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喧鬧一陣後那伙人含氣帶怒的離開了,大師也臉色難看的回了屋。
藍星不好去探听別人的私事,畫完像之後就拉著莫克斯朗匆匆離開,打算去外面探听點消息。剛走到大師所住小區外的街道口,就被人攔下了。
「我當是什麼樣的人物能打動維克多那老頭子呢,感情也不過如此。」瘦高的男人帶著公孔雀般的高傲,圍著藍星和莫克斯朗繞了一圈,臉上的不屑之色極其露骨,「維克多那老頭連我家小姐的面子都不給,看樣子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這只高傲的公孔雀上車走人,留下一頭霧水面面相覷的藍星和莫克斯朗。
等那輛馬車走得看不見了,旁邊圍觀的人才帶著隱隱的怒氣說破了那些人的身份。在他們看來,維克多大師是木雕之城的榮譽,這幾個來自帝都的家伙也太把自己當盤菜了,竟然敢對維克多大師不尊敬。
藍星听得很想翻白眼︰您這樣義憤填膺的嚷嚷,怎麼不當著那人的面說啊?
扯了扯莫克斯朗的衣袖,藍星拉著他踏進旁邊的一間小酒吧,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兩杯果汁和兩份點心。
維克多大師所住的這小區的住戶大部分都是有點名望的手藝師傅,這類人雖然平時相互間各種羨慕嫉妒恨的,但對外卻相當團結。
藍星豎起耳朵傾听酒吧里的小聲議論,有好幾個人打算去木匠公會投訴威娜夫人,只要聯名上述的人超過二十人,這件事就得捅到市政府執政廳去解決。威娜夫人雖然是從帝都回來的貴族,其前夫在帝都也相當有人脈,可畢竟這是木雕之城,不是她能作威作福的帝都。今天能上門欺凌維克多大師,明天就能當街辱罵他們,手藝人是愛錢,可也愛名聲地位,要是個個貴族都把他們踏于腳下,這日子就沒發過了。
這次行動成不成功藍星不好置評,不過他們這樣一組織,勢必會將這件事傳出去,那麼輿論的威力也會傾向弱者,再說那個孔雀男對維克多大師的不敬是當眾表現的,這點事實,任他家小姐手腕再怎麼通天也抹不過去。
本來事情到此就與藍星和莫克斯朗無關了,他們不過是個過客,適逢其會的摻入到了這件事當中,但命運之神的想法就是有些與眾不同,當天傍晚,一紙請柬遞到了藍星和莫克斯朗面前。
「威娜夫人的舞會?」藍星瞪著大眼看了半天,愣是想不通自己什麼時候跟這個威娜夫人扯上關系了,這種私人性質的舞會,不是關系好特別親近的,誰會發請柬給你啊。
莫克斯朗細心的擦拭今天在街上買到的一只木雕小鳥,聞言瞥了眼請柬,輕笑出聲︰「估計是威娜夫人知道了那些木工師傅的計劃,想從我們身上下手,讓維克多大師出面將這事兒平息下去。」
「我們有這麼大的面子?」藍星覺得很不可思議,真不明白那個威娜夫人的腦袋里是怎麼想的。
「听說維克多大師已經有兩三年不肯出手給人定制木偶了,偏偏今天為我們親自動手雕刻,自然那些人會認為我們跟大師有什麼特別的關系。」莫克斯朗聳聳肩,這年頭,捕風捉影才是正常,哪天大家都理智行事了,這世界才是真的要變天了。
藍星隨手將請柬一扔,人朝後倒在了莫克斯朗的大床上,還順勢滾了兩圈。
「莫克斯朗,我決定了,以後跟人打交道的事就交給你了,這里面的彎彎繞繞能要了我的命,我還想活到壽終正寢。」藍星把臉埋在枕頭里,說著說著,睡意上涌,也懶得回房間了,打算在這里小眯片刻,等天黑之後再下樓吃晚飯。
莫克斯朗放下手中的木雕,來到床邊,彎腰推了推藍星的肩︰「喂,別在這里睡,回你房間啊。」
可惜莫克斯朗太過溫柔,驚不醒睡意上涌的藍星。
半響,莫克斯朗苦笑的直起身,溫柔的看著嘴微張睡得小聲打鼾的藍星︰「你這丫頭,這麼快就不防備我了?」
說完,他俯貼近藍星的臉頰,眼瞅著嘴就要印上伊人的臉了,卻突然神情掙扎的停下,好一會兒,才強壓下心中悸動,吻了吻藍星的額頭,將被子扯出來給她蓋上,轉身出了房間。
就在他出房門的那一刻,明明已經睡著的藍星,左眼卻突然睜開一條小縫,瞅著莫克斯朗輕輕關上房門,過了一會兒,嘴角一勾,真正的沉入夢鄉了。
等藍星醒來時,天上早就繁星密布。夜里的木雕之城安靜了很多,大部分的店鋪都關了門,只有幾家賣武器防具和藥劑的還開著。除此之外,熱鬧些的地方就只有隱藏在城市幽靜處的若干小酒吧了。
這里的酒吧環境很優美,大家談論的聲音也低柔,沒有其他城市酒吧那種喧鬧不絕于耳的嘈雜。
藍星和莫克斯朗點了兩分烤肉跟拌面,外加兩杯葡萄酒,一邊吃一邊听左鄰右舍的談論八卦。
關于威娜夫人的話題又有了新發展。听說她明天晚上舉行的那場舞會並不是為現在住在她家的那位貴客舉行的。天知道威娜夫人已經借著那位貴客的名頭不知辦了多少場舞會了明天舞會的重要客人听說是來自其他帝國的一位公主,究竟是哪個帝國的貴客,這就沒人知道了。
「奇怪了,這離神祭之月和諸神慶典還早了些吧,怎麼那些公主小姐的就見天兒的往外跑啊?」藍星擱下刀叉,舉起酒杯品了一小口,「這酒味道不錯,就是感覺稍微甜了點。」
莫克斯朗沒發表意見,安靜的切割盤中的小牛排。他不太喜歡葡萄酒,平日喝的多是香檳,可惜這里沒有。
「我說莫克斯朗,听尤里和林蘭說,你可是公主們的目標,這次去藍豐帝都,千萬注意點,別被人綁著進禮堂了,不然我還得費時間費精力去找能幫我管理城鎮的人。」
藍星說這話的時候,她發誓自己是挺平靜的在調侃莫克斯朗,可為何那家伙听完之後,抬頭看她的那一眼卻那樣的風情萬種吶?弄得她都有些小害羞了。這男人,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