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壓低身子,齊悠悠朝著目的地潛行,一路上小心翼翼指揮著眾人,不是她想管這行人,而是他們鬧出太大的動靜,終究還是會牽連到自己。
眼看著已經快要接近樓梯口時,發現擋在樓梯口的喪屍從一只變成二只,齊悠悠心想解決二只喪屍的時間也應該夠沖上二樓。
小心翼翼抓住手里的武士刀,隱約間可以聞到從喪屍身上傳來腐敗的氣息,十分惡心,但現在已不是挑剔的時候。
突然間,鏘鎯一聲,巨大的聲音回蕩在超巿內,齊悠悠回過頭,看到金鈴踢到鐵罐子,眾人臉色微變。
「跑」她怒喝一聲,剛才的聲音吸引全部喪屍的注意,紛紛發出嘶吼聲,往他們的方向慢慢包圍。
不管什麼方向,前撲後繼,他們驚慌失措地往前朝向目標奔跑。
「快點」每個人使勁全部的力氣往前跑,看到前面二只喪屍向自己撲來時,眾人發出尖叫聲,只見銀色刀光一閃,帶著腥臭黑褐色的血液賤在他們身上,就連身後的女孩們也是沾上一身惡臭味,二顆腦袋滾落下來,其他人忘記尖叫,想到的只有逃命。
其它喪屍一下子包圍過來,伸出又尖又長的指尖與血盆大口時,全部人拼命爬向二樓,突然間有人狠狠摔一跤,狼狽地趴在地上,發出哀求聲。
「你們……等等我,我腳軟爬不起來……」楚楚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頭也不回的夥伴,看著喪屍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她卻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誰來救救她?」趙玲玲尖叫,腳步卻停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些喪屍向楚楚伸出魔爪。
「該死,你為什麼還不快點過去幫忙?」金鈴沖到齊悠悠面前大叫,她眯起眼,冷冷回應。
「來不及了,就算我過去,她爬不起來也沒用,再說你有什麼資格向我下達命令?」她冷冷撇著嘴角,「如果是一、二只,我還會大發善心,後面這麼大一群喪屍,為什麼是我去救而不是你去?」
「因為你有能力。」金鈴大聲辯駁道,像替自己的懦弱找藉口。
「不要……救救我呀」楚楚死命攀爬,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夥伴們。
一只只喪屍伸出爪子捉住她的小腿,將她往下拖,發出淒厲的哀嚎聲,讓人不忍目睹。
「走吧,她已經沒救了。」齊悠悠頭也不回,繼續往二樓前進,身後傳來冷冷指責。
「你這名殺人凶手」高志成指控道,」你明明有能力卻見死不救,跟殺人凶手有什麼兩樣?」他嘲笑看著她,以為齊悠悠會替自己辯駁幾句,但她不管怎麼說都沒有辦法掩飾她見死不救的事實。
「你們可以選擇留下或是繼續走。」齊悠悠沒有回頭。
她不需要解釋,也認為沒有必要在乎這些人的感受,為一個她不認識的人去冒險,她沒有這麼大的偉大情操。
高志成臉色難看,陰霾眼眸潛藏著強烈怨恨,他忘不了齊悠悠給自己的難堪,看到才半個人高的蘇小良走在齊悠悠的後頭,眼眸閃爍著詭譎難測的光芒。
楚楚的死給予這些人很大的刺激,望向齊悠悠的眼眸充滿強烈指控。
齊悠悠很想笑,但想想這些人才萍水相逢,需要與這些人多說些什麼?她原本就沒有必要當救世主,在末世里想當救世主的人不是成為一方霸王,就是成一壞黃土。
她想過的生活很簡單,平淡、自由,但這四個字在末世里幾乎可以說是辦不到,有人就有斗爭,有能力就會莫名其妙背上一些人的期望。
到二樓樓頂,把門用鐵棍給栓起來,阻擋樓下蜂擁而上的喪屍,但這樣也只能阻得了一時,喪屍人數多時還是有可能連鐵門都可以推倒。
「怎麼辦?已經逃不出去了。」望向四周,竟然沒有可以逃月兌的去路,氣的眾人紛紛指責齊悠悠。
「都是你把我們帶往死路,這全是你的錯」眾人不諒解的眼神充滿失望與無措,把錯全怪到齊悠悠的頭頂上去,忘記他們幾個當初硬要跟在她的後頭走。
齊悠悠早就懶得管這些人心里面的想法,對她來說,他們的恨與怨對她產生不了什麼作用,若對自己產生危險效應,她並不介意殺人。
在末世中,不是吃人就是被吃,任何的同情都有可能將自己陷入危機當中,前世她雖然受人很多照顧,但也同樣被人陷害與推入火坑中,她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至於路人甲乙丙,她沒興趣理會。
金鈴囂張指著她的鼻子怒罵,蘇小宛看不下去站出來。
「夠了,要跟上來的人是你們,悠原本可以扔下你們不管,現在卻把責任推到她的頭頂上去,你們還真的對得起良心。」她諷刺道。
除了二個人之外,剩下的幾人帶著尷尬。
金鈴咬牙切齒道︰「明明就是你們叫我們跟上的。」
「不跟上,難道要扔下你們嗎?就算悠不叫你們好了,你們不會死皮賴臉跟我們身後?」蘇小宛措辭嚴厲,冰冷目光瞪向這幾個人,她總算知道什麼叫做好心沒好報。
「剛才要不是她,楚楚也不會死。」高志成冷冷指控,氣氛頓時降到最冰點,尖銳聲音回蕩在頂樓間。」是她把我們帶往死路,她不應該負責嗎?」不跳字。
「別把你們夥伴的死怪罪到悠的身上,有本事,你們為什麼不去救自己的夥伴?反倒希望一個陌生人伸出援手,悠還是我們欠你們來著?」蘇小宛氣呼呼反駁道,齊悠悠在一旁拍手。
「沒錯,我們不欠你們任何東西。」她的話激怒所有人。
「喪屍是你們三人吸引過來的。」金鈴失控尖叫。
「要不是因為你們,我們也不會遇到像現在一樣的困境。」趙玲玲也加入圍剿的行列。
「就算不是我們三人,喪屍遲早會包圍超巿,你們以為幾個大活人在超巿里活動,門口只聚集幾只喪屍就沒事嗎?喪屍只會愈聚愈多,不管我有沒有出現,你們還是得要面對相同的情況。」齊悠悠才不認這筆帳,他們要她們負責任就要一肩扛下重責嗎?
「就算如此,也是你們讓喪屍提早包圍超巿。」秦問天站出來,他也不想把責任往她身上賴,但必須有人負起責任,而她無疑是成為最好的代罪羔羊。
齊悠悠眼中有一抹淡淡的失望,一開始她還對這男人有好感,考慮讓秦問天加入她的團隊,但是現在考慮都不用考慮了。
「行了,你們想活下去就閉上你們的嘴巴。」齊悠悠冷冷道,從背包里拿出一綑結實的登山繩,看到頂樓上突起的柱子,猶豫一下,把蘇小宛叫來。
「小宛,你用繩子能瞄準那根柱子嗎?」不跳字。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想用繩子套住柱子的機率很低。」
「就算低也得試試。」她壓低嗓音低語︰」這五、六尺的距離,我奮力一跳可以過的去,但是你與小良沒那個體能,等等成功之後,讓小良第一個過去。」話才說完,鐵門傳來砰砰作響聲,顯然喪屍已經享用完大餐,惦記著剩余的美食。
「可是第一個過去很不保險。」蘇小宛很猶豫,就算繩子成功套上去,也不見得繩子會相當牢靠。
「給你的弟弟第一個過去,我才能放心,你放心吧,我會在他的腰上再系條安全索,若有什麼萬一也不會掉下去。」
听她這麼一說,蘇小宛點點頭,相信齊悠悠所做的抉擇。
另外七人已經處在慌亂中,「怎麼辦?喪屍已經上來了。」
女孩子快要哭出來,金鈴與趙玲玲二人抱在一塊,雖然平時她們不對頭,但現在這個時機那些小恩怨全拋在腦後。
「你們還不快點想辦法?」高志成對著齊悠悠破口大罵,瞧她根本懶得理會他,眼神極為惱怒,這個女人憑什麼對自己視若無睹,就因為她的能力比他強?
「閉嘴再扯就把你的嘴巴縫起來。」齊悠悠冷冷回過頭,望向他時眼里的溫度降到冰點,高志成整張臉憋紅,牙齒咬的格格作響。
她管不著高志成對她有多麼怨恨,這種怨天尤人的人在末世里不只他一人,更好笑的是他們有能力卻鼓不起勇氣對付喪屍,巴望著別人來解救他們,這種人不是被拋棄就是只會死的更快,所以與高志成計較根本沒有必要。
蘇小宛靜下心,舉起登山繩,打個結努力想要套住對面陽台上出來的石柱,其他人看她的動作,知道他們已經有了辦法,紛紛閉上嘴巴,剩下喪屍在抓著門及撞擊聲砰砰作響。
「行了。」蘇小宛試了四、五次,背後濕成一片,汗水沁濕衣衫,成功之後終於松口氣,抹去臉頰上的汗水,看到其他人爭先恐後要當第一個。
「我來,我要先過去。」魏翰怒吼,還替自己找個理由。「我的力氣比較大,我可以先過去拉住繩子。」
「不行」齊悠悠決定道︰「第一個過去的人是小良。」
「什麼?他只是個小屁孩,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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