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前方生找了一家商場,在那公共網絡平台搜索到錢閑少的視頻。
果然是兩個白花花**在巷子角落打架的視頻,兩個人的臉部都做了馬賽克,但是動作劇烈的時有一兩個鏡頭讓方生模糊看到兩個人的面部。
方生看得頭皮炸,倒不是因為看到錢閑少,而是看到另外一位,也就是緋聞女主角,居然是金茅大廈的房東吳姐。
吳姐的動作用「猛虎下山」來形容都不為過。
方生這下沒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憤怒自然是有點,錢閑少被人暴打一頓,鼻青臉腫,又被一曠婦欺凌,簡直是人生大恥,可是從動作神態看,這胖子分明很享受的樣子,方生就有些無語,人至賤則無敵啊!
方生心道,看來今天終究是趕不上《玄武紀》力士大6的重開張了,掏出手機撥打錢閑少的電話,很快撥通,方生「喂」了一句後就听到胖子在里面喊道︰「我在海門町了。」
錢胖子的聲音有些嘶啞。
「一個人?」
「廢話,當然是一個人!」錢閑少吼了起來。
半個小時,方生打車來到海門町,一眼就看到頭蓬亂的胖子錢閑少,方生徑直走過去,拍了拍錢閑少肩,道︰「怎麼樣,還行嗎?」
「你也看了?」錢閑少仰著頭,瞪著通紅的眼。
方生點了點頭。
錢閑少于是拿豬腦袋重重地撞擊滿是油漬的桌面上。
「還別說,那女的我還認識,以前我房東。」方生說著,在錢閑少面前坐下,「還記得我有一次向你借錢吧,就是欠那女的房租,那時候實在沒辦法,我說得了,沒租錢肉償,不想人家瞧不上啊,還是把我趕出門!」說著,方生長嘆一聲,晃著腦袋,一臉悲憤。
「屁!」錢閑少抬頭罵道︰「她定是脅迫你,然後你誓死不從!」
方生笑了笑,不答話,徑直打開一啤酒瓶,仰頭灌進肚子。
錢閑少拍著桌子,一臉孤憤︰「兄弟就是兄弟,我都這樣了,葉曼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過!」
方生嘻嘻笑道︰「這不剛剛得葉總召見,導班不用去了,直接給開了!」
錢閑少瞪大眼楮,道︰「從小到大我就知道這女人狠,我蠢啊。」
方生搖了搖頭,道︰「這也怪不得人家,還是牛家太牛了。」
錢閑少听聞方生說「牛家」兩字,腮幫子顫抖了兩下,大口喝了一口酒,嘿嘿笑道︰「剛剛,我去找那個騷娘們,找回場子來了,這女人,還別說,真是夠勁!」
方生瞪大了眼,徹底無語。
錢閑少大力拍著桌子,大喝道︰「生活就像,與其奮力掙扎,不如閉眼享受!」
錢閑少如此大喊,海門町吃客大多數工薪階層,在這個城市混多有被上司「」的慘痛遭受,一個個感同身受地鼓起掌來。
掌聲散去,方生嘻嘻笑道︰「我看你是比較享受。」
錢閑少一翻眼,道︰「人家就是要看我痛不欲生的感覺,這個感覺我還真沒有,錢峰那小子會忍,把老婆送別人戴綠帽還開心,老子比他還能忍,這點東西算什麼?!」錢閑少說著,探過身小聲道︰「方生,你知道吧,我高中時候,我們那學校有一些彪悍富貴女抓住我,月兌褲子,用蘭花指彈我的小**,這我都忍下來了!這他媽算個球!」
方生聞言禁不住一翻白眼,道︰「你牛!」
錢閑少晃腦袋,道︰「我不牛!牛家才牛,這輩子都沒指望,即便整個錢家都听我指揮也干不過牛家。」
方生笑了笑,忽然道︰「知道海州的老宋家嗎?」
錢閑少點點頭。
「我為什麼來海州就因為老宋家。」
錢閑少眼楮一亮,很配合的神情躍躍道︰「你說說看!」錢閑少口里說著,心里覺得溫暖,不愧是朋友,這會子方生是準備說掏心窩的話,讓自己過這個坎,別看錢閑少外表瀟灑,其實內心極屈辱!
「老宋家的根據地其實就是我的家鄉——馮城。」
「哦?!」錢閑少真來了興趣,這海州宋家的底細在海州最是撲朔迷離。
「老宋家的女兒宋佳我一直喜歡,從小到大就喜歡。」說著,方生臉上浮現自然曖昧的神色。
「快說啊!」
「六年前吧,正好一次去看宋家大小姐,她正好在洗澡,嘿嘿。」
錢閑少目光放出兩道色光,舌頭情不自禁伸出來舌忝了舌忝。
「結果被現了,被暴打一頓,然後她老爸出來罵了我一頓,說他一個人來到海州,用二十年積下上百億家產。」
「宋思明?」
方生點點頭,道︰「就是這老頭,我說我不用二十年,只用十年就積下上百億家產,叫他女兒洗白白等著我回去娶她!」
「哈哈,痛快!」錢閑少拍拍桌子。
「所以,沒什麼不可能,人啊,如果連想也不敢想,那就真的徹底認栽了!」
錢閑少目光一亮,心道方生原來是說這個,點點頭。
打倒牛家,現階段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但不可能的事就不去想,不去做,那就真的一點不可能都沒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二十年太早!錢閑少舉起杯子,大喝道︰「干了!」
方生一口干了,面色一變,喃喃道︰「喝個酒也有幾只蒼蠅。」
錢閑少正覺不解,就看到方生甩手就扔出幾根雞骨頭,遠遠的就听到有人唉呦一聲然後就沒動靜。
錢閑少瞪大了眼,就看方生站起來,道︰「走,別在這喝酒,再找個地方!」
兩個人出來海門町,攔上的士一路狂奔。
坐在後面的錢閑少臉色青,他琢磨出味來,敢情有人盯著自己,不用問,準是牛德仁派的人,這小子有完沒完啊。
一路上,錢閑少跟著方生上車下車搞了三趟,最後車停到一個大型工地外。
好大的圍牆圍起來,能看到拔地而起還未封頂的高樓,里面沒什麼聲息。
「明天是周末。」方生嘟囔了一句,就熟門熟路地帶著錢閑少往往旁邊的巷子里鑽。
一走進去,錢閑少就有些楞了,窄窄的巷子臨街兩旁都是流水席,一股濃烈的劣質油煙整個彌漫著空中,錢閑少禁不住咳嗽了好幾下。
「今天還是還工資的日子。」方生又說道。
他邊走邊看,眼前這情形還真是熟悉,許多共有三五個圍著一起,明天可以休息一天,今天晚上就是喝酒,就一點著花生以及幾小碟腌菜下酒。
方生帶著錢閑少徑直走到巷子頭邊的一家鹵食店,錢閑少就看到方生很豪氣地道︰「今天你這鹵食我全包了,找個幾個伙計,把鹵食給那些桌上的人分了!」
「還有酒!」方生大聲喝道。
一大摞錢扔上去,鹵食店所有員工都瘋狂地忙起來,錢閑少就看到分裝好的鹵食一盤盤端上各桌子上,滿頭大汗的老板一路走一路喝道︰「諸位工友,今天這位老板請客,你們有福了,肉管夠!酒管夠!」
錢閑少就覺得頭皮一陣麻,忽然激動起來。
鹵食店沒備這麼多,在征得方生同意後老板緊急從其他鹵食店調運。
老板這麼一說,這些窮哈哈的漢子們立刻山呼海嘯一般稱謝!
方生舉起猶冒著泡沫的酒杯,道︰「諸位工友,我也曾經在工地上攬活,今天了一筆小財,買不起房娶不起老婆,就拿到自己給兄弟們使勁造!」
「兄弟仁義!」有人高呼道。
「干!」方生大聲喝道,一口全干了。
錢閑少也忙不迭干了。
什麼味?錢閑少看了看酒瓶,不知道什麼牌子的貨,入口充滿低劣化學調料的味道,但是,夠勁!
這等場所,方俊絕不會來,即便是落地的鳳凰錢如龍也不會來,這些人與這些環境那是格格不入的,但是方生卻不一樣,來到這里,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般愜意,哪怕他現在賬面上十多億的身家。
錢閑少跟錢如龍不一樣,他自小就知道仗義多少屠狗輩,同是世家子弟多欺凌他,反倒是一些平民子弟對他態度良好。
錢閑少很早就明白這個道理,要不然,小七這種絕殺的人物他也不結交,因此,除了一開始有點小不適外,很快這胖子就放開了。
錢閑少心道,與這些進城攬活的漢子們相比,自己總歸是比他們要強,要幸福。
敬了一通酒後,方生與錢閑少找到一桌坐下,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痛快之至。
月上高空,方生禁不住拿起一雙筷子敲起碗邊,邊敲邊唱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錢閑少听到這句就覺得自己整個身體由里到外都燃燒起來,立刻跟著方生一起如孤狼一般般嘶聲干嚎!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