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宏用怪異的目光看向謝軍︰‘術士?這位大叔不是騙子吧?還當我是小屁孩麼,那麼好騙?這個世界上哪里會有什麼法術,那都是騙小孩的東西!’
謝軍看著肖宇宏寫在臉上的‘不信’兩個大字,不以為忤的笑了笑,執著的看著滿臉不屑的肖宇宏,等待他的回答。肖宇宏身邊的肖莉芸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角,提醒他不要讓謝軍太難堪。
「好吧,我想看!」
「小伙子,年紀不大,思想卻都已經僵化了!」
謝軍刺了肖宇宏一句,右手食指慢慢的指向面前冒著熱氣的茶杯︰「冰!」
在眾人瞪大的眼楮里,茶杯還是冒著水汽,不過,那不是蒸騰的熱氣,而是寒冷的水汽,誰都能看到,那個塑料杯里的熱水,已經變成了一整塊的冰塊,散發著絲絲的寒氣。
「不,不是吧,真,真的!?」肖宇宏不知道是驚訝還是興奮,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塊暈紅,指著冒著寒氣的水杯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要表達什麼,一邊用左手用力的揉了揉眼楮,確認自己不是眼花。
蔣定軍雖然見過謝軍很多次施法,但那都是陰陽系的法術,基本上都是針對人的,而且效果也不會這麼夸張,眨眼就將一杯熱水變成了一坨冰,他只能肯定,這絕對不是魔術手法,看來這兩個月沒見謝軍,他又有了新的進步,蔣定軍眼神復雜的看了眼神色平靜的謝軍,心下暗暗的感慨不已。
肖家的三個成年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緊緊盯著茶幾上的水杯,剛才他們看得很清楚,謝軍的手指絕對沒有踫到水杯,即使是魔術手法,也不可能在沒有觸踫的情況下施展什麼手法吧,這麼說,術士和法術都是真的?
「看著我的手。」謝軍伸出右掌,掌心向上,高度大致與肩膀持平︰「如果你看到我手心里出現了什麼東西,就立刻告訴我!」
男孩愕然的點頭,眼神里充滿了不可置信的驚喜。
謝軍不斷的在掌心用不完整激發的手法,激發最基礎的普通符紋,直到激發到‘驅邪符’的時候,男孩驚叫道︰「出現了,是一個光球,閃了一下就消失了。」
謝軍沖男孩贊賞的笑了笑,放下了手掌,現在基本可以確定,這男孩對驅邪符的精神力場敏感,他不是通過視覺看到的,而是精神感應力,他錯認為是視覺了。
「很好,這下可以相信我的話了?來,讓我把把脈。」
肖宇宏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伸了出來,眼神里帶著一點興奮和疑惑,不過現在他可不敢再在謝軍的面前胡說八道了,說不定謝軍一個不高興,自己也變成了一坨冰或者別的什麼。
謝軍伸手搭在肖宇宏的寸關尺上,閉上眼楮仔細的感受了一下,順便將精神力也滲透進去,快速的在肖宇宏的身體的轉了一圈,然後聚焦到了他的頭部,仔細的掃描了一遍。謝軍對于人體大腦的印象主要來源于對實物的觀察和圖像資料,但是在細節上,每個人的大腦其實都是不一樣的,所以,肖宇宏的大腦有什麼異常或者病變,謝軍更多的是靠左右對比,也就是用肖宇宏的左右腦互相比對,只要沒有特異就表示沒有物理損傷和佔位病變,至于組織病變,那一眼就能看出來。
大家都屏著氣看著謝軍,半晌,謝軍才放開肖宇宏的手,睜開眼楮掃視了緊張兮兮的眾人,笑著說道︰「大腦應該沒有病變,跟我的猜測一樣,小宏的問題的是屬于大腦某個區域的意外激活。」
這個話題謝軍在車里跟蔣定軍討論過,但是,肖家的人並不知道,所以對謝軍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至少‘沒有病變’幾個字還是听到了,心里的大石頭終于放下了一些,不過仍然緊張的注視著謝軍,等待他進一步的解釋。
「這麼說吧。」謝軍看到肖家幾人臉上的迷茫,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要再解釋一次了︰「人的大腦其實遠比你們想像的要復雜和強大的多,我們能夠利用的大腦只有整個大腦的1%左右。現在小宏的情況就是他的大腦中某一塊大腦區域,被意外的激活了。但是,我們之所以只能利用1%的大腦是有原因的,因為我們的身體和精神力,根本承受不住大腦進一步開發後的能量消耗,或者是無法處理呈級數增加的信息量,進而導致身體和精神的崩潰,小宏現在就是這個問題。」
「那怎麼辦,謝師傅,請您幫幫他吧,他才十四歲啊!」肖莉芸比孩子的父母還要緊張,由此可見他與哥嫂的關系,也難怪肖宇宏總是喜歡坐在她的身邊,孩子對感情總是很敏感的。
「呵呵,不用緊張,既然找到的原因,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或者,從另一個角度,這種情況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幸運?謝師傅可否說明白點?」肖文輝似乎對這個更關心一些,畢竟,幸運已經離開他們家3年多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小宏跟我是一類人,這麼說你們明白麼?」
「你是說……修煉,只要修煉就可以治愈……不,不是治愈,你的意思是說小宏具備了成為一個術士的基本條件?」
蔣定軍立刻明白了謝軍的意思,在車上謝軍也曾經提過,異能者多數都進了奇門門派,謝軍所說的幸運就是指這個,蔣定軍剛才的那一句話,實際上是說給肖家的人听的。
謝軍扭頭沖蔣定軍默契的笑了笑︰「不是基本條件,而是優越的條件。」
「大叔,呃,不是,謝叔叔,您是不是說,我也能夠成為一個術士?是不是?!」肖宇宏似乎終于醒悟過來,一下子跳了起來,站到謝軍身邊緊盯著謝軍驚喜的追問。
肖文輝與妻子對視了一眼,兩人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的握在一起,淚水已經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三年來的憂慮奔波,上千個日夜的擔驚受怕,到了這一刻,終于有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結局,壞事變成了大好事,這種百味雜陳又驚喜輕松的心情,實在是無法言表。
最疼愛肖宇宏的姑姑也淚眼婆娑的看著謝軍,似乎在等待著謝軍的最後宣判,看得蔣定軍都緊張兮兮的。
謝軍笑著點了點頭︰「是的。」
肖莉芸的淚再也抑制不住,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她拼命的擦也擦不掉,那是高興的。
「那我做您徒弟好不好?」肖宇宏正張臉都興奮得通紅,眼里滿是期冀和仰慕,謝軍拍了拍他的肩膀,順便給他施加了一個寧神符和護身符,讓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下。
「在你和你監護人決定之前,我要先給你說說術士是怎麼一回事,還有術士的圈子,成為一個術士不是開玩笑的事情,而是改變你一生,甚至還要改變你親人一生的大事,必須慎重再慎重。」
肖宇宏覺得坐在謝軍身邊,整個人的那種疲乏和壓抑全都消失不見了,身體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輕松和活力,對謝軍的仰慕已經上升到了崇拜,小孩子的信任實在是太容易獲取了,眨眼間就將親愛的姑姑給拋棄了,像一只小動物一樣貓在了謝軍身邊。
肖家三人听到謝軍的話凝重的對視了一眼,認真的看著謝軍,體會著謝軍話里的份量。
「我們這類人正式的稱呼應該叫‘奇門術士’,簡單的說,我們通過研究自然界,學習‘道’與‘術’,修煉精氣導引術和其他心法,來培養自己的精神,強健自己的體魄,不斷的認知和開發自己的大腦能力,最終的目標當然是培養出元神,能夠超月兌于物質存在。而所謂的術法,不過是對大腦能力、精神力及物質能量的一種運用,凡是以此為手段和目標的,都可以稱為奇門術士。當然,如果你們非要將街邊算命的也算進來,也未嘗不可,程度不同而已。」
幾個成年人都聚精會神的听著,肖宇宏更是眼里直冒小星星,天啊,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廢柴,誰知道居然是個混在鴨子堆里的小天鵝,有了一飛沖天的契機,哪有不激動的道理。
「我華夏地大物博,奇門門派繁多,門派自然也有大有小,我所在的門派叫長生觀,是一個很小的門派,現在算上我只有五人。而那些大門派可能有幾百上千人,就在鵬城的廣法寺,也是一個中等的奇門門派,我們這些人和門派,就形成了華夏的奇門圈子,或者,你們可以稱它為‘江湖’。」
現在,幾個成年人的眼里也快要開始冒出小星星了,是給雷的。這說著說著,江湖都冒出來了,神奇的就像小說似的。
「像小宏這樣的情況,絕非僅見,華夏人口眾多,幾率雖小,出現的絕對數字也不會太小,而這類的人,一般都會被奇門吸收。我與華夏的幾個大門派都有關系,而且還是不錯的關系,如果你們需要,我也可以幫你們將小宏推薦到那些大門派去,比如京城的白雲觀、魯中的嶗山派,甚至咱們鵬城的廣法寺,這些大門派的資源會比較好。」
「謝叔叔,您做我師傅不行麼?」肖宇宏想了想,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別看那些大門大派多麼風光,但是那都是虛的,眼前這個牛人可是真實的存在,切切實實的術士。
「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我們是個小小門派,你可要想清楚,不能跟那些大門派相比,另外,我們門派雖小,但是對收徒要求卻是品行第一,可不是隨便就能進的,你覺得自己的品行如何?」
「呃……我……」肖宇宏一時之間,怎麼可能馬上對謝軍的說法作出正確的考慮,特別是當一個人問你的品行如何時,誰能一下子說出對自己品行的結論,這事得好好的想過才行。
謝軍掃了一眼,看到肖家的幾個大人也面露遲疑,顯然,他們也正在緊張的權衡得失,謝軍笑了笑,扭頭看了看正在苦笑的蔣定軍。
「好了,這事不用急著決定,慢慢的考慮吧,想好之後讓定軍告訴我就行,我會幫小宏安排的,如果小宏的身體不適,你們就帶他來我店里,我會幫他穩定住的,這方面你們完全不必擔心,今天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記住,保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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