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你們的錯」周冶從緊閉的牙縫間擠出這幾個字。
所有人瞧他一眼,完全不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藍戴嘆口氣,現在木已成舟,他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接納這名小男孩。
「你們幾位若放不下心,可以離我們遠一點,我們並不介意。」蘇小宛建議道,當然飲食之類分開,對他們來說也是好事。
「哼反正不管發生什麼事,別叫我幫忙。」周冶拉著妻子的手,滿臉厭惡道。
藍戴不得不出面打圓場,「好了,我們是異能者,感染的機率比普通人低很多,更加上只有血液的接觸才有可能傳染到病毒,日常相處上沒有太大的疑惑。」
「可是出任務時怎麼辦?你最好保證自己不受傷。」周冶諷刺道。
面對他的質問,藍戴狠狠皺起眉頭,面帶不悅。「比起被喪屍抓到、咬到,受到他傳染的機率是百分之幾?你別雞蛋里挑骨頭。」
「這麼擔心,就滾遠一點就好,也沒叫你湊向前,不過要叫人伸出援手,嘖嘖,我看也沒人願意出手幫助。」胖子大咧咧地在旁說閑話。
周冶惱羞成怒對著胖子怒吼︰「你這名死胖子,你給我閉嘴,憑著你這張賤嘴,我看才沒有人想要對你伸出援手。」
「我不介意呀,老子原本就沒想過要靠任何人。」魏小國得意洋洋道,他眉宇間充滿自信,不然憑著他這張嘴,沒本事,哪敢四處嘴賤別人。
直到要出發之前,周冶與胖子還是不消停,藍戴搖搖頭,拉著身旁的紅眼男陳給到一旁小聲討論。
「阿給,你對這趟米糧倉庫之行怎看,那行人可靠嗎?」。藍戴的眼眸似有若無瞄向齊悠悠的方向。
「誰知道。」紅眼男漫不經心道︰「不過你不是說對方得罪鳳上校,對方可能會趁機找麻煩,若不幸分到同一隊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藍戴苦笑,這句話他可沒忘記,但既然都同一隊,不管閃多遠都會遭到漁池之殃,不管怎麼閃都閃不過,阿然的到來更是給他一種危機感。
「你說軍方要利用那名小鬼做什麼?」藍戴詢問道。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紅眼男皺起眉頭道。
「阿給,你就不能用點腦袋嗎?」。他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真不順眼,不過還算了解他的藍戴表情有些無奈而已。
「我有腦袋,不過我的哲學是遇到再說。」陳給懶洋洋道︰「你預設再多的立場也沒用,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
藍戴點點頭,這點他承認,原以為運氣不會那麼差分到與齊悠悠一行人一隊,沒想到抽中簽王。
「再說我們會分到與對方同隊,也有可能是別人動的手腳,你不覺得我們五人的個性,都有可能或多或少得罪人。」陳給不說還好,這麼一提藍戴嘴角微抽了下。
周冶的個性以他剛處理事情的態度就可以得知這人很自私,可能無形之中得罪人,再加上他有一名美嬌妻,女人的存在最容易引起紛爭。
胖子的性情加上他的嘴賤,巴不得他去死的人一堆,至於自己嘛,鐵定是被阿給火爆的脾氣給拖累,這五人加起來問題多多,得罪的人也多,難怪會被分到同一個隊伍。
「你這一提倒讓我有點心灰意冷了,就算我們離這群人再遠一點,也沒辦法月兌離有可能被當成炮灰的命運。」藍戴嘆息,說陳給平日不用腦,用起腦袋往往是一語道破,要不是陳給變成異變者之後,性情容易沖動,不然以他聰明的腦袋,也不致於這麼倒霉與這些人分在同一組。
藍戴搖搖頭,臉上只剩下苦澀笑意。
「現在我們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斷然做下決定道。
「阿然,你的母親怎麼辦?」
等到隊伍正式出發時,全部的人全擠在一台廂行車內,原本七人座的廂行車硬是塞了十幾位,不過他們的待遇比起普通人算是不錯了,三十名普通人全擠在一台軍用貨車上。
零零總總加起來人數上千人,由此可見軍方大手筆,把基地內幾近一半的戰斗力人員調出去,為了這次的米糧倉庫之行花費不小的心思。
原本听到要與阿然同一車,周冶就忍不住跳腳,還跑去與軍方抗議,但不一會他悻悻然跑回來,臉上帶著怒火與狼狽,望向齊悠悠一行人正是把不滿放在臉上。
最後胖子撂下一句要來不來隨便你,周冶才帶著老婆胡小蝶躲到離阿然最遠的角落。
在廂行車上,蘇小宛忍不住詢問阿然,他離開之後不就剩下她母親一個人?
阿然身子微僵,沉默一會後道︰「我拜托鄰居照顧我的母親,還留下不少的水跟食物應該能撐下去。」
他要來時也在猶豫,可是當軍方的人找上門,還開出不錯的條件時,他心動了,這條件里還包括醫冶好母親身上的病,讓他根本無法拒絕。
這件事阿然不好開口,深怕自己與軍方的交易曝光會引起別人的不滿,尤其是怕小宛姐姐知道後會誤會他與軍方之間的交易更加不敢開口說實話。
「既然你都已經決定要來,我也尊重你的選擇,但你可要記住別太勉強,要記得回去的路上還有人惦記著你。」蘇小宛不大贊成他此行過於冒險,但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這次的利益很少讓人不心動。
「一個廢物就應該滾離人群,到處亂跑讓人看了就心煩。」周冶在後面不爽回嗆道。
「阿然哥才不是廢物。」蘇小良火大回過頭,坐在旁邊的裘茵兒也幫腔補上一句。
「只有廢物才會喊人廢物。」
「你們倆個死小鬼,又不是在罵你們,火大什麼?」周冶丟給二個小鬼凶惡眼神,旁邊的妻子拉著他的手臂,要他別這樣。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同隊的人,軍方不準他們換隊伍,之後要出任務勢必得與這些人合作,他們勢單力薄,總是需要他們伸出援手的時候。
老婆的勸說不但沒有讓周冶怒火熄滅,反倒像一鍋油倒下去熊熊燃燒起來。
「就算沒有他們也不會死。」一句話讓胡小蝶臉色微變,臉上充滿哀怨怒視丈夫,她知道周冶這麼做是怕病毒感染到自己及他身上,但從別人口中得知病毒只有透過血液才能傳染,用不著反應這麼激烈。
以胡小蝶對丈夫的了解,有可能是因為其他人拒絕自己的提議才惱羞成怒,再加上剛才被軍官打臉,讓周冶覺得丟臉才處處對著干。
胡小蝶想要化解他弄出來的僵局,卻又因為他的一句話,自己的苦心白費,氣的板著小臉不想與丈夫說話。
周冶感覺到老婆的冷漠,蠕動雙唇想說些什麼,但又顧忌車上的人,這段時間車內變得相當安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夫妻在鬧脾氣。
胖子轉過頭看向後面,還故意虧說你們為什麼不吵了?
周冶還給他充滿怒意的眼眸,殺氣騰騰。
齊悠悠閉上眼楮,不想理會車內的吵雜聲,一方面在眉眉的指導下,獨立一人開始慢慢運轉體內的真氣,讓氣感慢慢在筋脈里爬呀爬。
「媽咪真氣運轉的真慢,一周天下來恐怕一天跑不掉,不過也不是沒好處,因為運轉真氣少,要什麼時候停下來都可以,不過就算運轉一周天下來,真氣數量也累積不多就是了。」眉眉聳聳肩膀,听到齊悠悠腦海中的抱怨。
「既然不多,你還叫我有機會就練?」
「這叫積少成多,媽咪體內的真氣已經快到臨界點,等水到渠成後就能沖破三階,這樣不好嗎?」。眉眉故意詢問道,齊悠悠要說不好就是她不懂得滿足,耳邊又醒起眉眉嘮叨聲。」這幾天沒辦法雙修,在沒有對方的真氣帶領下,媽咪也不能怠惰,等到三階時,我馬上就幫媽咪建立土靈根,至少可以再沖上三階中層。」
听到三階中層,齊悠悠心一慟,這個時候幾乎可以無視基地內的強者,她也不再需要看軍方的臉色。
為到達三階,齊悠悠只能悶不哼聲努力運轉體內的真氣,眾人以為她睡著了,只有在她身邊的男人知道她在練功。
瞧她努力的樣子,一旁的男人嘆息一聲,悄悄地把手搭在她的手腕處上。
他以為自己做的很隱密,但裘茵兒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轉過頭與蘇小良說著悄悄話,他瞪大眼楮,真不敢相信看起來沉默寡言的冽哥哥會這麼熱情大膽。
當冽的手指搭上自己的手腕時,齊悠悠眼皮一跳,差點下意識把男人的手給甩出去,但熟悉的真氣在身體內流竄時,身子頓時放松下來,隨著他的帶領繞行一圈又一圈。
對於冽的舉動,齊悠悠心里相當復雜。
雖然他知道自己總不能一直依賴對方下去,但是他運轉一周天下來,真氣卻是自己單獨慢慢運行的一倍以上,自己會這麼快就到達二階顛峰還是拜他所賜。
可是他像朵罌粟花,想戒也戒不掉,那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