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紅顏禍水,段冉卻實實在在的感受了一場藍顏禍害。
歐陽淵的腦子也不是不是被遙醉那妖孽傳染了,一場戲里兩人為她爭風吃醋就算了,下了場子他居然還是戲里的模樣,段冉覺得自己可能對他有點偏見才會這樣,但是她就是見不得他!尤其是他現在和她說的話,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落離,一會兒陪我去參加一個飯局。」歐陽淵連戲服都沒有換下,剛結束拍攝就走到段冉旁邊,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口氣說。
段冉皮笑肉不笑的冷冷看著他,冷聲道︰「歐陽先生如果你沒有失憶的話,請叫我段冉,我記得和你說過,落離……已經死了!」說完不在理會歐陽淵因憤怒和不知名情緒而鐵青的臉色,保持著一貫的優雅和冷淡去卸妝。
飯局?真是好笑,這個世界能有什麼像樣的飯局。
一群人拿著營養液對吹嗎?
神經。
再說,她和歐陽淵不過是兩個只有合作關系的陌生人,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陪他去飯局的理由。
卸了臉上厚厚的脂粉,段冉這才覺得這張臉是自己的,剛出化妝間就看到遙醉站在不遠的地方,好像在等人的模樣,身後不遠處一群女人自以為很隱秘的正大光明的圍觀著。
段冉目不斜視的和楠祁從遙醉身邊走過,剛走過一步,手臂突然被人抓住。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段冉還未回頭手已經揮出,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大大的響起,一時間空氣微微凝固,連那些切切私語的女人都驚的張大了嘴巴不再說話。
段冉回頭,毫不意外的看到遙醉漂亮的臉蛋上四根紅艷艷的指印,「抱歉,條件反射,還以後被什麼髒東西踫到,我身體一直不太好容易招惹那些東西,沒想到會模到前輩你,真是不好意思。」段冉一臉驚慌的道歉,只是她平鋪直述的語調讓人完全看不出她哪里有道歉的意思,很明顯她只是隨口說說。
遙醉怒極反笑,「呵,好一個模,段冉小姐這模還真是輕。」眼中的譏諷不再掩飾,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敢這樣對他。
段冉聳聳肩,不置可否。她發現自己來這邊還真容易給別人耳光,以前她可是從來不打別人耳光的,力的作用的相互的,打別人的時候她也疼。
楠祁輕嘆一聲,抓過她剛剛打過遙醉的左手,白女敕的手指有些發紅,憐惜的盯著那些粉紅,抱怨道︰「跟你說多少次了,別總是自己動手做這些粗活,瞧瞧都紅了呢,疼不疼啊。」楠祁一副歐巴桑的模樣,遙醉在旁邊恨得咬牙。
「你放開就沒事了。」
「怎麼能沒事嘛,來讓人家好好看看嘛。」楠祁一臉無賴樣,大手在段冉的小手上模來模去。「嘖嘖,豆腐還是女敕的好吃。」美滋滋的笑著,妖孽一樣絕美的臉上笑得的絕對猥瑣。
「閹了你!」段冉大怒,抬腳踢了過去,目標很明確某人的命根子!
楠祁鬼吼鬼叫的躲來躲去,卻不肯松手。
遙醉對于這兩個人對他的無視,忍無可忍,終于忍不住開口。
「段……」一個字剛說出口,笑鬧著的楠祁突然回頭,臉上還帶著嬉鬧的笑容,只是水藍色雙眸中冷冽的殺意讓遙醉把嘴里的字生生吞了下去。
楠祁那一眼好像只是無意一瞥,再回神他早已經被段冉追著跑出了片場的大門,整個劇組都熟悉的鬼吼鬼叫越來越遠,所有人都在心里暗罵楠祁窩囊廢,哪里有男人被一個女人追的滿世界跑,就算那個女人再厲害,他也不能讓女人騎在自己頭上。
遙醉怔怔的定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那雙水藍色眼中的殺意現在還在靈魂深處無法褪去,他年紀越來越大能力越來越高,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三個讓他心底發涼的人。
一個是他從小的死黨,鸞葉。一個是……那個變態到沒有人能看到真面目的男人,最後一個則是楠祁。
只是剛剛那一眼,真的是他自己的實力嗎?還是只是在演戲……
遙醉陷入了迷惑中,如果真的是他的實力這麼久不會沒有人發現,而他對這兩個人的調查資料發現他出身一般,只簽過一個藝人就是落離也就是現在的段冉,兩個人一直都平平淡淡的生活著,並沒有什麼值得人注意的地方。
如果是演技的話也可以說得通,每天在片場晃蕩,稍微聰明點的都會學的七七八八,更何況楠祁看起來除了窩囊點一點都不笨。
想通這一點,遙醉也放松了下來,本來這個世界上哪里有那麼多的少年天才。
他的天賦在星際中已經是不俗,如果遇到的人一個個都超過他,真不是一般的打擊。
他這邊各種糾結,段冉和楠祁那邊也沒有高興到哪里。
如果你一出門就發現你最不想見卻又在遇見時沒有辦法避開的人站在那里等你,任誰心情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段冉冷著臉看著站在D影視城大門外一派悠閑的男人,收起眼中所有的情緒打算從他身邊走過,假裝自己只是個打醬油的路人甲。
奈何,偏偏人家就是不讓她如意。
「段冉小姐,好久不見。」男人抬頭露出淺淺的笑,一張俊逸到邪魅的男性臉龐,散發著高強度的荷爾蒙,一雙一只金色,一只紫色的眼眸帶著點點笑意看著段冉。
異瞳!段冉看清楚他的容貌映入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兩個字,她在之前並沒有看清楚過這個男人的模樣,就算現在見到了之前也見識過他視人命如糞土的手段,以段冉的性格也不會起半點波瀾。
但是,現在她的內心深處居然浮現出了害怕的信息,即使只有一點依舊讓她詫異。
那是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卻依舊避不開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東西的反應,好像在之前她就見過他似地,這種情緒段冉清楚的知道不是自己的。她並不怕眼前的男人,即使他帶給她不太舒服的壓迫感,但還不至于讓她顫抖。
段冉不動神色的想著,也許這是這個身體主人的反應,她可能在自己之前就見過這個男人,如果是這樣那麼他今天等在這里就不一定是因為自己看到的那件事。
段冉不停的快速分析著,心里想著對策,面上卻保持著冷漠的撲克臉。當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一個人時,沒有表情其實就是最好的表情,放錯了表情也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們……見過?」段冉略帶迷茫的看著他,黑色的雙眸浮上一點疑惑,臉上依舊是冰冷的撲克臉,甚至帶著掩飾不住的防備。
「哈哈……小姐真是愛開玩笑,我們怎麼只是見過,冷某和小姐可是有幾次淵源,只是之前一直不知道小姐的名字。」男人爽朗的笑了起來,笑的時候帶著些孩子氣的陽光,讓人看著忍不住砰然心動,段冉卻在心里打個冷戰,這個男人不好對付。
「對不起,我不記得和你有什麼淵源。」段冉禮貌而冷漠的拒絕別人和她套近乎,如果這個男人調查過她的話,應該知道她頭部受傷導致失憶的事情。
「呵呵,是冷某失禮了,不小心讓段冉小姐受了傷才讓小姐不記得我,真是罪過。」男人笑吟吟的說著段冉受傷是因為他蓄意安排的事實,好看的笑容依舊在臉上,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和愧疚。
楠祁像個小媳婦似地躲在段冉身後,一手摟著她的腰,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冷冥,星際最大殺手組織的首腦,異色雙瞳,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人命在他的眼中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嗯。」段冉發出一聲輕哼,就算不知道前面的資料,她也看得出這個男人不是善茬,這種收斂在骨子里的殺氣,才是真正可怕的人物。
「原來段冉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真的太感謝了。」段冉客氣的道謝,言語間既然比剛剛多了幾分真摯。
冷冥可能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這種反應,有一瞬間的呆愣。
段冉繼續說道︰「人家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段冉一覺醒來不但擺月兌了之前難以啟齒的職業,還幸運的成為這部戲的主角,甚至斷掉了和歐陽淵的孽緣,所有的一切都很感謝你,如果不是那場飛來橫禍,我又怎麼會有現在的快活日子。」
段冉說的很真摯,說的很開心,甚至對讓自己住院差點死掉的人報以無數的感激。
這種奇異的反應及時如殺人如麻的冷冥都沒有辦法給以第一時間的回應,這個女孩子和之前自己見到的那個真的是一個人嗎?沒想到失憶可以讓一個人的怯懦變成如此勇敢的一面,呵呵,真的好玩。
「不客氣,如果需要幫忙,隨時可以找我幫你再來一次。」冷冥笑吟吟的接受她的道謝。
段冉沒有生氣,只是點點頭,說道︰「我餓了,先回家了,不打擾你的寶貴時間。」說著試圖繞過他去自己的飛行器那邊。
「等一下。」冷漠的聲音緩緩在身後響起。「有一件事冷某想找段冉小姐確認一下。」
段冉身子猛然一僵,挺直了脊背.