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斗之後,謝軍在圍觀者驚訝的眼神中,在武楓勤陰森的注視下,被得意洋洋的顧元志帶走了,而身上藏著一個‘3,2’護身法器的言鳳羽,在身體失去控制兩分鐘後就恢復過來,隨後哭的稀里嘩啦的躲起來了,這個開始時轟轟烈烈的法壇斗法就這麼虎頭蛇尾的不了了之了。^
鵬城的江湖圈子里,已經流傳著長生觀出了個厲害弟子的傳聞,當這些消息輾轉的傳回顧元志耳朵里的時候,顧元志自然是與有榮焉,只是瞞著謝軍,不讓這小子翹尾巴。
謝軍一直有些擔心的武楓勤並沒有再來挑事,按照顧元志的說法,言家不是那些江湖混混,乃是幾百年傳承的門戶,豈能不愛惜自己的羽毛,即使言家行事無忌,但自己的名聲總是要仔細維護的,這是門派傳承的緊要之處,不能疏忽。所以,即使武楓勤失了顏面,他也不能不擇手段的報復長生觀,甚至為了避嫌,他還得保長生觀平安,想要找回臉面,那就得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來才行。
陳珂妍的心情則非常好,一方面自然是因為老板大發神威,收拾了來找茬的言鳳羽,另一方面,是因為昨天這個丫頭再次忽悠了一個滿臉豆豆的時尚都市‘白骨精’,賣掉了一個加零的紫銅手鏈,謝軍遠遠的似乎听到什麼‘祛痘’之類的說法,也不知道陳珂妍是如何讓對方相信那條手鏈能祛痘的,不過謝軍還是偷偷的告訴陳珂妍,那女孩脾虛,多吃點薏米茯苓之類的能祛痘,希望她記得將這個方子告訴那可憐的白骨精。
許筱顏和林雪萌照樣時不時的跑來沾些便宜,偶爾也希望謝軍能再進些好東西,許筱顏肯定四處打听過法器的行價,對謝軍半賣半送的價格她十分有愛。為了店子的利益著想,謝軍只好將好東**了起來,只將一些加一的放在明處,所有被謝軍二次開光成加二甚至以上的東西都收進了保險櫃,這種東西偶爾賣一件就可以了。
時間匆匆的過著,天氣也漸漸的暖了起來,像謝軍這樣身體強壯的年輕人已經開始穿短袖了。
這天,謝軍剛從市場買了一大瓶公雞血回來,實際上謝軍是想買黑狗血的,可惜,那東西現在是可遇不可求的,市場里賣狗肉的李師傅被謝軍重金收買,也不敢拍胸脯保證能找到真正的黑狗血,謝軍可不要那些花狗的血,那玩意兒沒用。
一進店門,卻發現師傅還有陳珂妍以及陳興德都在休息區聚集呢,原來是言鳳羽來了,見到謝軍進來,言鳳羽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不好意思呢還是有些幽怨,反正眼神里的意思有些復雜,謝軍愣是沒看明白。
陳珂妍見謝軍回來,歡快的迎了上來,接過謝軍手里的瓶子,小心的送到辦公室里的小冰箱里,又飛快的給謝軍倒了一杯茶,放在已經坐在休息區沙發上的謝軍面前,然後滿足的貼著謝軍坐在沙發上,準備繼續听言鳳羽講故事。
「我姐姐與付明輝是在羊城南大認識的,記得姐姐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聲音里都透著幸福和快樂,每次通話,她都會說起與付明輝的事情,我也為姐姐能找到一個有情郎而高興,以為他們會成為幸福的一對。可是,姐姐畢業後隨著付明輝來到鵬城之後,事情就慢慢的出現了變化,開始的時候兩人同居在一起,過著和美的二人世界,但是不久之後,姐姐在跟我通電話的時候就有些不對了,開始的時候姐姐還想隱瞞,後來見瞞不住了,才告訴我她懷疑付明輝變心了,原來付明輝經常夜歸,甚至發展到夜不歸宿,姐姐問起他就百般搪塞,甚至惱羞成怒對姐姐發脾氣……」
言鳳羽絮絮叨叨的說著,不時擦一下眼角的淚水,陳珂妍則同情的給她遞著紙巾,眼圈也紅紅的,跟她平時看那些狗血電視劇時差不多。
「終于,姐姐在與付明輝大吵了一架之後,付明輝走了,平靜下來的姐姐十分後悔,她那時老是打電話給我,說可能是自己誤會了付明輝,也許付明輝是真的有不得已的事情要瞞著她,可惜我當時沒有過關,不能離開山寨,我姐姐人又好強,這件事情除了我,她連武叔叔都不說,否則我們也不會讓那個付明輝這樣欺負她。再後來,我姐姐通過同學,好不容易找到付明輝,誰知道這個絕情的家伙,將前來道歉求他回家的姐姐罵了一通就給趕走了,我姐姐一時想不開就在家里……」
言鳳羽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哀哀的壓抑著聲音,陳珂妍也陪著流了一通淚,三個大男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最後在師傅的嚴厲眼神之下,謝軍才干巴巴的說了句︰「言姑娘,事情已經過去了,咱不哭了啊,哭也沒有用的對,呢個,還是說說你到底想要我們干什麼。」
言鳳羽白了謝軍一眼,終于停止了哭泣,倒是一貫在謝軍面前沒意見的陳珂妍,也十分不滿的看了謝軍一眼,顯然對他的沒心沒肺表示了嚴重的抗議,她心目中的老板絕對不是一個沒有同情心的冷酷男人。
「那你說,我找付明輝報仇難道錯了嗎!?」
原來她今天來是來打感情牌的,希望通過喚起大家的同情心,來獲得認同。
其實她真的想多了,現在別說那什麼付明輝不一定出事後還會找到這里,因為上次真正出手的可是廣法寺的和尚,退一萬步,即使付明輝真的來找,顧元志現在也不一定會再搭理他了,因為鍛煉謝軍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顧元志又不是笨蛋,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言家的尊嚴,至于這件事里面誰對誰錯,顧元志才不關心呢,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些事情外人真的很難弄清楚,實際上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對與錯的問題。
至于謝軍,這貨由始到終都沒參與此事,完全是躺著中搶的典範,如果那付明輝再來,他不將他轟出去就算客氣的,肯定是不會幫助他對付言鳳羽的。
「言姑娘,老實說,我對你姐姐與付明輝之間誰對很錯其實沒啥興趣,至于你……」
「咦!?這麼說你是不相信我的話了?你認為這是我的一面之詞麼,那你完全可以去找付明輝或者其他的知情者了解一下,我真的沒有騙你!」
言鳳羽打斷了謝軍的話,似乎對謝軍的不信任感到憤懣,可惜,她沒把握住謝軍的真實想法,如果換了武楓勤,他肯定立刻就明白了謝軍要置身事外的想法。
「言姑娘,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懷疑你的意思,至于付明輝,我要有那個時間做點什麼不好,浪費時間去尋找一件跟自己沒有關系的事情真相,有必要麼?其實我想說的是,我跟我的師傅與那個付明輝確實沒有任何關系,至于他的死活我們也不關心,所以,接下來你要如何收拾他我們是不會也不願意去介入的,這點請言姑娘放心。其實我與你之間的比斗,跟這件事情本身是沒有關系的,你武叔叔更多的可能是有其他的考量,我相信里面的意思你比我更明白。說白了,我們長生觀沒有想要向你們言家叫板,至于這次的事情,其實跟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
言鳳羽眨了眨眼楮,想起來之前武叔叔的話,當武楓勤知道了言鳳羽的打算之後,只是笑著告訴她,她想怎麼對付那個付明輝就直接去做,根本就沒必要擔心長生觀的態度,原來還以為是武叔叔持著言家的身份拿大,現在才知道,武叔叔的意思是人家長生觀就是個打醬油的,是武叔叔硬將人家拉來演出戲給廣法寺看的,鬧了半天,合著自己是在白費表情呀!
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言鳳羽的臉蛋有些發燒,特別是對著謝軍,原本就對這個能秒殺自己的對手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可好了,這回不但比法術比不過,連智商也丟了丑了,這讓言鳳羽情何以堪?
陳珂妍看了看一臉羞澀的言鳳羽,又看了看臉有得色的謝軍,忽然心里覺得有些不大舒服,本來要給言鳳羽添茶的水壺就拐了個彎,到了顧元志的茶杯前,她奇怪的動作讓顧元志失笑不已。
顧元志的輕笑讓言鳳羽產生了誤會,趕緊收起心思,硬著頭皮說道︰「謝先生,我明白了,對于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也謝謝你和顧師傅的大度,那我就不再打擾了,先告辭了。」
看著逃一般跑掉的言鳳羽,謝軍有些好笑的搖頭,顧元志看到陳珂妍不虞的面色,特意問了一句︰「你看這丫頭如何?」
陳珂妍的耳朵立刻伸長,仔細的听著謝軍的說法。
「還不錯,人長得不錯,就是皮膚黑了點,心地也很樸實,見過言家的兩個成員,我才明白師傅您說的言家良莠不齊是什麼意思,言家子弟之間的性情差得也太大了點,這個言鳳羽不錯,就是人有點傻,呵呵……」
陳興德無聲的咧嘴笑了笑,顧元志不知何意的撫須輕笑,而最開心的陳珂妍十分積極的給謝軍添上茶水,甜甜地說道︰「老板,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