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這是為什麼?」蘇小良聲音高亢,不滿失望溢於顏表。
「求求行行好,放過我們祖孫倆,我跟你們磕頭謝罪好不好?」混濁的雙眼充斥的淚光與懇求,看著銳利的刀刃閃爍冰冷的刀光,背脊竄過一股顫栗,想逃卻使不上力氣。
「不我曾經給過你拒絕的機會,救了你孫子的性命,但你的回報卻令人相當失望,憑什麼指望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刀刃伸過去直指她懷中的孫子,齊悠悠面無表情道,老婆婆用肉身阻擋,她緩緩揚起手臂正要一刀劃下去時,躲在暗處的幾人終於走出來。
「齊小姐,請刀下留人,有話好商量。」陸忠狠狠皺起眉頭,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會被視破,逼得他不得不出面也代表二方正式撕破臉。
「商量什麼?陸隊長帶了十幾名異能者包圍我們幾個,其心跟目的一點都不單純,再說陸隊長是憑什麼插手管這件事?」齊悠悠冷言諷刺別把人當成傻子。
「因為這位婆婆的孫子才剛加入我們隊伍,正式成為我們隊里的一份子,我當然有資格插手管這件事。」陸忠的黑臉微抽下,眼神閃過一抹陰騺,他希望雙方有個台階可下,但眼前這名女子會這麼簡單善罷甘休嗎?
「這就奇怪了,這位老婆婆的孫子是什麼時候加入你們的隊伍里?」刀子沒有移動,金色眼眸反倒危險微眯起來,嘴角邊掛著一抹冷笑。
「就在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齊悠悠冷冷一笑,「她今天早上才答應我要跟著我們一起離開,接著陸隊長就帶著這麼一堆人緊跟在後,我想請問陸隊長你的目的是為何?」
「只不過是順路罷了,至於這位婆婆什麼時候答應跟你們一起離開,這個我不曉得。」陸忠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
老婆婆抱著孫子猛然抬起頭,瞠大紅血絲的眼眸,無力蠕動雙唇︰」陸隊長,你明明答應過我,只要我好好配合,你會保護我們祖孫,你為何要違背承諾?」
陸忠臉色鐵青,有種被當面揭穿難堪的感覺,再面對齊悠悠是笑非笑嘲弄的眼神,重重哼一聲。
「這是我與齊小姐之間的事,沒你插嘴的份。」
「怎麼會沒她插嘴的份,這可是悠關她的生死。」齊悠悠漫不經心道︰「我可沒打算饒他們祖孫一命的打算。」
關系到生死?老婆婆瞪大眼楮,歇斯底里對著陸大隊長頻頻磕頭。「陸隊長,你說過等到我的孫子醒過來之後,變成異變者,擁有強大的力量,一定會成為你強而有力的手下,求求你好心救救我們祖孫倆,求求你……」
「原來如此。」齊悠悠緩緩點頭,「你的孫子醒過來之後,變成異變者,擁有力量之後還不必擔心被人欺負,你就心想又何必冒著生死危險,跟著我們沖出這座城巿面對茫然未知的世界,我說的對不對?」
老婆婆沒有回答,她看到齊悠悠眼底的冰冷,知道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背叛。
「可是早在之前我就給過你反悔的機會,婆婆卻用一堆藉口來說服我們你要離開的決心,讓我很懷疑你之前說的一堆只是為了要安撫我們的心,目的又是為了什麼?」被齊悠悠這麼一問,老婆子身軀微微瑟縮,咬緊牙關,用無助的眼神盯著陸大隊長,可是瞧他連看一眼都懶得施舍,表情絕望。
齊悠悠繼續把話說下去,」會這麼做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別人給了你好處,至於這個人是誰,我們彼此間都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也別怪我心狠,既然我救你孫子的命,現在我將他的命討回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什麼?不要……」老太婆臉色倉皇,她看著齊悠悠冰冷的眼眸知道她是認真的,向一旁的陸隊長求援。「陸隊長,當初你說過只要我把他們引到那里去,你就會保護我們祖孫倆。」
「那里是哪里?」武士刀架在老婆婆的頸部,稍稍一用力,鮮紅色的血珠順著刀鋒而下。
老婆婆感覺到頸部微微的刺痛,嚇的六神無主,還不等她開口就被陸忠反駁。」胡說八道我陸忠豈是這種小人。」
陸忠承認自己還不想與齊悠悠徹底翻臉,要是打起來以這女人心狠手辣的程度,手底下有一個是她的對手,就算是自己與她對打,也不知道能佔幾分優勢。
原本他想叫這個老太婆領齊悠悠等人步進自己的天羅地網,到時候她再厲害也插翅難飛,再把她的三名夥伴俘虜形同於砍掉她的手腳,到時候再與她慢慢磨,真的要逼他狠下心就奪走她的清白,毀了這個女人高傲的自尊心。
一切想法是這麼的完美,但怎麼也沒想到她精明跟什麼似的,一下子就拆穿他們像條小尾巴跟在身後,這名老太婆也很不靠譜,才威脅幾句就什麼都認罪跪地求饒,要不是念在她的孫子醒來之後又是一大助力,他怎麼會管得了這祖孫的生死。陸忠面無表情暗忖道,眼眸微黯,心思深沉著磨這女人再怎麼狠,應該也不可能動手殺孩子。
「胡說八道……」婆婆望著陸忠道貌岸然的臉孔,突然發出憤怒尖銳的指責聲。「你說我胡說八道,陸大隊長,你明明就打對人家小姐的主意,你明明說想搶對方的資源與食物,還要她留下來當禁臠,乖乖听你的話,要是不听話就使出手段來,這些話我這名老婆子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陸忠面容青筋微突,這個老婆子真是一口好利的齒,這種話他怎麼可能會當面說給他听,擺明了被逼急了,狗急跳牆想要反咬他一口。
四雙眼楮望向陸忠的方向,充滿懷疑、鄙視與厭惡,齊悠悠淡淡掃了表面上不動聲色的男人一眼,心里明白像陸忠這種男人心里怎麼想卻不會透露給外人知道,更別說稱不上是熟悉的人。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這名老太婆是想禍水東引,兩邊打起來說不定能夠逃過一劫,可惜的是她不可能讓她如願似償。
「你廢話太多了。」齊悠悠金色眼眸一閃,老婆婆根本還來不及發現她動什麼手腳,刀光一閃,懷里的孫子咽喉處涌出大量的鮮血。
「啊……」充滿皺紋年邁的臉龐呆滯住,混濁的眼珠子涌出淚水,想要堵住傷口,但是大量的鮮血還是不斷涌出來。
「不要、不要……我的孫兒……」她的吶喊聲令人聞之鼻酸,所有人都被齊悠悠的舉動給嚇的楞了楞,不敢相信她真的殺了那名孩子。
蘇小宛眼神有一絲不忍,蘇小良嚇的臉色發白,裘茵兒難得沉默,至於邊上的異能者隊嚇的渾身冒冷汗,這個女人會不會太沒血沒淚了?
「你竟然殺了那個孩子……」陸忠被她的狠勁給嚇到,不是說女人有天生母愛精神,面對孩子會不忍心下手,但她卻毫不猶豫說殺就殺。
齊悠悠面無表情,但心里還是忍不住感到一絲絲嘆息。
如果是普通的孩子她說不定還會饒了他一命,但是這個孩子醒來之後會變成異變者,擁有什麼能力還是未知數;要是孩子醒來之後,知道她殺了他的祖母,鐵定會記恨自己想盡辦法弄死她,所以不能把孩子的性命留下來讓未來增添變數。
幸好,這個孩子原本命該絕,若不是因為她喂了些泉水和晶核,他也不會順利熬過那一關,現在她收走他的性命,也是讓命運回到一開始的起點罷了,所以內心只有惋惜卻沒有罪惡感。
「這個孩子是我救的,命也由我來收回,若陸大隊長有什麼意見指教,我也可以奉陪到底。」齊悠悠也沒打算讓這男人好過,若不是他們的人數多,怕之後造成太大的傷亡,也不願意再糾纏下去,怕耗掉太多的時間,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的珍貴,但是她並不介意花個五分鐘左右來教訓陸大隊長一次。
陸忠看著老太婆懷中的孩子身子不斷抽搐,很快臉色青白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嘴角微抽,眼里飄過一抹懊惱。
這次是偷雞不著蝕把米,自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人都死了,我哪敢有何意見。」他靜默一會後淡淡道,認時務為俊杰,對於齊悠悠的狠有更深的認識,是個需要小心再小心的女人,不宜招惹。
「我要跟你拼了」老婆婆瘋了,滿是皺紋的臉孔變得猙獰扭曲,抽出藏在懷里的菜刀要為自己的孫子報仇,但她哪是齊悠悠的敵人,身子輕輕一避,她狠狠撲倒在地,就這麼好心不死的她手上的菜刀沒拿穩,反倒刺進自己的心髒,她瞪大眼楮,死不瞑目。
這麼戲劇性的死法,眾人唏噓,陸忠連眼角都抬也不抬,他的目光直視著齊悠悠潔白小臉蛋,心里著磨著要怎麼樣才能勸齊悠悠打消離開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