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煞 第十二章【流浪的貓兒狗兒……】

作者 ︰ 艾兒男

滂沱大雨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堯辰心下歡喜,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等一行人來到唐琪兒的教室門外,身後的四五票人很自覺地堵住前後門,分工明確,而且動作老練。

堯辰偷瞧了一眼窗戶內專心答題的唐琪兒,隨即胡亂整整了衣衫,擠出一個自認為燦爛無邊的笑容,終于大跨步邁進教室。

嗒嗒嗒……

「唐琪兒,外面下雨了耶!我知道你沒有帶傘啦,剛好我這有一把在烏鎮游玩時當地老總送的花折傘,純手工刺繡,媚而不俗,送給你正合適。」堯辰用手指敲著桌面,討好的同時不忘擺出一副王子的倨傲姿態。

花折傘輕輕放在唐琪兒的手邊。

唐琪兒沒有絲毫動靜,筆下的紙張仍舊發出沙沙沙的細碎響聲。

堯辰凝視著那張令他魂牽夢繞的側臉,等了半分鐘,這張臉的主人仍然沒有絲毫的反應。他也不生氣,笑了笑,手指繼續敲著桌面,很紳士道︰「我知道你喜歡音樂,我呢,正好有兩張音樂會的門票,本想送給你,又害怕你拒絕,只好一直留著。現在眼看就要作廢了,扔了可惜,你要是不介意的話……」

堯辰將早已準備好的門票從口袋中掏出來,雙手遞到唐琪兒的面前。

這回唐琪兒終于有了動靜,她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一小時二十分鐘,比預想還要快了將近十分鐘。順利完成試卷的唐琪兒,嘴角微微勾起一個不易捉模的弧度,隨即手腳麻利地收拾起東西,起身,放好凳子,走人。

「抱歉。」

臨別前,唐琪兒微微點頭,清疏的嗓音依舊不甜不淡地回應道。

「唐琪兒,門票你不要,可以!但是外面下著大雨,你難道連傘也不要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麼傷我自尊!」堯辰沒想到等來這樣的一個結果,原本捕捉到唐琪兒嘴角牽動的他還心下一喜,想不到下一刻便被活月兌月兌潑了一盆冷水!

望著窈窕的身影迅速離開視線,堯辰幾乎掙扎著說出一句幾乎求饒的話語。

依然無動于衷。

在堯辰殺人的眼神中,唐琪兒還是離開了教室,門口的幾票人愣是沒敢阻攔,直挺挺地望著這個嬌俏可人的小娘子離開視線,最後毫無遲疑地走進雨幕中。

「草,他媽的臭婊子!」

站在樓上的堯辰眼睜睜望著唐琪兒闖入雨幕中,玲瓏身軀在剎那間被淋了個通透,頓時一股怒火涌上心頭,甩手便將花折傘摔在地上,一邊踩一邊紅了眼地叫囂道︰「他娘的婊子,老子給你臉你不要!好,老子今天不把你OO了,老子就不姓堯!」

「走!」

堯辰猛地一揮手,招呼著手下的五六票人,緊跟著沖入了雨中,當然,他們每個人都打著雨傘。

…………

校門口是一連串的青石小路,連接著舊城區交錯的弄堂口。下了雨,青石路很滑,倒是很有一點兒姑蘇小鎮的味道。

唐琪兒熟練地在弄堂里轉來轉去,最後在縱橫交錯的弄堂里折騰了十多分鐘,這才終于在一處破敗的弄堂口停住腳步。

這個弄堂里坐著一位瞎眼老頭,八十多歲,在一個搭著的棚子底下拉二胡,平時也沒什麼生活來源,靠著賣些報紙雜志之類的維持貧苦的生計。

「琪兒,這麼早就來啦!」

瞎眼老頭仍然在拉著二胡。他賣了大半輩子報紙,也拉了半輩子的二胡,這附近一帶的腳步聲都爛熟于胸,這不,唐琪兒還沒到呢,他就已經搶先發覺了。

「噯,錢爺爺,下雨啦,我來給你收拾攤位啊。」

唐琪兒歡快地答應一聲,慌忙跑進棚子里,用毛巾擦拭了一上的水珠,接著開始手腳麻利地幫錢爺爺收拾起報紙雜志。不同雜志,不同報紙,不同期刊,都分門別類的裝好,整整齊齊地疊放在櫃子里。

做完這些後,再數一數當天剩余的報紙,看一眼錢罐子里多出的硬幣,便能很輕易地計算出錢爺爺一天來的營業總額。

不過很顯然,今天的報紙賣的並不好,加上天降大雨,一整疊報紙基本沒怎麼動彈。

「錢爺爺,今天的報紙賣的很好呢!」

唐琪兒歡叫道︰「一共賣了有……一,二,三……我算算……」唐琪兒一邊算著,一邊從包里掏出一張濕漉漉的二十元紙幣,偷偷塞進罐子里︰「呃……一共是三十六塊五毛錢呢!」

「喔?這麼多呀,好好好。」

瞎子老頭停了下手中的二胡,笑著點頭回應道。他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記憶力本就不好,又整天拉著二胡,非常廢腦子,自然是記不起賣了多少份報紙了。

趁雨小了一些,唐琪兒連忙沖出棚子,三拐兩繞便來到了弄堂的另一頭。

「瞄∼∼」

「瞄∼∼」

「瞄∼∼」

似乎听見了熟悉的腳步聲,弄堂里跑出了許多花斑小貓,身軀瘦削,身上沾染了不少泥沙,髒兮兮的小可憐樣,一看便知是街上丟棄的流浪貓。

「來來來,吃飯嘍!」

唐琪兒俯子,順手從包里掏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便當盒子,打開,里面都是一些精心烹飪的小魚小蝦,貓咪們都非常的愛吃。

「嗚嗚嗚嗚∼∼∼」

貓咪們爭先恐後地吞咽著飯盒里的食物,喉嚨里發出享受的聲音。唐琪兒愛憐地伸出手,撫模著貓咪毛茸茸的頭,動作輕柔,貓咪們頓時享受地眯起了眼楮。

「嘀——嘀——」

就在這時,一輛大紅色的奧迪A6駛入了這個破敗的弄堂口,顯得格格不入。

「杜昊,你為這小娘皮可真是花盡了心思,她要是還不領情,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奧迪A6的駕駛室里,一個魁梧的漢子靠在座椅上,隨意打量著窗外雨幕里的那一朵嬌艷蓮花。由于戴著一副遮住了半邊臉的墨鏡,所以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

「隊長,你可別挖苦我了!」

副駕駛位置上同樣坐著一個魁梧漢子,估模著將近一米九的身高,這在高中生里完全屬于拔尖的水準了。他叫杜昊,唐琪兒追求團的一員,家里沒有堯辰那麼多彎彎繞繞,就是兩個字︰有錢。

有錢有錢還是有錢的杜昊,生得一副魁梧身板,偏偏還張著一副女圭女圭臉,再加上是校籃球隊里的天之驕子,一上場也不知迷死了多少學姐學妹。

「這唐琪兒,也不知道讓多少人踫了一鼻子灰。」杜昊聳了聳肩︰「不過今天她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杜昊從後排座位的箱子里,抱起一只白毛折耳獅子貓,一只貴賓犬。望著唐琪兒的身影,咬牙發狠道︰「哼,反正這後排座位寬敞的很,這條巷子也偏僻,大不了待會兒來一個霸王硬上弓,玩他個3P!」

「3P?哈哈哈……我他媽的都快等不及了!」

身旁那個顯然是籃球隊隊長的壯碩漢子,旋即露出一抹張狂的笑意。

「杜昊,你來干什麼?」

唐琪兒站在雨幕中,大顆大顆的雨珠順著發絲滾滾而落。

「嘿嘿,琪兒,我知道你喜歡寵物。這不,我給你帶了一只白毛折耳獅子貓,一條貴賓犬,都是經過精心教的溫順性子,極好養活。你看,喜不喜歡?」

杜昊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手中的兩只寵物遞到唐琪兒懷里。

「抱歉。」

唐琪兒輕輕點頭,也不去接杜昊手里的一貓一狗,彎子,仔細地將已經被流浪貓吃的干干淨淨的便當盒收進包里,隨後頭也不回的向巷子外走去。

然而在下一刻,唐琪兒便停住了腳步,因為在前方數十步的巷口,奧迪A6死死地堵住了狹窄的弄堂口。已經沒有路可以出去。

「杜昊,你……」

唐琪兒豁然轉身,已經預料到什麼的她,憤怒地盯著杜昊。

「他娘的!唐琪兒,你知道我為了弄這兩條畜生,花了多少心思嘛?」杜昊惡狠狠地將手中的一貓一狗摔在地上,咚!咚!引起兩聲揪心的慘叫。

這一貓一狗,著實花了杜昊許多心思。首先說那只白毛獅子貓,養貓的都知道毛色很重要,白毛最好,花斑最次,他手里的這只便是一只白色長毛的上品。再者,這只獅子貓還是極為少見的鴛鴦眼折子耳,再往地上這麼一坐, ,那雄糾糾氣昂昂的姿態,活月兌月兌一只小獅子!

另一條貴賓犬相對比較正宗,血統純正,性子溫順,品種賣相又特別招女孩子喜歡。再加上還會表演一些翻跟頭,鑽呼啦圈的小把戲,要不是杜昊誠心央求,他那個做寵物美容的姑姑也不會這麼輕易便將這條寶貝疙瘩送給他。

杜昊臉色扭曲,嘴角一跳一跳,已然露出了五六分凶態。

唐琪兒連退三步,緊靠著牆根,倔強地咬緊嘴唇。

「嘿嘿嘿,唐琪兒,你也知道害怕嗎?」杜昊伸出一只手,摩挲了一把唐琪兒柔順的發絲,笑容癲狂道。

「我只是一只流浪貓,為什麼偏要逼我做你們的貴賓犬?」

唐琪兒猛然打開杜昊的手臂,卻是淚眼摩挲地呢喃道。

嘩啦啦……嘩啦啦……

雨下的更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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