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我既然能調查出你的弱點,自然也掌握他的軟肋。我有足夠能力讓他身敗名裂,我想,你會需要我的幫助!」男人鷹眸微挑,狡黠的眸光卻饒有興致地投向蘇芮,施施然地啟了口.
不得不承認,至于蘇芮而言,那確實是個太具誘惑力的條件。她隱身三載,處心積慮,日日夜夜都盼望著那一天早些到來。
她信他,只那一眼,蘇芮便篤定地相信,高哲的這番話絕非戲言,因為他有足夠的本事,更有那個手段!
可這世上,終究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道理蘇芮早在遇見那個名叫莫晟睿的男人時,便知曉了。
蘇芮想不出,那面前的男人僅是隨意佩戴在手上的腕表便價值不菲,饒是那般身價,又怎麼會在意蘇城區區幾十萬的雇佣金呢!
「謝了,不過,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
蘇芮淡然一笑,起身,信步走至高哲身旁,縴細瑩白的手指似是無意間附上高哲手上的勞力士腕表,含笑低語道,「這腕表很漂亮,跟你很配!廓」
話落,蘇芮的眸間再未有一絲停留,拿過身後的包包,徑自轉身離去。
可誰料,腳下的步子還未落地,蘇芮只覺得腕上猛地遭遇一道勁力,身子竟不由分說的跌入到男人懷里!
他的胸膛,密切地貼服在蘇芮身前,即便隔著衣料,蘇芮仍能清晰感受到男人因之長期鍛煉而形成的壁壘分明的胸肌。鼻端,亦滿滿地都是男人的味道,清冽的酒氣混雜著些許煙草,像是他的專屬氣息,淡淡地,卻莫名地讓人心安。
腰間禁錮的力道越發加重,蘇芮左右推阻,可她越是掙扎,那惡劣的男人越是收緊力道,蓄意玩味的眸光也一並投了過來,像是玩著貓捉老鼠的游戲一般,興致滿滿。
蘇芮懊惱不已,抬眸,竟猝不及防地撞見頭頂那道灼熱的眸光。
那該是雙怎麼樣的眸,幽深犀利,冷魅懾人,可眸底,卻淡淡地凝著一絲化不開的落寞杰。
過往的記憶,一幕幕、一段段,洪水般不由分說地襲入蘇芮的腦海。現實與記憶的影像逐漸交錯,穿插,直至重疊成面前的模糊的人影……
「晟睿……」
蘇芮喚著,只兩個字,聲線卻抖得厲害,像是被抽掉了身上的全部力氣一般。
「什麼?」高哲覺出了蘇芮的異常,俊眉微蹙,滿面疑慮睨著懷里的小女人。
不是,不是他,怎麼可能會是他,晟睿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在那場飆車事故中墜崖身亡了。
無邊無際的黑暗,體無完膚的傷痕,歇斯底里的哭喊,那便是那一年,蘇芮的全部記憶。
晟睿走了,在那個蕭瑟的深秋。他走得那麼匆忙,匆忙的連他們的婚禮儀式都還未來得及參與,便從這個世界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蘇芮還有好多好多的願望沒有實現,可這世上,卻再也沒有人滿眼寵溺的喚她「芮芮」,再也沒有人疼她寵她願意為她傾其一生。
蘇芮只覺得心里瘋狂滋生起一株株相互盤繞的藤蔓,根本理不出一絲頭緒,不然,她又怎會將眼前這個男人誤以為是那個夢中百轉千回的他!
蘇芮怔了一下,沒多久,又恢復往常的冷淡。
「高警官,我的立場已經表述的很清楚了,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談的了,恕不奉陪!」
「怎麼,不想要那盤錄音帶了?」高哲的低綿微磁,像是一張陳年唱片,經歷過歲月的洗禮越發地耐人尋味,韻味十足。
「若我要,你會給嗎?」蘇芮莞爾,眸光毫無畏懼地迎上頭頂那道深幽桀驁的眸子。
蘇芮面色生冷,語氣自是好不到那里去,可高哲听了卻也不惱,反而懸于唇角的笑意更濃了幾分,旋即,單手一扯,便輕而易舉地扣緊了蘇芮縴細的皓腕,低沉微磁的聲線也一並自蘇芮耳畔響起,「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高哲饒是好心提醒,可一雙眸,卻徑自掠過蘇芮,眸光狠戾地投向不遠處的貴賓區!
周遭,觥籌交錯嬌笑攀談的聲音仍舊不絕于耳,蘇城更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可高哲竟不管不顧,就那般肆無忌憚地與她保持著這種曖昧的姿勢。若不知情的人看見,怕不是又誤以為是哪對情侶間的親昵舉止吧。
「放開我!」
蘇芮自是惱了,兩手又推又阻,絕對不是欲拒還迎,可她那點微薄的力道,在男人看來簡直輕如棉絮,不堪一擊的可笑。
左右掙扎不過,蘇芮負氣地垂手而立,只得順了他的意。
高哲似乎很滿意蘇芮順從的反應,俊眉微挑,滿目玩味地戲謔道,「這是我的私人電話,我們不妨來打個賭,十分鐘之內,你一定會改變主意!如果你贏了,我會立即把這段錄音銷毀,如果我贏了,我要……」
「成交!」
「你就那麼自信,不听听我的條件?」
「沒必要,因為你輸定了!」
高哲噙笑,饒有興致地睨了一眼身下目光篤定的小女人,旋即,無所謂地兩手一攤,瀟灑地甩開大步轉身離去。
蘇芮十指收緊,掌心早已沁出了一層層細密的汗漬,她竟不覺得。眸見,仍舊尋著那道欣長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一顆心,這才悄然落地,安穩了些許。
高哲無疑是個太過于危險的人物,跟他那樣的人打交道,無疑是在同魔鬼交易。而蘇芮,早已經一無所有,她剩下的只有她自己,一旦連最後籌碼都輸掉了,她就再也沒有翻身之日了!
蘇芮緩緩地舒了一口氣,只覺身子疲憊的很,起身,拿過身側的包包本欲轉身而去,可抬眸的一瞬,竟猝不及防地撞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男人,目光凌厲,周身都斂著一股幽寒。右耳華麗異常的水鑽,亦灼灼地,耀得人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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