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開眼醒來已是下午時分,宿舍里空蕩蕩的,靜,密如針芒般包裹整個神經。
紀念撫額,還有些低燒,不過人已經沒那麼難受了。這病怏怏的身體要是取個夢中女孩那樣的藥物名,或許會健康些。
她羨慕那個在海里可以長時間憋氣的女孩。紀念只坐過船,從沒下過海,她記得自己應該是不會游泳的。但夢中的大海,給人感覺太美好,有種掙月兌一切投入它懷抱的欲*望。
不再琢磨一個虛無的夢,紀念拖著虛月兌無力的身體下床,再吞下兩粒藥,穿上衣服鎖了門出去。
下周就是考證的時間,她還需去圖書館找些資料。穿過操場時,她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筆挺的衣褲,溫文爾雅,氣宇軒昂。紀念正想打招呼,那人已看到了她,眼中滑過一道亮光,飛快隱于眸底。
「程城學長。」
听出她聲音里的沙啞,程城眉輕皺,「你感冒了嗎?」
「沒事了。」紀念嘴角一挑,笑,「遇到一個能說話的知識百事通,什麼病毒細菌都統統見閻王去了。」
程城拿書輕拍她的頭,「你這丫頭,感冒了就好好休息。現在送你回宿舍,我明天的時間都留給你。」
「學長,我……」口袋里的鈴聲打斷她的話,她沖程城微微一笑,接起電話。
「紀念,周末怎麼不回家?」
紀念抿抿干澀的唇,思量著用詞,「媽,你知道我周二考人力資源師證,這兩天很忙。」
「家就在洛臨,這麼近要浪費你什麼時間?不想見爸媽就直說。」母親的聲音很冷靜,像在陳述一件普通的事情,而不是關愛女兒。
「媽,我不是。」
「不是就好。」紀母清清嗓子,「我已經和鈞笙通過電話,讓他接你回來吃飯。你自己好好準備一下,不要讓他等。」
愣愣看著通話停止的手機,紀念有些茫然。
「怎麼不高興了?」程城見她情緒瞬間低迷,走近幾步,輕聲詢問。
紀念咬了下嘴唇,「我媽讓我回去呢,那明天再麻煩你,學長。」
不應該厭惡自己的母親,雖然她對自己生分,但也從不打罵,有什麼不知足的呢?她溺愛哥哥,那是因為他是男子,以後要繼承家業的。
「紀念,如果不開心不要憋著,會生病的。」
紀念抹去心中的失望,成功地讓自己笑了,笑得都要咳出淚來,「我媽讓我回去進補,我還能不高興嗎?學長你修的可不是心理學哦。」
她努力裝笑的樣子有些淒惶,有些無助,程城不可自抑的伸手想將她臉上的哀傷抹去。
「紀念。」冷清的聲音傳來,似三千尺下的寒潭。
程城不著痕跡地放下手,看向聲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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