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完口供後已是凌晨五點,趙炎是又困又累,只得一根煙接著一根煙地抽。
「我送你回去吧?順便請你吃頓早飯,表示一下我由衷的感激。」女警花笑眯眯地說道。此時的她扎著一個利落的馬尾,配上挺拔高挑的身材,真叫一個英姿颯爽!
「算你還有點良心。」趙炎撇嘴笑道。
星巴克咖啡廳,環境怡人的布景下,舒緩的音樂如娟娟細流,流淌在人的心田,臨窗的一處座位,趙炎與艾薇兒正相對而坐,饒有興致地享用著精致的早點。
「什麼?你還要去住汽車旅館?」女警花艾薇兒突然驚呼道。
「沒辦法。」趙炎聳了聳肩,「我得在這待一陣子,除了廉價的汽車旅館我別無去處。」
「哦,這樣的話……」
艾薇兒蹙起眉頭,有心無心地攪拌著咖啡,然後突然下定決心似地說道︰「要不然,你住到我家來吧?」
「噗——」趙炎差點沒一口將咖啡噴出來,木訥地好一會兒,才確認道︰「你說什麼?」
「反正我家空著一間房,正要租用出去。我可以給你打五折。」艾薇兒脆聲如鈴地笑道︰「噢——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麼就這樣說定了!」
「不不不,呃……我是說,當然不介意。」
……
艾薇兒的家距離13街並不遠,是一棟有些年代的老房子。給趙炎安排的房間在二樓,很干淨,晚上透過窗戶可以欣賞到璀璨的夜景。
「呃,看樣子,這間屋子得通通風。」屋內的空氣有點潮濕,不過趙炎已然十分滿意︰「真是太感謝你了。」
「呵呵,這是我的榮幸!」
艾薇兒露出個欣慰的笑容,片刻之後,突然又有些為難地支吾道︰「呃……炎,你知道,因為我有個雙腿癱瘓的爺爺和一個尚且年幼的弟弟,所以……我得有些規矩……」
「哦?說來听听。」正準備點燃一根煙的趙炎頓時停下了動作。
「不得涉黑!不得攜槍!不得大聲放音樂……」頓了一頓,艾薇兒緊接著說道︰「更不可以帶女孩進來!所以……如果這不是你想要的房子……我感到非常抱歉!」她開始有些後悔之前的草率決定了。
「約法三章?」趙炎眉頭輕挑,不緊不慢地點燃香煙,然後在女警花緊張的神色中陶醉地深吸幾口,笑道︰「我做夢都想住進這樣的房子里!」
「呵呵……」艾薇兒展顏一笑,雀躍道︰「太好了,我去給你準備午餐!」
傍晚五六點鐘,奧多姆老頭正和趙炎在屋前和煦的陽光下下著國際象棋。
「嘿,胖妞!」不遠前的街道上,兩個頭發花哨的混混正兜售著廉價毒品︰「只要50美金,你就可以飄飄欲仙!快來吧……」
「嘿!」
突然一聲斷喝響起,搖著輪椅的奧多姆指點著兩人,警告道︰「你們兩個一無是處!在我下來修理你們之前,趕緊滾出我的視線!」
「草你,死老鬼!」顯然混混並沒將他當回事,嬉笑著罵道︰「滾回你的輪椅上吧,直不起來的老鬼!」
「你們……」奧多姆氣得直哆嗦。
正當兩個混混喋喋不休的時候,突然一個壯碩的黃皮膚男子出現在奧多姆的身後,並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那眼神似乎在說︰嘿,伙計!我不介意暴揍你們一頓!
「噢,看樣子我們得滾蛋了!」兩個混混很識趣地趕緊離開。
「你知道,要在這條街上混,總不能好聲好氣的……」奧多姆聳了聳肩,走了一步棋。
「嘎吱——」
隨著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彈球開著那輛噪聲很大的二手車停在了屋前,嚷嚷道︰「嘿!老兄,我們得干活了!」
趙炎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落下手中的棋子,「將軍!」
「什麼?將軍?」奧多姆瞪著雙眼看了半晌,才終于沮喪地發現自己已然無棋可走︰「唔……真是好棋……」
「我總是多想4步棋。」趙炎聳聳肩膀,見奧多姆沒有給錢的意思,不由催促道︰「嘿,老伙計!別發傻了,你好像忘了交學費……」
奧多姆尷尬地笑笑,遞過一張五美元的鈔票。
「老兄,你真MD瘋狂!」
一上車,彈球便滿臉崇拜地盯著趙炎︰「一晚上你就泡了女警花?噢,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都不信!」
趙炎點燃一根煙,深吸幾口,根本懶得解釋什麼。
「今晚我們去孤星鎮,因為那里有一群欠揍的草包!」彈球猛地一轉彎,消失在街道上。
…………
晚上十點鐘,飽餐一頓的兩人,將車停在了孤星鎮的一條街道上。
這是個廢棄的籃球場,用高高的鐵絲網拉成一個封閉的籠子。顯然他們來的正是時候,場內已然聚集了大量的人群,口哨聲、尖叫聲和DJ的打碟聲此起彼伏。
「伙計,這里看起來像不像老式的地下搏擊場?」彈球齜著牙比劃道︰「嘿,這里的混蛋能在比賽中報廢!要想贏得比賽,你就得下狠手!」
推開擁擠的人群,兩人擠到了人群前方。
場內正在廝打的,不是凶殘的壯漢,而是兩個身材妖嬈的辣妹!這讓在場的牲口們呼喊得更加瘋狂。
「嘿,伙計!」彈球指著場內那稍佔上風的女孩,笑道︰「看到那個穿熱褲的妞了麼?我曾搞過!嘖嘖,真MD有味!」
「 !」「 !」「 !」……
話音剛落,穿熱褲的女孩突然被撂倒在地,另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女孩趁機騎在她身上,瘋狂地捶打著身下的女孩,不一會兒便已血肉模糊!
「勝利者,是——毒玫瑰!」
「噢!噢——」現場一片歡呼。
……
「嘿,花邊!」彈球一步三搖地走向一個矮胖男人,「你的妞真MD強悍!我猜她在幫你賺錢的同時,肯定也沒在床上歇著!」
「哈哈,說的真MD對!」花邊捶了下彈球,放聲大笑道︰「怎麼樣?你有戰士要來玩玩麼?」
「當然!」彈球指向站在一旁的趙炎︰「看到那個亞洲人了麼?和你手下最猛的人打,賭五千美金怎麼樣?」
「哦?」
花邊瞥了一下趙炎,並沒有什麼惹眼的地方,那穿著廉價汗衫的身軀甚至讓他顯得有些瘦削,「你確定和我手下最猛的那位打?」
「當然!」
「噢——」花邊與彈球猛地一擊掌,笑著應道︰「這肯定是場美妙的比賽!」
………
「快看哪~!」
花邊指著站在場內的趙炎,大聲嚷道︰「他號稱‘暴龍’!他來到這里,似乎認為能拿光我們的錢!」花邊環視一周,嗤笑道︰「但是在這之前,他要在‘黃金男’的拳頭下吃盡苦頭,而且最好祈禱能站著走出這里!」
「黃金男!」「黃金男!」……
人群的激情頓時被調動起來,很多人已經掏光了身上的錢——賭的就是趙炎撐不過三十秒!
「你好,失敗者!」
一個滿頭金發的白人壯漢沖趙炎咧嘴一笑︰「你的肌肉真MD像個娘們!」
「比賽開始!」彈球揮手示意。
「嗦!」「嗦!」……
黃金男的嘴里不時地發出「嗦」「嗦」的聲音,那兩只被紗布緊緊包裹的拳頭,像兩條毒蛇一樣不斷擺動著,似發未發,極具迷惑性。
「 !」迎接黃金男的是一記利落的側踢,短促有力,正中黃金男脆弱的膝蓋!
「啊~~!」黃金男猛地單膝跪地,哀嚎不止!
「哼!拳頭再快,下盤不穩也是白搭!」趙炎冷哼一聲,直接一拳擊暈了黃金男。
「天哪——」
「暴龍!」「暴龍!」……
現場響起潮水般的歡呼聲!夾雜著無數掌聲、尖叫聲以及咒罵聲,響徹雲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