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財女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失算了

作者 ︰ 齊家菲兒

金珠雙手扶著肩膀,真好像背上背著一背簍刨花,回到木炭坑旁邊還身子一歪,把什麼東西卸在地上,然後用手提著空氣朝著刨花堆一抖,站在旁邊就開始發呆。

半響過後,一聲慘叫響徹半空,旁邊樹林里的鳥紛紛離樹亂飛。

「我是豬啊」

金珠咬牙切齒的把旁邊的小背簍拿上,轉身又朝趙家工棚走去。

「金珠,你又要去干嘛?」趙永健奇怪的看著金珠,就算他再聰明也不明白金珠在做什麼,特別是空手莫名其妙的那些動作,還有剛才的那聲慘叫,實在是讓人滲得慌。

「趙家工棚。」

「去我家工棚做什麼?」

「背刨花。」

「沒見你背刨花回來啊?」

「那是你眼神不好。」

「我眼神不好?」

「對,皇帝的新衣。」

「皇帝的新衣,什麼意思?」

趙永健接二連三的問題讓金珠爆發了,停下朝前走的腳步,猛的轉眼對上趙永健的眼楮︰「你不明白嗎?不明白就別問,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婆婆媽媽,你煩不煩啊有時間你不會去多砍兩棵樹,多幫我做幾個籠子,還有啊,讓你做的架子做好了沒,沒吧,沒做好你站在這里做什麼啊啊哼哼,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妖孽男人更不是好東西,哼」

金珠吼完轉身繼續朝前走去,剛停留了一小會,她現在要快走幾步才能和早上的用時一樣。

金珠在心里蹲牆角畫圈圈,萬惡的落後古代,我詛咒你,什麼破地方什麼東西都沒有,還有那兩個傻蛋男人,不,是傻蛋男孩,一個早上耽誤她的時間,害得她現在要案件重現,重新測量時間。一個不知道是那根筋抽了,跟在旁邊唧唧歪歪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平時不是最怕浪費口水的嗎,今天難道是喝多了?

最讓金珠憤恨的其實是她自己,她一定是被滿倉氣笨了,空著手跑去趙家工棚上演一出皇帝的新衣,浪費是可恥的行為,她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白白浪費了精力,刨花又不重,空手和背上一背簍沒什麼差別,真是笨到家了,豬啊

金珠再次出現在趙家工棚,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趙老爺子依然對金珠生澀的動作,輕聲叫好,趙興趙盛兩兄弟對自己老爹的行為已經習慣,見金珠很正常的拿著背簍裝刨花,也沒搭腔理會繼續手里的活,之前金珠空手的那件事情已經被他們淡忘了,還是老爺子說的對,不過是小孩子比劃著玩,有些意思罷了,沒什麼大不了。

趙永健被金珠一通大吼,傻傻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滿倉輕輕的走了過來,用肩踫了踫他道︰「金珠好像受了什麼刺激,趙二哥,你剛才好像也沒問什麼奇怪的問題啊,金珠她發哪門子氣啊?」

「剛才金珠背刨花回來了?」

「沒有啊,我沒看見。」

「皇帝的新衣是什麼,她和你說過嗎?」。

「不知道,第一次听說。」

滿倉轉身後去繼續做土坯,既然都不知道,那就不用浪費時間,金珠有句話說的對,有時間多做點事情,閑著多無聊啊,想著還抬頭看了看趙永健,往常在他眼里勤勞的趙二哥,現在怎麼有點游手好閑的感覺呢,真是奇怪

趙永健還算有些了解金珠,知道她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剛才發脾氣一定有她的道理,難道是地上的那個東西?

地上的日規,在趙永健剛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

一根筆直的樹枝直插在地面上,四周是一個圓圈,圓圈的各處等距畫著些長短不一的線條,想起金珠站起來走向工棚的最後一個動作,就是在這圈圓上畫了一道深痕,這東西肯定是跟金珠發火有關,只是這個看似簡單無意義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趙永健問滿倉,滿倉跑過來看了看,搖頭也說不知道,他昨天和今天都沒有注意到這個東西,如果不是趙永健讓他來看,說不定他走路時還會一腳把它踢飛,怎麼也看不出地上插根樹枝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滿倉的一問三不知沒讓趙永健失望,反而越看越覺得這東西有意思,特別是當他注意到樹枝的影子時,這樣的感覺更加強烈。

「你看看可以,不要亂動,特別是我在地上畫的那些線。」金珠背著背簍回來,見趙永健蹲在日規旁邊看,沒好氣的提醒了一聲,轉身繼續朝趙家工棚走去。

是這些線條嗎?金珠的話讓趙永健把目光重新投向圓圈上的線條上,他隨手撿了一塊石頭,在旁邊的地上學著畫了一個圓,然後在上面畫上等距的線條,他畫的這個圓上線條簡單許多,看起來更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金珠那個圓圈上的線條,分明是在畫好基礎的圖案後,又增加了幾條,還有些淡淡的痕跡能看出來,是畫上後又沒擦拭干淨,看上去有些凌亂。

趙永健盯著這個奇怪的圖案發呆,這讓他想起他曾經看過的圖案,雖然比這個復雜得多,但感覺上卻有些相同,金珠難道學過哪些東西?

這個想法讓趙永健立刻搖頭,那麼多年來還沒听說有誰能看明白哪些圖案,一個八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會呢,就算有人弄明白了那些圖案,但也不可能教給一個小姑娘,而且還是一個毫無動手能力的小姑娘,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每天都想著那些圖案,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幻覺,一定是這樣

金珠終于跑完了四趟回來,照舊一坐到地上休息,她怕時間上的差距太大,本來昨天計算的時間上就有兩個變數,今天新增加的這個,她就只能用笨辦法來消滅掉。

金珠不是沒想過只跑一趟來計算時間,可怕時間上的差距越來越大,到時候今天的這坑燒廢了,明天還要重新來一遍,金珠對自己最近的運氣實在是沒有底氣,萬一又有什麼變故,她會想殺人,簡單的一個燒制木炭過程,搞成現在這樣一個復雜的過程,再來,她肯定她會發飆,所以,辛苦就辛苦在一天里,越短時間搞定這件事情越好。

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隨手計算著,金珠現在累的要死,腦袋都有些麻木了,本來可以心算的事情也有些力不從心,只好繼續用笨辦法,寫等式列豎式,把估算好的時間記下,然後把日規上所有的線條都擦掉,只畫上一條線,這是金珠準備讓滿倉來熄火的時間。

做完所有的一切,金珠站起來用腳把地上寫的東西統統擦掉,這些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東西,還是越少人看見越好,轉眼卻看見趙永健睜大鳳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腳底看,被發現了嗎?

管他的,反正趙永健也不知道他看見的是什麼,只要自己一問三不知,沒人會拿自己怎麼樣。想著,金珠朝滿倉看去,她只看見滿倉的背影,滿倉好像一個永動機一樣,不做點事情他就渾身難受,滿倉也沒有看見自己寫的什麼,那僅僅趙永健一個人話就很難讓人信服,不怕

金珠完全沒有一絲顧忌,用腳擦干淨地上數字的痕跡,然後一坐到土坯上,靜靜的等著日規上影子的移動。

「金珠,這個是什麼東西?」

趙永健很會看金珠的臉色,他在金珠用樹枝在地上畫奇怪符號的時候,就死死盯上了,那些奇怪的符號他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看金珠非常熟練的運用,並在完成後重新在樹枝外圈的圓上畫上線,知道這些符號肯定和地上的那個圓有關。金珠用腳把符號擦去,他能看出金珠不想人知道這些符號,可那個樹枝和地面上的圓造成的圖案,實在是讓他忍不住好奇心。

「日規。」金珠沒有隱瞞,日規這個東西很早就出現在中國古代,並不是什麼現代化的東西,沒什麼要緊。

「有什麼用處?」趙永健听到金珠很干脆的回答,立刻明白金珠的意思,馬上沒有半點廢話的緊接著問。

「日規,是一種測定時辰的簡單工具。我刻畫在地上的這個太簡陋,時辰並不準確,如果你能用一塊圓木板做出來,四周等距離的刻畫上十二格,中間釘上一根金屬針,放在南高北低的地方,觀察金屬針的影子就能知道當時的時辰。這種方法測定時辰也不是太準確,受很多因素影響會有些誤差,不過也沒辦法,只能湊合著用用。」

金珠的話讓趙永健陷入震驚中,測定時辰的工具趙永健並不是沒有听說過,還曾經學著制作過,那是一種叫做漏刻的計時工具,以壺盛水,壺中刻箭上有標著記號的刻度,觀測壺中水滴漏後顯示的數據來計算時間,是一種常規使用的計時工具,他家里就有一個,只是農家人習慣了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沒怎麼用,沒想到金珠卻隨手用根樹枝,在地上畫個圈,就能測定時辰,這不是比漏刻還簡單實用嗎?

可憐的金珠因為從來沒有見過誰家有計時工具,誤以為這個時代落後到憑感覺估算時間,才勉強從腦子里刨出個日規來用用,要是讓她知道這里人幾乎家家都有漏刻,估計她會直接倒地吐血,那玩意可比日規的運用更廣泛,不受天氣黑夜的影響,更比她做的簡陋日規計時更準確,還用得著她那麼累死累活的忙活了半天,金珠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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