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行隨著謝軍和顧元志登上了飛往鵬城的飛機,算是告一段落了,也許還有不少手尾,不過那些東西謝軍現在不關心,他正在緊張的計算自己買的禮物,生怕漏了一個,那就完蛋了。顧元志更是心情更是大壞,得知謝軍沒有幫自己購買禮物,回去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徒子徒孫,一想起陳珂妍委屈的眼神,還有安箐雯渴望的神情,顧元志就有些發怵,一氣之下,將謝軍的禮物全部沒收,這下好了,謝軍不用再計算漏了誰的禮物了,全沒了。
其實今天早上本來是有時間去購物的,可是謝軍非要拉著師傅去天壇,要看看那個神奇的回音壁,他猜測哪里會有五行法陣,其實那里就是個設計巧妙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麼法陣,結果沒看到法陣,還弄得顧元志沒買到禮物,現在謝軍的下場可以說是自作孽。
謝軍最後的淒慘下場自不必說了,雖然他還是掏出一些街邊買的繩結企圖蒙混過關,但是這個僅僅是他自己的奢望而已,看著得意洋洋的師傅,謝軍欲哭無淚……
「師兄,師傅的那些禮物是從你那里搶走的?」
「咦,你怎麼知道的?」
「嘻嘻,師傅從來都不會買女孩的東西啦,還有那些繩結,是用來綁法器的麼?」
「哦,是呀,不過都給你們拿走了,我還得再去買些。」
「在哪里買的?」
「就街邊那些挑著擔子賣雜貨的阿姨……」
「嘿嘿,原來你的禮物是在鵬城買的……」
「呢個……」
「對了,楊素鈺是誰呀?」
「楊,楊素鈺?誰呀?哦,想起來了,雪萌的朋友嘛,陪我跟雪萌吃了頓飯,還陪我們去了趟琉璃廠,就這樣了。」
「哦,還陪你去哪了?這樣才夠‘三陪’呢,嘻嘻……」
「無聊!」
「听所她也有一件玉石禮物,也是某人送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呃……屁的意思,不過是買的時候不好意思,有客人來了,趕緊去接待客人了。」……
「師傅,這個繩結有啥用?用來記事的麼?」
「這叫‘平安節’戴著保平安,知道不?」
「是嘛??」
「對了,今天你的運動量太小了,已經跟不上你的體質了,從今天開始,馬步多站半個小時,立刻執行!」
「呃……」……
「師傅,那個繩結給我堂弟搶了掛手機了,能不能再給一個?」
「沒了!」
「切,小氣,街邊阿姨那里多得是,我自己買去,哼!」
「我……」……
長生齋的外面多了兩個看門口的人物,謝軍每天都遠遠的看見,出去抽煙的時候,還遠遠的點個頭,弄得那兩個家伙很有些無奈,他們心里也有些納悶,謝軍是怎麼能每天看出他們改扮後的形象的,難道自己的化妝術和偽裝術真的不及格麼?
街邊的小店和路邊的小販都開始出售聖誕用品了,謝軍一直都猜測,其實聖誕這個東西是不是屬于商人的陰謀,否則怎麼一到聖誕,東西就漲價呢?
十二月十五日,周五,陰天,氣溫二十二攝氏度。
「咦?這不是雪萌麼?你不是要在京城過新年的麼?怎麼又跑回來了?」
謝軍看著蹲在店鋪門口的女孩,驚訝的問道。
陳珂妍警惕的看著身上隱隱散發著哀傷氣質的女孩,這個家伙善于演戲,而且這種哀傷的女孩殺傷力最大,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被敵人欺騙了。
「我無家可歸了,謝軍,你會收留我?」
眼淚汪汪的林雪萌蹲在地上,仰著頭看著站著的謝軍,像一只無家可歸的小狗似的,這個樣子,很……萌!哀傷的氣氛蔓延著,連陳珂妍懷里的千金都忍不住‘吱吱’的叫了兩聲,似乎在給林雪萌助威,不過陳珂妍臉上的戒備卻更加深了。
「呢個,你忘帶鑰匙了?」謝軍有些困惑的問道︰「要不,我幫你找個開鎖匠,你知道的,我比較忙,恐怕沒辦法幫你去開鎖的。」
一陣小風刮過,一張不知道哪個沒有公德心的家伙丟棄的彩票,被風吹起,打在林雪萌的臉上,這,真的很可憐呀!
「謝……軍!!」哀傷的女孩眨眼間就變成了憤怒的雌獅︰「我跟你沒完!!」
林雪萌一把甩掉粘在臉上的廢棄彩票,憤怒的跳了起來,口水噴到謝軍的臉上,真的出離的憤怒了,謝軍實在太過分了,不欣賞自己的表演也就罷了,沒有同情心也就罷了,可是,可是也不能讓一個女孩這麼丟臉,更何況,旁邊還站著一個惡意的圍觀者呢!
謝軍向後讓了讓,躲過飛來的口水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那,我實話實說而已。最多,我幫你去開鎖就是了,不用這麼活潑?」
「哈哈……」陳珂妍抱著千金,笑得直打跌,千金也眨著眼楮好奇的看著面色變來變去的林雪萌,覺得非常有趣。
「我,我……算了,跟你生氣太費勁了,好,我直說了,我要拜進長生觀,我要拜師!!」林雪萌有氣無力的承認了自己的失敗,謝軍這個家伙實在是太無恥了,而且還皮厚,跟他斗氣實在是犯不著。至于陳珂妍,無視無視,大風吹過!
謝軍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雪萌,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身材也沒走楊,還是該凹的地方凹,該翹的地方翹,身材好得沒的說,即使是冬天,也一樣誘人!我去,想哪去了。
謝軍一邊打開店鋪大門,一邊問道︰「怎麼突然要拜師了,不過我想師傅是很高興你能拜師的,你想清楚了?你確定,你家里人不會反對?」
林雪萌正想說話,陳珂妍淡淡的插了一句︰「拜師好啊,我多了一個師妹,听說你師妹都是用來折磨的。」
林雪萌看了看陳珂妍,吞了口口水,梗著白女敕的脖子道︰「就要拜師,不要管我家里人,不要管什麼師妹,就是要拜師!」
謝軍走進鋪子,拉開玻璃櫥窗的窗簾,現在他明白了,林雪萌定是跟家人鬧別扭了,這個拜師的水分就比較大了,但是,拜師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可不是能鬧著玩的,更重要的是,拜入的是奇門門派,這是要改變自己的一生的決定,甚至改變家人的一生,真的不能一時沖動。
謝軍拉著氣呼呼的林雪萌在沙發上坐下,親自給自己和林雪萌倒上熱茶,看著林雪萌小口的喝著熱茶,謝軍溫和的說道︰「我能猜到你拜師的原因,但是,我並不贊同你這個倉促的決定,你要知道,你拜的師傅可是奇門術士,這個決定會影響你和你家人的未來,絕不能心血來潮就作出決定,特別是你家里的背景,也許,你的決定會影響你家人的前途,這事要慎重。」
林雪萌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說道︰「這個道理我懂,我從小就被這樣的道理灌輸到大,不過不管什麼原因,都沒有理由要犧牲我來成全家人,即使這個說法多麼冠冕堂皇,都不能改變這事的本質,我不要做犧牲品,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
「那你想過沒有,試著與家人商量一下,想辦法將這事的影響降到最低,既能讓你過自己要的生活,又不會對你的家族產生不良的影響。」
謝軍撓了撓頭,老實說,他對家族的認識,僅僅來源于網上那些信口開河的網文,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的揣測提供一個盡量客觀的想法。
林雪萌鄙視了謝軍一眼︰「那樣的家族,你做什麼事其實都是會有影響的,那麼,難道就什麼都不能做了?其實,這只不過是借口,一個人企圖控制另一個人的借口,他們做上位者做的太久了,已經形成了這樣的思維定勢,凡是不受控制的,都要毀滅,要將一切事物都放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而我的問題,就是我不想受控制,這跟影響不影響一點關系都沒有,明白麼,小白!?」
謝軍尷尬的笑了笑,不得不承認,在家族事物上,自己真的很小白,跟已經研究了幾十年的林雪萌比起來,不可相提並論呀!
「這樣呀?怪不得古人說‘肉食者鄙’,他們的‘鄙’竟是來源于他們的思維模式,並非是他們目光短淺,而是有了立場和利益的牽扯,就再也不能保持清明的心境,原來如此,呵呵,受教了!」
林雪萌驕傲的揚了揚頭,終于掙回了一點面子︰「那現在你還反對我拜師麼?」
「呵呵,你的本心呢?如果你的本心告訴你,你喜歡過術士的生活,你喜歡術法的神奇,你喜歡追求真實,我就不再反對你拜師,並且堅決的支持你的決定,即使因此要與你們林家對立。」
謝軍微笑注視著林雪萌,十分認真的回答道,語氣堅決而不容置疑,臉上洋溢著自信和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