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這做什麼?」蕭承軼也是不願再見到寧為玉,可是對她的到來卻又感到好奇。
「不知道,她沒有說。」秦子川答道。
「那讓她再等等吧,我這里還有一頓稿件呢,江秘書請了假,扔給我這麼大一個攤子,等他回來才好好收拾他。」
秦子川笑了笑點,便點點頭關上了門出去,然後由著心中的好奇往會客室走去。
秦子川站定腳步,靠在牆上,通過透明的玻璃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寧為玉,她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手里緊緊抓著袋子,頭是埋著的,似乎在想些什麼,然後再抬起頭來,目光尋望到窗外,看得出來她焦急的等待。
秦子川猛然收回頭,靠在牆上停頓了一下,然後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寧為玉坐在那里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房間里沒開暖氣,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她坐在那里身子和腳漸漸麻木了,原本焦急憂慮的心漸漸只剩憂慮,然後再是焦急。
她坐不住了,忽然站起來往窗子口走去,看見外面寂靜一片,燈火映照黑夜,隱約看見天空飄起了雪。
「走了,回官邸。」蕭承軼伸了個懶腰,披上了掛在衣架子上的呢子大衣,忽然精神振奮起來。
「三少忘了?」秦子川在一旁問道。
「什麼?」
「寧小姐還在會客室等你呢。」
蕭承軼這才恍然大悟,「這麼久她還不走。」蕭承軼忽然扯了扯嘴角,是有點無奈的笑,「走吧,去看看。」
正好,寧為玉看見了窗外有人,她的目光全集中在那扇門上,看著開門的果然是蕭承軼,他的目光還是一樣的驕羈,一樣盛氣凌人,寧為玉膽寒退了一步,然後才急急走到他的面前去,因為焦急和寒冷,她說話很快不帶一點溫度,「我父親被你們的人抓了,能不能放了他?」
他以為她是來要他負責任的,被準備以一種不屑的態度對付她,卻不料她一上來就是用那樣哀求的目光看著她,和那個晚上求他的目光一樣。
「我好像並沒有派人去抓你的父親。」蕭承軼扯著嘴角,並沒有笑意。
「我也不知道,總之我一回去,鄰居就告訴我你們的人把我父親當革命黨抓了,求求你……」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明顯是要哭了,聲音顫抖和無助。
終于,蕭承軼有了反應,卻也是很平淡淡說道︰「你等一下。」蕭承軼沖著站在門口的秦子川招了招手,然後問他,「你去查一查到底是誰抓了的。」
「是。」
蕭承軼回過頭,一時之間也沒什麼話可說,呆呆的看著寧為玉單薄的身子立在明亮的燈光下,仿佛是映照的一張紙。
「你先回去休息,過兩天我派人送你們的父親回來就是。」
「好……」
寧為玉提著袋子從蕭承軼的眼下走過,輕盈的身子如同一縷清風從眼前掠過。他們舉止言行如同陌生的人,淡淡的沒有任何感情摻和在里面,這也正是蕭承軼所想要的。
但是剛過不久,蕭承軼忽然改變主意了,他往外面走去,站立站走廊下,寒風撲面而來,帶著陣陣刺骨的寒意,而他的眼里只有行走在風雪中的女子,她兩手提著袋子,像沒有重心一樣行走在濕潤的路面上,似乎風再大點她就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