看來我以前真的是誤會了你,我鄭重向你道歉。」
謝軍趕緊搖著雙手︰「不用,不用,你能信任我我很高興,道歉就沒有必要了。現在我們說說正題,許筱顏你這段時間會不會覺得比較容易疲勞和疲乏?就是……上班會比以前累,或者說比較容易感覺到累,當然,前提是工作量沒有增加,這點你可以自己衡量一下。」
許筱顏側著腦袋皺著細眉認真的想著,樣子頗有些小可愛,謝軍趕緊甩了甩頭,將這個莫名的念頭甩開。
「嗯,你這一說到好像真的有這麼一回事,最近工作量並沒有增加,但是每天下班後都覺得挺累的,不過也不是很明顯,難道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說著,許筱顏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那個奔馬根雕,忽然若有所悟的問道︰「難道跟這個根雕有關系?不會!」
「確實跟這個根雕有關系!」謝軍肯定的點頭,不過卻不知道該如何向許筱顏表述,總不能告訴她這個根雕上面有字符標識著?
「根雕??難道你還會看風水?這個風水的環境氣場你也能看到?」許筱顏困惑的問道,雖然謝軍說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她卻不敢輕易懷疑了。
「不,不,風水上的環境氣場我可看不到,我估計那些是由空氣、聲光、氣味、溫度和磁場之類的東西組成的一個外部環境場,那個我不懂,我懂得是生物場,人體的生物場,動物的我現在都看不出來,只能是人體的。」
許筱顏略略一思索,忽然覺得房間里陰森森的,即使現在屋子里陽光明媚。
「你……你別嚇我……我……最怕那些東西的……」
看著許筱顏嚇得嘴唇都有些發白,瑟瑟縮縮的樣子極為可愛,不由得笑了起來,隨即反映過來趕緊板下臉來︰「不,我想它應該不是你所想的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是否存在我也不知道,反正至今我也沒有看見過。」
「那……那是什麼?難道這個木頭有生命不成,也能產生你說的那個生物場?」
「確實如此,我也不知道這塊沒有生命的木頭是如何做到的,不過它確實有一個生物場,而且是與人體相反的生物場,我稱它為負生物場,你長期呆在這個負生物場附近,它產生的負生物場就會抵消你的生物場,進一步會影響你的身體,導致你身體素質下降,精神狀態下降,最終……」
最後的結果會如何謝軍也不知道,他無法肯定這麼下去,是否會令一個健康人的數據最終被清零,所以也不好下結論。
「最終會令我喪命,是麼?」許筱顏如有所思的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森冷和顫抖。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能產生負生物場的東西,其實這不重要,現在我們既然發現了這個負生物場,只要將它移開就行了,現在重要的是這個東西是否是人造的?」
「嘶……」許筱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推論的結果是什麼很容易想到,不過這個結果未免太過聳人听聞了,一個能殺人于無形的東西,還能被大量的制造,那麼……太可怕了。
「我想這個東西可能跟奇門有關系,我並非這個行當的人,但是我想你或者你家里應該能找到這方面的專家,你可以找人看看這個東西,不過就不要提我了。」
如果這個東西真的是有人造出來的,那麼揭破此事的謝軍自然也就是壞了人家的好事,不知道也就罷了,如果被人知道了還不結仇了?具有這樣神秘能力的牛人,謝軍現在可不敢得罪,誰知道這些人還有什麼神奇的本事,在他們面前,也許謝軍連個菜鳥都算不上。
「咦?……哦,我明白了。我會讓我爺爺去找個人來看看,不過,我爺爺肯定能知道是你的原因,這沒問題?」
「嗯,許大爺是我朋友,我能放心,其他人就不要再提了。」謝軍松了口氣,這件事總算是完滿的解決了,至少現在是。
許筱顏雙手抱在胸前,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讓想要告辭的謝軍不大好開口,良久,從沉思中醒來的許筱顏看著謝軍認真的問道︰「謝軍,你覺得送我根雕的人是不是知道這個東西的作用?」
謝軍有些無語,這個問題問自己不是問道于盲麼?
「這個……這個可不好說,送你這個東西的人跟你想必是沒有明顯的敵對關系的,否則你也不會收下這個禮物,至于他是否故意……嗯,你可以試試。」
「哦?怎麼試?」
許筱顏原本也就是隨口一問,未必就希望謝軍能夠給自己出什麼主意,不過這個事情也不好跟別人說,也只有找謝軍說說。但是此刻謝軍說有個測試的方法,許筱顏自然大感興趣,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手肘撐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的注視著謝軍,到讓謝軍有些局促。
「你可以將根雕拿走,然後找個機會讓他來你辦公室看看,看他會不會問起這個根雕。」
「他問起也可以說是隨口問問呀,這並不能證明什麼。」
「嘿嘿,不止如此,如果他問起,你就說送人了,送給了一個能讓他家破人亡的人,最好這個人能輕易的找到那些有本事的和尚道士之類的,到時候你看他的反映就知道了。」
許筱顏想了想,隨即眉開眼笑的說道︰「好主意!想不到你這個家伙還挺賊的,這個辦法都能想到。」
謝軍哭笑不得,我那是賊?我那叫才思敏捷好不好?!那叫聰明好不好?!
「隨便了,那沒事我就先出去了,許總。」
事情說完,謝軍又回到了上司與下屬的關系,這種轉變讓感性的許筱顏非常不舒服,雖然每次謝軍看許筱顏的時候,目光里都有些不純潔,但是說起話來,卻能讓許筱顏明顯的感覺到距離感,這讓許筱顏對自己的魅力有些懷疑,心里自然也就不大舒服。
「行了,行了,走你的,對了,謝謝了。」
許筱顏不悅的揮了揮手,將謝軍驅趕了出去。
走到門口,謝軍忽然想起什麼,拉著已經打開的們回頭道︰「對了,許總,麻煩你給許大爺帶句話,我明天去景龍苑找馮老下棋。」
看著那個眼楮不是眼楮、眉毛不是眉毛的小秘書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謝軍得意的揚了揚眉毛,趾高氣揚的走了。
許筱顏愣了一下,沒好氣斜了謝軍的背影一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瞬間展露的迷人媚態,讓剛剛走進來的小秘書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