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御食 第一卷 靈光乍現 第十章 擦去面具換紅妝

作者 ︰ 月滿西樓1980

奉上今天的第一更,一會兒還有……因為最近工作太忙了,碼字的時間都是零星計算的,所以,只好縮短每一章的字數,以加更來奉獻給各位SAMA啦

「……吳琣姐,姐,沒有人了吧?」一只慘白臉的鬼縮在床榻上抖抖索索的問,發出的卻是小寰的聲音,她是在問另一個白臉鬼。

另一個白臉鬼長舒了一口氣,壯著膽走到窗前,小心的看向外面。只見院里一片黑暗,月華下可以看到對面佣人屋的門都開著,黑洞洞的像一張張鬼口。院子的地下一片打斗的狼籍,自己窗扇下是一處屋檐,此時也是窗框的碎片和踩碎的屋瓦。

她深吸了口氣,被冬夜的硬風一打,連打了三四個大噴嚏。

「行啦,應該沒有人了。可是奇怪,這麼大動靜,那些房子的門都被打開了,洪掌櫃他們睡在下面竟沒有被吵醒。」是吳琣的聲音。她又快步的走回屋里,轉到門後的銅盆前,捧起兩捧熱水潑在臉上,幾把洗去臉上的東西,那層白色的東西原來是一層漿糊。吳琣伸手拿過手巾擦干臉,轉頭對小寰道︰「你也快點把臉洗洗吧咱們下去看看洪掌櫃他們,要是這酒樓里光剩了咱們倆可真夠害怕的。那些人被咱們冷不防嚇一下會怕,若是想清楚了跑回來,那可就不好了。」吳琣的心還在亂跳著,可她看到對面佣人房的房門都開著,隱隱的覺得恐怖,她得快點下去確認一下是不是大家都沒事。

小寰趕忙跳起身,抖著手就著吳琣洗過臉的水,把臉上洗淨擦干。還是有點害怕,拉住吳琣的衣袖道︰「姐姐,幸虧你帶著我做了這個面……面膜,他們好像把我們看成鬼了,要不然……今天可就死定了。」

吳琣也勉強一笑,強自鎮定的笑道︰「本人夜觀天像,就知道今天有賊人漏夜襲營,這才想出這一出瞞天過海之計哼,哼,哼,本人就是諸葛再世呀」

「吳琣姐,要是沒事,咱們下去看看吧。」小寰擦干了臉,拉著她向樓下走去。

原來,今天午後,洪掌櫃為了讓吳琣能更好的寫下心中記的菜譜,特意調了一間樓上的客房給她,並指派小寰一路听她的支使。一下午到晚間,吳琣又是沐浴更衣,又是吃飯喝茶,把小寰指使的團團轉。

有了下午那碗為大師傅們折服的「味精」墊底兒,小寰一早將吳琣視為廚藝巨星了。只求入得她的法眼,偷學幾招,對她的這點小指使根本不放在心里。而吳琣覺得來大明後,每天都是用小鬃毛牙刷沾青鹽刷牙,除了有點牙磣外和牙齦出血外,牙刷得還是很干淨的。只是洗臉讓她很痛苦,皂角制成的面皂洗衣服不錯,就是不含一點油脂,洗完了臉再一吹風,干的都起皮兒掉渣。剛來時還好,下了場雨天氣滋潤,如今入了冬北京原本就干,屋里還生起了火盆,外面的西北風一打,吳琣立時覺得臉上都起皴了,再這麼下去眼看著就變成「紅二團」了。

不行,一定要挽救如花容顏沒錢的話,還可以想別的辦法嘛

于是,她在今天洗個通快的澡之前,先與小寰又磨又研,又調又攪,拿雞蛋清、黃瓜片、乳酪汁以及面粉合成了一碗又濃又稠的漿糊,她準備用這面膜好好挽救一下顏面。由于此時工具不甚全面,面調得不太均,抹在臉上全成面疙瘩了。而雞蛋清又放少了,剛抹的時候還好,抹完了都被地心引力拉扯著往衣襟上滴去。兩人怕把外衣弄髒,就套得只剩白色的寬大內衣,兩個女人全身縞素,抹了一臉白漿糊,那些人借著昏暗的月光沖進來,在驚鴻一瞥之下,誤以為她們是二只野鬼也就不稀奇了。

劫後余生,吳琣跟著小寰走到樓梯口,故做輕松的道︰「咳,那幾個人才算倒霉呢從二樓那個姿勢摔下去,還是臉著地……嘶,嘶……咦……你身上什麼味,這麼臊?」吳琣抽抽鼻子,一把又將小寰扯回屋里,把桌上的蠟燭重新點亮,兩人才看到小寰那條雪白褻褲上一片黃褐色的濕漬,原來小寰剛才給嚇得尿了一身。

兩人呀了一聲,翻箱倒櫃的找到衣物重新換洗,這才一起相攜下到樓去。

穿過黑暗的小院,到了佣人房,兩人進去發現房里的人都躺在床上口吐白沫,昏睡不醒。

平時要好的伙計們在通鋪上七扭八歪躺著的樣子,小寰嚇得又要尿褲子,扯著吳琣的衣袖往她身後躲。吳琣還算鎮定,看了一眼此時的情況,她馬上想起武俠小說里寫過中了蒙∣汗∣藥似乎是這麼個狀態。她腦內一閃,快步跑到屋里防走水的大缸前,舀了一大瓢冷水狠狠的潑在離她最近的那人身上。

大冬夜的把睡得好好的暖被窩掀了,又摟頭蓋臉的被潑了一身如冰的冷水,任誰都得跳起來。床上的人激靈一個冷戰,「騰」的跳到地下不停的蹦著,一雙臂在肩頭來回的搓,嘴里還罵著︰「娘的睡得好好的,凍死個人啦」帶著濃厚的膠東口音。

小寰眼見,卻是一喜,馬上照樣畫葫蘆的把屋里其它人潑醒。可憐洪掌櫃,都快五十的人了,一把老骨頭差點交待在床上。起了床,不停的打著噴嚏,全身哆嗦著換了身新衣服。一院子幾十號人,都是丈二和尚一般的茫然,還好洪掌櫃清醒,安排大家四下里看看酒樓可有其它損失,人員是不是沒有丟失。安排完樓下,洪掌櫃讓吳琣帶著小寰到樓上去,再尋一間客房先安頓下來,他自己則一路直奔酒樓的錢櫃,清點一下錢財上可有損失。半晌之後,洪掌櫃回來,表示收錢的那間屋子連動都沒動,也不知那些賊人來這里要干嘛隨後,洪掌櫃又幫她們倆重新在屋里生起爐子,安頓她們也歇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看著洪掌櫃打著噴嚏,連著聲念叨︰「這算怎麼回事呀?這算怎麼回事呀?」背影,吳琣心頭升起一股不安︰看這樣子,那些人沒偷沒搶沒殺人,看那個樣子,目標難道是自己?她搖頭,這個想法可不能讓洪掌櫃知道,至少要等到明天見到韓敬儒,再商量個對策。

酒樓後院對的正是另一家客棧的客房里,睿琪透過窗子,看著對面的窗子又亮了一間。接著,里面人影晃動,安排了一會兒,終又熄燈,知道吳琣沒事而且已換了間屋子。他放心的一笑,右手掂起一顆小小的黃豆,抬眼看了看天色。夜空中傳來打更的梆聲,才三更一刻,離天亮還早,也不知那些人是就此罷休還是再來第二輪攻擊?睿琪輕輕嘆了口氣,唉,老爺吩咐了,要看好了這丫頭,今夜這暖被窩自己算是睡不上羅

另一邊,還有二隊人在月夜下狂奔,心里打鼓。他們回去要應付的上頭,可是難對負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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